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是看了各种攻略整合出的结果。
攻略上说，暧昧拉扯之间要学会主动，若即若离，占据绝对主动权。
于是，他听见裴一忠上楼后，就悄悄进了隔壁谢星忱的房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本来也没打算干什么，可这人.........
此刻拿爬床说事，捏着他的小腿，声音缓缓质问：“回答我。”
林曜挣扎着想抽出来，但对方劲儿大，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看他：“如果是别的Alpha......看是谁......”
谢星忱的手掌顺着小腿往上，定定看着他：“别的Alpha，也这么一动不动躺着让他摸？”
林曜呼吸乱成一片，反问道：“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挺在意的。”谢星忱手掌持续上移，明明早已经越线，嘴上却说着管教的话，“你这么不听话，该罚。”
“怎么罚？”林曜刚问完，下一秒就被人翻了过去。
手掌落了下来，三下，落在臀上。
非常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和夜晚的风。
林曜愤愤不平转过头，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忱哥也不再叫：“谢星忱，你打我？”
从小到大，都是他揍别人的份，哪受过这种羞辱。
谢星忱垂眸看着他，语气淡淡：“打疼了？谁让你不乖。”
林曜绷着一张脸：“不然我打你试试？你这力道，得肿了！”
“那我再帮你揉揉。”谢星忱边说着，手掌落在了绵软的皮肤上，压着笑。
林曜重新转过去，整张脸埋在枕头里，羞耻得想死。
谢星忱俯身，一边安抚他，一边低声警告：“敢这么大半夜就爬人家床上去，要是被我知道，下次就不只是三下了。”
“你凭什么管我。”林曜艰难反驳。
“凭你叫我十几年忱哥。”谢星忱弯腰更低了些，嘴唇在他的耳廓碰了下，“凭我们现在还在玩三天情侣游戏。”
林曜只感觉那片皮肤火辣辣的，不是因为打得重，是因为他此刻的手法，明明是安抚，更像是调情。
他滚了滚喉咙，声音从闷着的枕头里发出来：“手，拿开，乱碰什么。”
“我以为那天你在影音室看过那种东西应该成长了，很清楚大半夜跑别人床上的后果。”谢星忱的手并没有移动，“只是这个程度就接受不了，还玩什么？”
林曜整张脸憋得通红，脑子里的画面简直要突破自己的最低下限。
根本玩不过，感觉继续这么下去，什么都没试探出来，还赔得底都不剩。
他强行找了个借口，狼狈起身，岔开话题：“你下手真的很重，你真讨厌。”
谢星忱嘴唇微弯，把手收回来：“我都没太用力，你真娇气。”
林曜：“..........”
也是，跟平时的训练比起来，那几下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干巴巴出声：“我回去睡了，没意思。”
“那干什么有意思？”谢星忱伸手拽着他手腕，目光缓慢落下去，“什么都没做，这么大反应？”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下林曜的脸颊彻底红透，一脚踹到他的小腿，愤怒反击完，头也不回就跑出了房间。
谢星忱倒是没追过来，只是站在门口说了声晚安。
林曜半躺在自己的床上，抬手盖住脸，自言自语：“输了，怎么能被人按着揍，太丢人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越想越气，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勉强睡着。
旁边手机震动，林曜迷迷糊糊，看到来电的名字，拿过来接起：“贺离？你这也太早了，才六点半。”
“我酒醒了。”贺离语气有一种死了一半的平静，“我就是脑子里闪回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想跟你确认下。”
林曜半闭着眼，直言不讳道：“亲了，和程博言，你主动的。”
贺离拔高声音：“啊？？？什么！！！！”
“你难道不是想确认这个么？”林曜皱眉，“那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贺离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里，晕头转向道：“不是，我明明是按着把谁揍了一顿，啊，没有这一段吗？”
林曜：“..............想多了，你能揍谁。”
贺离这会儿瞬间清醒，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我，强吻了程博言？我不会还干了别的吧？怪不得他的留言看不懂。”
“他留言说什么了？”林曜声音懒懒。
“他说，清白都给我了，要我对他负责。”贺离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意乱情迷把他给强了吧。”
林曜：“................你强得了谁？对自己是不是有点认知障碍。”
凭他对程博言的了解，不可能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到最后一步，肯定是意味不明的故意模糊，轻松骗到贺离这个笨蛋。
贺离还在电话那边哀嚎：“完了，我不敢面对他了，我现在改志愿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而且，我们申请的住同一个宿舍。”林曜无情打破他想要跑路的幻想，“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他负责吧。”
“你说，我为什么不强吻你，强吻谢星忱，就强吻程博言呢？”贺离嘟囔。
林曜脱口而出：“说明你喜欢他啊。”
贺离茫然反问：“我以为这就是喝上头糊涂了呢，那你在走廊里亲谢星忱，你也喜欢他吗？”
两人双双陷入诡异的沉默。
林曜猛然咳嗽了两声，含糊其辞：“说什么呢，没事儿就挂了，困。”
“等等等等。”贺离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真喜欢谢星忱啊？你还搞暗恋啊？天呐，你居然！！！天！！！我能拿个喇叭四处大喊吗？？？”
“你敢。”林曜磨了磨牙，威胁道，“我十分钟就去你家暗杀你。”
贺离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表白？”
林曜被问住，难得坦诚：“我不敢。”
纵然借着玩笑跟他亲了抱了，甚至拿不知名的Alpha刺激对方，谢星忱却一直表现得纵容，好像只是怕自己在外面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所以才妥协陪着自己，并没有半分情绪的失控。
他开始后悔，昨晚跟谢星忱以玩闹开始。
现在走到这一步，却仍然试探不出他的真心。
林曜垂眸，低声道：“我觉得，谢星忱不喜欢我。他就是，习惯了对我好，把我当成一个宠爱的弟弟，仅此而已。”
贺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话问得，我真该死啊。
他张了张嘴，试图安慰：“万一，有那么一点呢？”
林曜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翁翁出声：“我觉得没有，昨晚我进他房间，还躺上床了，他就按着我揍了一顿，什么都没发生。”
贺离感觉吃瓜都快吃撑了，惊叹道：“你这么酷，还会爬床啊.......哇.........”
“算了，就知道跟你说也没用。”林曜闷闷不乐，“你自己去处理跟程博言的事，我挂了。”
“哎，等等，我有一计。”贺离在挂断之前，艰难建议，“你就直接说有喜欢的人了，是认认真真喜欢的那种，你看看他的反应。”
林曜愣了几秒钟，他之前都是开玩笑的心态，所以谢星忱的确是没当真，甚至一直用的词都是，玩，陪他玩。
“你说的对。”林曜表情严肃，“让我想想。”
早上吃饭的时候，他坐在餐桌上，看着对面的谢星忱，满脑子都是怎么组织语言。
暗恋好难。
平衡关系更难。
“你们俩怎么今天话这么少，哑巴了？”裴一忠察觉出氛围不对。
谢星忱抬眸，意有所指道：“在想今天带曜曜去哪儿玩。”
林含笑吟吟道：“也是，你们好不容易有假期，多出去走走，露营旅游都可以啊。反正你带着我们曜曜，我和一忠就超级放心。”
“妈，你别管了。”林曜匆匆瞥了对方一眼，又低下头吃饭。
他想，在过往漫长的时光里，就是大家都默认谢星忱会对他好，所以此刻才会钻进这样的死胡同。
他们俩应该跳脱之前建立的所有关系，才有新的发展可能。
吃完饭，林曜穿上鞋，出门送谢星忱打车回去。
“今天的话是挺少的。”谢星忱偏过头看他，笑道，“怎么，昨晚爬床，今天还不好意思了？”
“昨晚喝了酒，脑子不清醒，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
林曜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我们的游戏提前结束吧，不玩了。”
谢星忱难得露出愣怔的表情：“我打你，真生气了？”
“不是，没生气。”林曜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只是........”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想辜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