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祥云缥缈,云霞峰的山间灵气氤氲。
在这仙山之中,季清雨一身淡青色的衣裙,衣袂飘飘,如同一朵青莲般清新脱俗。她步伐匆匆地向着若寒真君的寝殿——岁寒宫走去。
通往宫殿的道路两侧,仙草仙木错落有致,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古老的仙诀。季清雨无心欣赏这沿途美景,心中只想着此次求见师尊之事。
终于,那座宏伟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她眼里闪现出期待的神情,宫殿由千年寒玉筑成,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在阳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辉。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前两座麒麟石雕威武不凡,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圣地。
季清雨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声音洪亮的喊道:“弟子季清雨,求见师尊!”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前回荡,不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一位仙童探出头来。
仙童见微笑着说道:“季师姐,真君让你进来,请进吧。”
季清雨微微颔首致谢,迈进宫殿。宫殿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檀香味,闻起来有些浓郁了些,季清雨忍不住吸了一鼻子,沿着铺着雪白绒毯的通道,她来到了主殿。
只见若寒真君正优雅地坐在玉座之上,一袭雪衣胜霜,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眉眼之间透着清冷出尘的气质。
季清雨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弟子季清雨,拜见师尊。”
若寒看见季清雨,笑着说道:“免礼,今日来此可是有事?”
行完礼后,季清雨鼓起勇气,说明来意:“师尊,弟子一心向道,渴望能有一次进入藏经阁研读经典的机会,还望师尊成全。”说罢,她目光中满含期待。
若寒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为何突然要去藏经阁?我教给你的阵法都学完了吗?”
季清雨摇头,恭敬的回道:“弟子资质愚钝,不能传承师尊的剑法,师尊给的阵法图纸虽还没有学完,但是弟子也想学点其他的东西,不然弟子就会个阵法,说出去岂不是给师尊您丢脸了?”
“哈哈哈,徒儿有这份心,为师自然要支持,不过徒儿能告诉为师,你想学什么吗?说不定为师也能教你。”若寒笑了笑,慈爱的看着季清雨说道。
季清雨看见师尊慈爱的脸,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曾经也是这般看着她,她不由得红了眼眶,等极力忍住感动的泪水后,她才缓缓开口:“师尊,弟子想学短刀,师尊可以教弟子吗?”
季清雨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她抬头祈求的看着若寒,眼角微微发红,眼里似乎闪着星光。
若寒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怜悯,但听见季清雨要学短刀后,他的那一丝怜悯也荡然无存,他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徒儿,为何突然要学短刀?”
季清雨:“因为徒儿想出宗历练,磨炼自己,学短刀也是为了防身。”
若寒微微颔首,手里变出一个圆形的玉牌,玉牌正面上写着“叁”这个字,背面写着“藏经阁”三个字。他把玉牌用灵力包裹着送到季清雨面前,然后说道:“为师无法教你短刀,你拿着这个玉牌去藏经阁找一些功法自学吧,如果学起来有困难,为师再找个人来教你。”
季清雨双手郑重地接过玉牌,眉眼间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开心地拱手道:“多谢师尊!”
若寒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好好修炼,没别的事,就下去吧。”
季清雨恭顺地应道:“是,弟子告退。”
语毕,季清雨怀揣着欣喜,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岁寒宫。
若寒静坐于玉座之上,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原本浮现的那一丝浅淡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看了一眼后,便又收回了目光,神色间尽是漠然。
他并不希望这个徒弟成长起来,如果成长的太好,反而不利于他的谋划。
季清雨不过是他精心谋划抢来的一颗棋子罢了。只等她成功结成金丹之后,这颗棋子才会发挥出她应有的作用。
若寒有一位爱徒,她是独孤家的嫡系长女——独孤雪,天生的极品冰灵根,天资卓绝,剑法上得他亲传后,更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她是凌云宗的第一天骄,更是凌云宗的排面。然而,这位爱徒的灵根却天生就有一点瑕疵,否则便是天品冰灵根的绝佳资质。也正因如此,每当月圆之夜,他的爱徒都要忍受深入骨髓的极寒之苦。
为了给爱徒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若寒苦苦寻找,寻遍天下,才终于找到解决灵根问题的方法。这个方法是通过一个神秘的祭炼法阵修复灵根,但这个法阵的施展需要一个同样是极品单灵根的金丹期修士的金丹作为祭品。一旦法阵启动,便可以借助天地之力修复修士身上的所有残缺之处。不仅如此,这个阵法还会把那个献祭的金丹修士的部分修为转移给祭主。
极品单灵根的金丹修士,都是在宗门内被视为珍宝的存在,或是身份高贵、背景深厚之人,他根本难以对这些人下手。
正当他为此事愁眉不展的时候,季清雨出现了。这个毫无背景靠山的凡人,各方面条件完全符合要求,就算不幸死去,也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与影响。只不过,需要耗费一段时间悉心栽培,所以当初他才不惜拉下脸面去和那些人争抢一个毫无根基的凡人弟子。
他早早便看出季清雨没有学剑的天赋,所以也没有在剑术上对她加以教导,只是时常鼓励她专心修炼,尽快将修为提升上来。然后,再让她学些在他看来毫无实用价值的阵法,如此也算是尽了身为师尊的仁义。不过现在这丫头突然提出要学刀法,他作为师尊,自然要支持,那就任由她去学吧,毕竟在他看来,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在这丫头走向既定命运的终点之前,就暂且满足她的这些小小愿望吧。
想到此,若寒叹了口气,不是惋惜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而是担心他那外出历练的爱徒,若寒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自言自语道:“很久没有雪儿的消息了,也不知她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