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结束,英国公便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逗留在南京了。就在祭祀完孝陵的第三天,英国公便开始决定北返。
一大早上,黄克缵和鲁钦秦良玉以及藏在暗处的魏忠贤便来到了英国公张维贤的卧室中,送别这位老人。
“鲁钦,秦夫人,黄尚书你们三人务必要谨记皇上的教训,当前你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抓紧时间掌控南京的军队,一定要应最短的时间,将南京的军队牢牢的控制在你们的手上。”
“魏忠贤,老夫也不再和你多说什么了,该说的老夫前不久都说完了,你自己要多注意。”
“是,国公爷。”
“行了,都去忙你们自己的吧!老夫北返了!”
说罢英国公便朝着门外走起,留在原地的四人,看着英国公苍老的背影,忍不住的对这英国公鞠了一躬。
南京城下,英国公的车队缓缓的驶了出来。就在城门旁,徐弘基依然装作骨折,被下人抬了出来。用一种极为高兴的眼神,看着远处。英国公走了,对他来说,办任何事的阻力就要小很多了,没了英国公在这强势镇厂子,就凭那几个人,有机会完全控制南京吗?
张维贤从马车上走了出来,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徐弘基虚伪的说道
“魏国公,您都这样了怎么还亲自出门啊!”
“唉,英国公您来的时候老夫没有出来迎接已经是极大的不是了。如今您北返回去,老夫这身体好了点,怎么能不主动想送呢?要是不尽尽地主之谊,未免不被人所斥吗?”
看着徐弘基那抑制不住的高兴,张维贤又怎么不明白这个老狐狸的意思呢?
“好了魏国公,这南京终究是咱们大明的天下 等过些日子,老夫辞去这一身官职到时候一定会再来南京,欣赏一下这江南的一年四季,希望到时候您呀能陪老夫一起纵马驰骋!”
“哈哈哈,英国公,我等着那一天。”
“好!魏国公咱们说定了。”
说着张维贤走到了马车上,钻进车厢中,掀开门帘只是露出一张脸继续对着徐弘基说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魏国公咱们过一段时间再会!走,出发吧!”
英国公一行的车队,快速的向着北方驶去,只留下依然是躺在担架上的徐弘基。只是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徐弘基脸色已经有了点变化,他又怎么听不出张维贤那一番话的意思呢!
“回去!”
徐弘基愤怒的对着身旁的侍从说道。
英国公走了,南京也是迎来了难得的安静时光,尽管徐弘基还是伪装,但是这几日徐弘基府邸中的客流量明显是多了不少,几天前还安静的徐府,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而英国公这边,张维贤一行人在经过几天的跋涉也是赶到了山东境内。
曲阜城外,管道上一队人像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远处,英国公的车队缓缓的从天边出现,为首的一人兴奋的对着身旁的年轻人喊道
“公子!来了!他们来了!”
“去一边去!我看到了。”
那名年轻人,立刻骑着马开始向着英国公的车队方向跑去。
“站住什么人!”
“军爷,在下孔府孔兴燮。想要拜访一下英国公,还劳烦您通报一下。”
孔兴燮也是大方,立刻给那拦住自己的士兵丢去一锭银子,约莫五两左右。
可惜那士兵并没有接着孔兴燮丢过来的钱,而是在孔兴燮诧异的眼神中,将银子丢了过来,转头便向中军中张维贤的车驾跑去。
“小衍圣公,有心人,其他人还不知道老夫这几日要走到这里呢?”
张维贤从远处走了过来,对着孔兴燮说道。
孔兴燮自然也是听出了张维贤话语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只可惜一向跋扈的孔兴燮也只能无奈的忍着,还得赔笑脸。毕竟他这次可是有求于人。
自从他父亲衍圣公孔胤植被处死以来,这衍圣公之位可是已经暂时几个月没人坐了。虽然他是衍圣公的不二人选,可朝廷没有旨意他依然还不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朝廷像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在找英国公之前,他也曾经找了在山东的王象乾,可那老小子根本不给他任何面子,他连人都没有见到,更不提求人办事了。
为了避免迟则生变,孔兴燮只能选择出此下策,拦英国公的路。毕竟在皇帝那,这位拥有从龙之功的张维贤说话的含金量要远远高于王象乾,只要张维贤帮自己 那自己这衍圣公的位置基本上也跑不掉了。到时候自己在活动活动,也可早日当上这衍圣公!
孔兴燮从马上翻了下来,无奈的对这张维贤陪笑着说道
“国公爷,小的也是在旁边,偶然听到人说这英国公车驾经过,所以才来拜访拜访一下您,还望您老赎罪啊!”
张维贤看着在面前恭恭敬敬的孔兴燮,他又怎么不知道这玩意的想法,直截了当的对这孔兴燮说道
“孔大人,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老夫这边还急等着回京复命呢。”
“国公爷,其实也是一件小事,小的想让您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您老放心这报酬肯定不少!”
随着孔兴燮话说完,身后几个壮汉费力的抬着两口箱子,朝着英国公的车上走去。
“慢着,无功不受禄,孔大人您的意思,老夫也明白。但还请您记住,在大明朝能左右您身份的只有当今圣天子,美言两句老夫自然会去坐到,但是您得摸清楚皇帝的想法,我可不能说答应您什么,东西还劳烦您拉回去。”
说完,不愿意和孔兴燮有过多牵扯的张维贤大步的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在曲阜张维贤的车队并没有停留多久,便继续向北而去。
衍圣公府中,自从那天和张维贤交谈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张维贤话语中的意思,可一直也没有想听张维贤所说的意思,这不禁让他更加烦恼了起来。
就在这一段时间内,张维贤也是成功的抵达了北京城,一连十几天的颠簸,舟车劳顿让这个老头已经是顿感吃不消了。可紫禁城下朱由校再次走了出来,并且故技重施,在金水桥畔等候着这个老者,特别是朱由校还亲自在马车旁搀扶这个老头下马车,尽管朱由校这一系列动作作秀的意义更大,可也就是这些作秀的动作更是让张伟贤感觉到了无比恩宠,也是瞬间动力满满,而躲在深宫中的朱由校也就是凭借着这些作秀动作正在逐步的收紧着这几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