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是在开玩笑,相信靳总和宁小姐都看出来了。不过我对靳总的佩服是真,对宁小姐的欣赏也是真。至于我来此的目的……”
水清月略作停顿,目光落在靳皓川身上,“我想与靳总合作,不知靳总意下如何?”
“合作?”靳皓川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看向眸中含笑面容轻松的水清月,“关于哪方面的合作?”
“江焕生。”水清月并未多言,只是走近靳皓川,轻飘飘地落下三个字。
在这三个字传入耳中的一瞬间,靳皓川脸上原本淡定自若的神色便变了,脸上多了一丝慎重。
他抬头看了眼周围,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向水清月伸手邀舞。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人礼貌客气地攀谈,有了初步熟悉之后一起共舞。
而在两人借着跳舞的契机自然而然贴近对方的时候,靳皓川轻生在水清月耳边问道:“我想知道,水小姐是以个人的名义,还是公司的名义……”
水清月脸上依旧挂着明媚活泼的笑容,从容不迫道:“当然是公司的名义,我既然有这个意向,自然有我盛世的诚意。”
“不知水小姐愿意付出什么?”靳皓川上前一步,拉着手中白嫩小巧的手,带着身前的女人转了一圈。
男人垂眸,黑眸深邃看不真切,脸上一片淡然看不出情绪。
水清月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未曾有多大变化,似乎沉浸在共舞的愉悦之中:“今后若是靳总有不便之处,盛世地产愿意尽力相助。”
宁芷嫣看着在舞池中相伴而舞的一男一女,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时抿一口杯中的香槟。
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弋之际,冷不防对上了一双陌生的眼睛。
“宁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邀您共舞一曲?”江晨身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对着宁芷嫣的方向弯下腰伸手示意,看着也有几分绅士风范。
江晨,江焕生的侄子,竟然是他。
宁芷嫣有些惊讶,她往靳皓川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两人还在舞池中轻盈起舞,点了点头,将手放到江晨手心:“江先生有请,却之不恭。”
江晨莞尔一笑,一手握着宁芷嫣的手,另一只手轻扶在宁芷嫣腰侧,两人随之伴着乐声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由于跳舞的关系,两人几乎是以相拥的方式靠在了一起,距离对方极近。
偶尔说话之间,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不知宁小姐最近在忙些什么?”一边跟随者节奏踏着舞步,江晨一边装作不经意般地出口询问,神色间颇有几分亲昵。
宁芷嫣往后稍稍缩了缩身子,轻轻眨了眨眼睛,作思考状:“我最近有空就看看书,逛逛街,闲来无事也会去运动一下。江先生呢?平时主要做些什么呢?”
听到耳边的话语,江晨跳舞的动作未停,眼中原本的期待瞬间染上了几分阴霾。
出师不利,这女人,谁想知道那些?!
“江先生?”宁芷嫣似乎并未察觉他的走神,轻唤了一声。
江晨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刚刚听到宁小姐提起看书的事情,想到了之前看的一本书上的内容,不小心晃神了,请见谅。”
“没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书那么有趣,竟然令江先生念念不忘。”
“也没什么,都是些杂书,不值一提。”江晨有些不耐烦,很又压了下去,“最近工作比较闲,随便看了点打发时间的。像宁小姐作为靳总身边的人,想必不会像我们一样清闲吧,不知靳总最近有什么动作?”
“靳总有什么想法,哪是我们能知道的,我也就平时帮忙打打杂而已。正经事一点都帮不上忙,做的都是些小事。”
“比如说,都做了些什么?”几个问题下来都没问出什么,江晨不免有些着急。
宁芷嫣淡淡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江先生很在意?”
“只要是宁小姐的事情,我都很在意。”江晨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目光专注,仿佛所说的话一切都出自内心。
经历过先前的事情,江晨又有意无意地提起她工作的事情,还问起靳皓川的情况,宁芷嫣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说来惭愧,我平时其实也就帮靳总端端茶、送送水、叫叫外卖什么的,有时候会帮忙打印下文件送送报表方案。至于其他的嘛……”
“其他的还有什么?”江晨连忙追问。
宁芷嫣撇撇嘴,似乎有些无奈气馁:“其他的我也帮不上忙了啊。”
“靠!”江晨脸色一黑,声音明显多了几分火气,“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江先生你想知道什么?”宁芷嫣似乎十分无辜不解,一脸茫然。
江晨咬了咬牙,摆摆手,努力平复起伏不定的心情:“……没什么。”
跳舞的步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两人都看着对方,一个一脸气愤恼怒,一个满脸茫然不解。
“江先生你脸色好差啊,是身体不舒服吗?”宁芷嫣打量着江晨的脸色,心中暗笑,脸色可真够差的。
难怪外界都说江焕生的侄子沉不住气,脾气暴躁,现在看来的确耐心不足。
江晨眼神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猜不透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被靳皓川十分看中的女人,平日里的工作只是端茶递水打印资料?谁信啊!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江晨一把推开宁芷嫣探过来的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被一个女人耍着玩,心里这口气实在憋不下去。
本以为靳皓川不好对付,他身边的女人宁芷嫣应该是极好对付的,没想到一曲舞都快跳完了,愣是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江晨心中恼火不已,几乎暴躁地想要直接逼问眼前的女人,然而残留着的几分理智压制了他的冲动,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要想他客客气气地和宁芷嫣跳完舞,是不可能了。
“靳皓川……宁芷嫣……”江晨抬头抬头往靳皓川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舞曲终靳皓川与水清月相偕离开舞池的情景。
“盛世地产的水清月?”江晨皱了皱眉,将这件事压下。
晚宴上各个家族的少爷小姐一起跳个舞是很正常的事情,倒也不是多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叔父,我……失败了。”当面对着江焕生的时候,江晨心中的懊恼憋屈又多上了几分。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那个女人说话滴水不漏,避重就轻,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有透露。”
江焕生坐在沙发上,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沉吟着没有说话。
久到江晨心中都不由升起一丝畏怯,江焕生的声音终于响起:“算了,这不能怪你。靳皓川不好对付,他身边的女人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
将手中的烟放在烟灰缸中拧灭,江焕生站起身:“我去瞧瞧,究竟是个怎么养的女人,弄得你毫无办法不说,靳皓川也将她放在了身边,而且十分信任。”
“宁小姐,方才老夫的侄子失礼了,我特地带他过来给您赔罪。”江焕生笑呵呵地对着宁芷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