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棠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她睁开眼睛发现光线落在原木板上,连忙起身穿上鞋拉开窗帘。
院子里有一辆黑色奔驰停着,陆珩礼迈着长腿走了过来,回眸看了一眼二楼。
她与他的目光微微相撞,每次有种心要跳出来的感觉。
陆珩礼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不用叫太太。”
吕姨笑眯眯答应。
司机将车开走后,她才转身向洗手间去。
下楼后,餐桌上早点都放好了,大部分是宜城的做法,一粥一糕点,还有西式。
正当她吃的时候,看见白粥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我的电话和微信,你看到加下,结尾依旧是海棠花。
她拿出手机照着上面添加,不一会儿搜出一个图像,图像是好像很模糊,像是悬崖边。
名称是“雪臣”,一眼看到这个图像很有种熟悉感,她点了申请。
车里司机今天接到通知要替高层开车,有些忐忑不安。
只听手机一响,车窗上折射上男人的墨眸,璀璨星辰点点,手指一点便通过。
她的图像是琵琶图,再点进朋友圈,只有一两个朋友圈。
而且再往下刷也没有。
司机刚才感觉温度还不低,这会儿怎么可能有点冷。
阮宜棠看着不由得松口气,平时微信里大部分都是老客人,她的微信大部分交给木梨月用来发宣传。
不过小部分是自己写的文案,所以她想了想以防后面刷屏,他会觉得烦躁,于是把他搞了个分类【朋友】。
想了半天她备注了“陆先生”三个字。
卫阳走进来,“太太苏记说今天上门不了,可能您需要出去。”
“苏记,是做衣服。”她疑惑几分。
卫阳便解释道:“先生说您来帝都走得匆忙,想给您备点衣服。”
她思量片刻,正好她想出去转转,毕竟以后她大部分的时间在帝都。
祖母留下的几处店铺也在帝都,她打算去看看经营的情况。
—
苏记在一个旧巷子里,她慢悠悠走进去。
巷子两侧种满了蓝色的绣球花,风吹动,蓝色美得醉人心魄。
小橘猫懒洋洋躺在树荫下睡着,朝着她叫唤一声,而后又悄悄跑开。
恰巧这时有一辆车从她身边路过,将水潭里的水溅到她玉白色的裙子上,她眉头凝了凝。
而这时那只小橘猫跑了出来,正好在路中间。
她连忙上前抱起猫儿,猫儿像受惊了一直叫唤。
红色法拉利下来两个女孩,长发烈唇,气质明媚。
有一个拿下太阳镜,露出一张恶狠狠的脸,“你是不是找死,想死一边去想讹钱没门。”
阮宜棠一边安抚怀里的猫儿,一边微微蹙眉,神色已是极大的不悦,“这条路是你家的。”
一句话将对方噎住,第一次有人敢当面怼她。
陆意浓有些无语,随即插着腰嚷嚷,“你知道我姐姐是谁,敢如此无理。”
“我管你是谁,损坏对方财物就得赔钱。”阮宜棠看着自己的裙子有些心疼,这可是之前在宜城苏澜月花了半年手工做的。
陆意浓很不爽,刚想说些,池明栀按住她的手摇摇头。
阮宜棠轻轻看了一眼这个女孩,温雅似白莲,墨黛如春山,夹杂着一丝羸弱。
不是个善茬。
“小姐是我妹妹太过于鲁莽,您的损失由来我来赔。”池明栀从包里拿出钱,走过去放在她手上。
二人上了车,车经过阮宜棠身边的时候,她依稀听到“未婚夫喜欢…”之类的话题。
陆意浓撇撇嘴,有些不悦说:“明栀姐,你为何让那个讹人的女的,她竟然敢向你要钱。”
池明栀摇摇头,装作咳嗽的样子,“你呀太冲动了。”
“姐姐你太善良了,要是我非得把她送到警局去,哼。”陆意浓直接气不过,“整个帝都谁不知道你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她竟然不知道。”
提到陆珩礼,池明栀苍白的脸色一红,那双淡眸藏着欢喜。
“我哥哥娶了姐姐,是他的福分。”陆意浓悄悄说着,“我也只认你一个嫂嫂,其他的人我都不认。”
两人下了车进入苏记,没想到里面的人告诉她们,他们老板不在。
伙计便提醒道:“两位有没有预约。”
陆意浓直接红了脸,她曾经拜托许多人,却没有缘分见到这位女老板,只能来这里堵人。
“没有又怎么样,我姐姐来你们这里做旗袍是你们的荣幸。”陆意浓红着脸说,她不想在姐姐面前失了面子。
伙计见了太多这种名门小姐,苏记在帝都开店已有百年,向来接触的世家子弟,还是豪门数不胜数。
“抱歉,没有预约做不了。”伙计说完又干自己的事去了。
陆意浓直接将柜台上的绸缎甩到了地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
“意浓…”池明栀叫住了她,朝她摇摇头。
伙计头一次见到这般难缠的客人,朝另一个人示意眼神。
正在这时一只小橘猫叫了一声,一下就冲进了从后庭而来墨红色的身影怀中。
苏澜月宁手里夹了一根烟,烟气若明若现,风情万种,魅眼横生。
“受欺负了,告诉麻麻谁欺负你。”她抚摸了一下猫儿的头,“要做一只好猫儿,狗仗人势可不行。”
这话一出,陆意浓顿时黑着脸,“你是这里的老板对不对,赶紧给我姐姐做旗袍。”
苏澜月懒得看她,“送客,苏记以后将他们拉入黑名单。”
池明栀有些不悦,帝都整个做旗袍苏记是最好的。
“苏小姐好,可否交个朋友。”她眉眼生动,惹人怜爱。
苏澜月瞧她一眼,“苏某不缺不安分的朋友。”
这般直白,她们该是听懂了。
门口传来一道淡雅的女声,“猫儿的腿受伤了,您可以包扎一下。”
苏澜月抱着小猫儿,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一愣,转身与门口的人遥遥相望。
阳光撒在她沾满污水的白裙上,眸似秋水,向她盈盈一笑,“苏老板可有空。”
伙计突然想起前天约好的,是帝都陆家来的人,说是陆家主的夫人会过来。
“夫人里边请。”这可是大客人,对方身份不低。
帝都陆家,这几个字举足轻重,本来约好上门,可自家老板实在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