经过一晚上幻心蚀骨散的折磨,云为衫和上官浅浑身狼狈,神智涣散。两人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飞鸟,曾几何时,自己也在无锋据点里透着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渴望着自由……
执刃大厅
一身黑金繁复锦袍的宫尚角正襟危坐在桌前审阅着各据点呈上来事务汇报。
铃铛声响起,宫远徵大步流星的从殿门口走进来:“哥哥!”
这会殿内只有宫尚角和金复,所以宫远徵也没行礼,他兴冲冲地伸出大掌递上自己一晚上的劳动成果。
宫尚角接过册子没有立马翻开,他眸光柔和的看着一晚上没睡还神采奕奕的弟弟,宠溺一笑:“远徵弟弟,你回去休息吧!我让你今天审讯,昨天你却一整晚待在地牢中,虽然你还小但别不把身体当一回事!”
“嘻嘻,昨天是我等不及了,刚好把新药用在这两人身上。该试的都试过了,这次新药效果不错。那哥哥我现在先回去休息……”说到一半,宫远徵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回道。
“嗯好,回去吧,吃点东西再睡。”宫尚角关心的说道。
“好的,哥哥~”小波浪的尾音翘起。
抓到了两个刺客,这次新药的效果也很好,宫远徵欢乐的心情压制不住,连走路的背影都透着喜悦。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欢快的背影轻笑一声随即翻开册子。
片刻后,殿内紫檀木打造的书案上,缕缕黑沉香气从漆金镂空的三足香炉里冒出来,如同烟水一般氤氲四散。
宫尚角单手扶额,闻着空气中的香气捏了捏微皱的眉心。根据昨天云为衫和上官浅吐露的那些话语,再结合那张神秘信纸上的内容,他七七八八的拼凑着真相,看来信里的那些内容可信度非常大!
接下来的几天,柳芙除了中午用膳的时间都没怎么见到宫远徵,因为他偶然发现两个无锋刺客身上还有种不知名的药发作了,这种不知名的药同样令地牢中的两人生不如死,腹内灼烧,四肢百骸如同支离破碎。
这让他起了兴趣,一直都在医馆内研究……
而宫尚角从宫远徵这里听到了两人发作时的症状若有所思,把目光投向了后山方向:“是时候该请“痴情人”下山了。”他原本是打算让云为衫和上官浅两人再在地牢待一段时间……
地牢中,衣裙血迹斑斑的云为衫呼吸缓慢,虚弱的靠在斑驳的墙上,前两天半月之蝇和宫远徵的毒药在同一天内接连发作,令她身心俱创,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
咔嚓……
牢房被打开,云为衫浑浑噩噩费力抬起头看向来人。
只见两鬓斑白,神色忧郁的温和男子一身白衣立在她面前,眼中带着欣喜和怜悯看着她。
“咳咳……你是谁……”
白衣男子没有回复她的问话,俯身给痛苦的云为衫喂了颗药,云为衫下意识想反抗。
可想到眼前的局面,她放弃了挣扎,在地牢中她早晚都要被这两种毒折磨死,她现在反抗了又有什么意义,无非多一种毒!
药丸入腹后云为衫觉得体内的痛苦减轻了不少,不解的看向白衣男子:“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是云雀的姐姐,而云雀是我心爱之人。”
月公子从怀中拿出手镯,细细摩挲着,表情充满了痛苦和怀念:“云雀给我看过你的画像,所以我才认出了你。”
云为衫看着他手中属于云雀的手镯,眼眶微红,急忙出声询问:“你既然是云雀的爱人,那你知道她是被谁杀死的吗?”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知道云雀死因的线索,强撑着身体目露希冀的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
“当年我和云雀相爱后,发觉她时刻忧心无锋之人会来寻她,因为无锋向来对待杀手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我苦心研制了一款假死药——冬蝉草,让云雀假死并挂在城墙上三天,以打消无锋寻人之心,没想到云雀的尸体被无锋盗走,我怀疑是云雀被识破假死后,无锋的首领认为她心怀不轨,所以将她……”
话音未落,月公子的眼泪已流下,连鬓边的白发都显得更加凄凉。
云为衫难以置信的看着月公子,心中五味杂陈痛苦万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死在无锋手里,一个连同无锋首领一起隐瞒自己云雀死亡真相,看着自己天天为云雀之死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