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暖阁之中朱由校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桌旁,书桌下面,刚刚升任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正在念着奏折。
朱由校面前的明黄色的御案上厚厚的摆着摆的整整齐齐几摞奏折,其中有一堆特别高的奏折,这堆奏折是那么高,高的朱由校看着都有点头疼。
刚刚登基为帝不过月余,朱由校自己就被这奏折搞的头昏脑涨。而且这堆奏折内容千篇一律,全是规谏朱由校什么亲贤远佞。还有什么于礼不合……
朱由校看着这厚厚的奏章,自己也有点后悔该让当时就该让张维贤好好咬他们一口的。虽然按照正常的操作逻辑来说,张维贤咬他们一口并不能给朝局带来什么大变化,可至少可以给朱由校分担一点火力。
面前最高的这堆奏折朱由校只是看了看名字,内容连看都没有看,就已经大概猜出来他们意图,他们还是想用对付神宗皇帝那一套来对付他。他们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帮王安拿到掌印权罢了,只不过现在这东林党也是愈加嚣张了,更关键的是先前的人事安排竟然还有几个官员明面上抗旨不奉调,甚至以辞官为威胁。更有几个胆大的给事中竟然驳回了朱由校下达给各部的一点任务!真是不把他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当然朱由校也没惯着他们占着位置不愿意动,嫌官没权利不想干,还拿请辞最威胁,好啊,那就不要干了。至于这些言官们的奏章处理起来也很简单只要是关于规劝皇帝的全都留中不发,关于红丸案,牵扯朱由校的处理也是还是很简单,只要文官闹自己就的就一句话,朕孝顺!要亲自审问干预。更是为了表示公平让了刑部黄克缵陪同审查,并且还让自己刚提拔的薛国用也参与进去。
当然东林党这次抗旨也给朱由校来了一次清洗的机会。陈奇瑜,王洽,房壮丽,李宗延,王象晋,毕自肃这一批文官里的忠良自己也都也都给安排上了。反正自己那爷爷给自己留了太多空位置,有的是空位置等着调人,用人,更不要说这群言官们玩这一套。朱由校巴不得呢,至于孙传庭那几个嘛朱由校筹划还是得再等一下,毕竟一个小县令在大明朝太多了,没什么成绩也不好突然提上来。政治有他自己的运行轨迹,这是不能稍破坏的。
正在朱由校构思之际,一名小太监跑了进来,先是通禀了王承恩,然后王承恩恭敬上前对着朱由校说到:“皇爷,左庶子大人来了!”
“宣进来吧!”
孙承宗进来行礼后便拿出他准备的教材就要准备上课,毕竟孙老师现在主要的身份还是日讲官。
“老师,今天的课先暂停一下,朕有不解的事想要问问老师!”
孙承宗闻言一愣,他愣的不是皇帝暂停了讲课,因为暂停讲课这玩意对大明朝的皇帝来说太司空见惯了。他愣的是朱由校居然喊他老师!自古除了太师这样名义上的老师外,哪个皇帝称呼人老师。尤其是自己这个在大明朝在普通不过的小官他已经天命之年了,才是一个五品的左庶子前几天受了皇帝的恩宠挂了个从四品的詹事衔。在这大明朝正常来说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要被皇帝称为老师的级别。而今天皇帝称呼他为老师!这让他异常兴奋!“皇上但讲无妨,老臣必会知无不言!”
“先生,朕看历史,大秦扫六合而建天下,但享国15年,大汉北击匈奴,南伐交趾,但享国422年,中间也还有个王莽乱政!算不得完全享国……凡天下诸朝从没有一个朝代完完全全的建立超三百年!如今我大明享国两百五十余载也是内外交困,敢问老师,对此有何见解。”朱由道认真问道。
“禀陛下”孙承宗坚定的说道“天下纷纷,全在人心,皇朝初定天下民心所安,战争纷纷,天下民心所乱。固国家所赖,全在黎明!”
孙承宗这一番言论倒是给朱由校带来了极大的惊喜,虽然这样的话语很普通,但是在大明朝这个规矩严格的朝代官僚是很难会理解黎明生活,大明朝的阶级从开国开始就是有极强的固化性,打破这固化也是朱由校的一个重要工作,但他没想到孙承宗这样一个老官僚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言论。
以前朱由校对孙承宗的敬佩更多的可能是来自历史书。虽然孙承宗也是一个官僚,但是这个人有骨气,有毅力,虽然能力有所不足,但是他还是忠心于朱家王朝的,并且在历史上这帝师算是真真正正为大明奉献了一辈子的人!早年在边境教书,危难之间又出任边防,虽然后世褒贬不一,有人说关宁防线拖垮了大明,但在那种情况下没有比关宁防线更好的选择了,关于后来拖垮大明那是更袁承焕那东西夸下海口后和辽东将门,以及文官勾连起来搞的结果。而且孙承宗死后更是携全家和清军大战全部战死!但是现在朱由校更多了一股敬佩!在大明这个科举考试还是特别僵化的时代选出来的果然也是不少人才,他孙承宗就也是一个个人才!
“先生,所言极是。朕观史书也是更加领会,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的道理。可眼下我大明的百姓苦啊!朕看唐宋各代,建国以后承平日久日口都是几倍的增加。可我朝如今人口仅仅堪比太祖时期。这让朕很费解。”
“陛下真乃圣贤之君,有陛下实乃我大明之福,天下黎明之福!”“我朝百姓困苦啊!昔年臣年幼时在宣府一带教书为业,此地百姓虽然自穆宗以后很少再有战争,但老百姓生活居然越来越苦,可惜愚臣愚钝。不能深刻了解,只能猜到皮毛。臣认为我朝最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党争!皇上,党争误国啊!”孙承宗说罢便激动的跪下道
“先生所言极是,昔年皇祖在时党争便愈加激励,及时我朝更是党争之分甚行,不加入门派,就没了升迁的机会,加了宗派就忙着搞风评弹劾,没时间搞自己工作。此风不可长!”
“皇上有此想法实在是我大明之福,大明当兴!”孙承宗说罢便要在跪。朱由校赶忙拉起孙承宗胳膊到:“先生不要老是跪啊跪的。咱们现在以师生之礼而来,先生为学生解惑何来如此多的规矩。先生来,朕这有点东西要先生看!”
朱由校走到书案前拿出两份奏折一份是部分东林党不接受安排的文件,一份便是朱由校关于军事学校的构思。
孙承宗看了看第一份文件,气愤到:“皇上。这群人胆大妄为,该革除功名,永远不再录用才好!”
朱由校点了点手,示意孙承宗继续看下去。看了第二份文件,孙承宗懵了,虽然大明已经有了武学,但和朱由校凭借后世记忆所写的现代化军校相比,简直是颠覆性的认知。看着前面的小皇帝,虽然朱由校在他们这群老师眼里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但是没想到这位小皇帝想法这么大胆,认知居然这么超前。
“先生,看了怎么样!”
“皇上,圣天子卓越,只是微臣愚钝,毕竟年老色衰,竟一时也难以理解。”
“哎,先生,您的肩膀上担子重着呢,走跟朕去一个地方!朕那里可是装着大明的未来。”
“王崇恩摆驾西苑!通知陈策,秦良玉,戚金,到西苑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