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上。
几个弹劾太孙的御史和给事中,都没好果子吃。
故意把刺杀太子妃的脏水往朱雄英身上泼的詹徽,也被任命为太子妃刺杀案的调查人。
朱樉就不说了,收拾谁都顺手给他两巴掌,前后三十板子,这会儿没法站了都,直接被抬回别院了。
朱雄英自己的危机,尽数化解不说,还反施于他人之身。
尤其是左都御史詹徽,他话语里故意说,极有可能就是朱雄英找人刺杀太子妃。
结果朱雄英让他调查清楚……
君不见,大理寺和刑部都说没什么线索?
可詹徽还没办法反驳。
因为他之前分析说和太孙有关时,说得头头是道,那你这么能分析,你不能说你查不出来吧?
这棘手的问题,让詹徽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朱雄英就扫视了全场,说:
“还有谁,还要站出来,找孤麻烦吗?”
朱雄英的声音传出,阴冷而霸气,他眼神所至,文官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朱雄英背着手,就继续说:
“妄想以这些手段,来找孤的麻烦,挑孤的错?哼,未免幼稚!这,就是你们这群文臣的手段?”
朱雄英就直言,继续说:
“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文官的小心思。整天想着争权夺势,玩阴谋诡计?可笑。
孤告诉尔等,有孤在一日,文官就别想一手遮天。有孤在一日,尔等就休想翻起什么浪花。
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若是有文官做的太过了,哼,杀了,换一批就是。不足惧尔!”
这一番话说的极重,听得一群文官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朱雄英这是要和文官撕破脸了?
连朱元璋都震惊了。
这么重的话,他也是不曾说过的。
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朱雄英说得对。
文官擅长搞事情,擅长内耗,擅长党争。
他们可没武官们单纯,武官大多大老粗,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和心思。
但文官那就太会玩了,不说其他,就看本朝。
那胡惟庸,李善长,都是权侵朝野的文官,搞的大明满朝风雨,朱元璋都差点控制不住!
再看那些武勋,朱元璋说杀就杀,翻不起浪花。
就连蓝玉这样的,也是因为他自己太狂作死,可要收拾他,还是随手的事儿。
偏偏这些文官,都没摆清自己的位置。
一个朝代,能打仗的武将难求一个。
但文官,要多少有多少。
文官人才就是广撒网,一片读书人里,总有几个人才。
可武将你怎么找?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在朱雄英眼里,武勋可以压制,想办法收服,留着随时用。
至于文官,不行就杀了,科举选一批就是了。
因此,朱雄英说的话重,却也是事实。
但是朱元璋没想到他这么猛,直接说出来了,整的一群文官那点儿自以为是尽数崩碎,心态崩了!
再看朱雄英,说完之后,就看向朱元璋,说了句:
“陛下,臣孙说完了!”
朱元璋深呼吸一口气道:
“好,今日太孙所说之事,咱都支持。詹徽,十日之内,查清案子,别忘了!”
詹徽无奈说:
“陛下,十日,会不会太少了?”
朱雄英打断:“不少,这才一天,詹大人就能猜测出刺杀太子妃和孤有关,十天查出来都多了。
不行就八天吧,孤相信詹大人的能力。若无能力,怎么会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累吏部尚书呢?你说对吧?”
詹徽又被堵住了嘴,说不行,就是承认自己能力不行,不配当左都御史和吏部尚书……
这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啊,细思极恐!
詹徽也再次无话可说了,只能头大,该如何是好。
朱元璋就问,还有没有事,没事就退朝了。
退朝之后,朱元璋给朱雄英使了个眼色,要求私聊。
朱雄英收到,回了个憨厚的表情。
出了奉天殿,朱雄英就瞥了眼詹徽。
詹徽脸色阴沉,哼了一声说:
“太孙还真是有意针对臣啊!”
朱雄英笑了:“好像是詹大人站出来,先找孤麻烦的!”
詹徽呵呵一笑说:“臣,身为左都御史,只是有所猜测罢了,殿下就如此委以重任?”
“那你身为左都御史,让你查案,不合理吗?”朱雄英笑的更甚!
詹徽则是笑容一凝,良久才说:
“合理…很合理…太合理了……”
朱雄英说:“合理就对了,十天时间,詹大人,你可得努力啊。孤还等着你查出来,是孤找人干的,然后联合朝臣请陛下废了孤呢!”
詹徽脸色再次难看,怎么能查得出来呢?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猜测了。
之前没想到,朱雄英提醒后,他一想也对。
刺杀吕氏的人,那么厉害,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吕氏也受了伤,可就是没死。
这可能吗?
要是吕氏没受伤,说明此刻可能都没遇到吕氏,那刺客再厉害,都合理了。
可偏偏,那么厉害的刺客,遇到了吕氏,伤了吕氏,却没杀了吕氏。
这刺客到底厉害还是不厉害?
所以,很大可能就是,吕氏自导自演的!
否则就解释不通了。
既然是自导自演,那怎么查,也查不出是朱雄英派人杀吕氏啊!
所以詹徽怎么交差?
要么查出吕氏自导自演,吕氏和朱允炆废了。
要么说查不出来,詹徽自己废了!
詹徽头大啊,真是应了朱元璋那句话,你惹他干什么?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朱雄英,朱雄英嘿嘿一笑:
“詹大人,这就头疼了?这才哪到哪儿呢?你跟孤斗,差远了。”
詹徽面色僵住,接着朱雄英又说了一句:
“我父亲仁善,你时常针对他,他也就罢了。可我,却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詹徽顿时脸色一白。
也就在这时,大理寺少卿急匆匆的过来,脸色难看,先对朱雄英行礼,随即对詹徽说:
“詹大人,太子妃又遇刺了……”
詹徽一惊:
“什么?吕氏又遇刺?人死了?”
大理寺少卿薛嵓摇头说:
“没……”
詹徽失望:“怎么又没死?”
随即意识到话说的不对,立马又说:
“额……本官的意思是……嗯……没死就好……”
一旁的朱雄英就笑了:
“又遇刺了,有意思啊……”
他心里清楚,这次刺杀,是他让门主去的,也是假装刺杀。
狼来了的故事,朱雄英从小就听。
而现在,是刺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