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温度也并没有升高多少,出门还是要把自己裹紧,明鹜在经历过一次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回家被廖晨源无声谴责之后,就再也没有穿单衣,每次出门都会保暖为先。虽然廖晨源只是盯着他,用手试了试衣服厚度,然后皱起了眉没有说话,明鹜就很自觉自己去加了衣服。
晃悠悠的时光,终于两人踏上了旅行的飞机。
只可惜,旅途不顺,第一天,廖晨源就因为水土不服在酒店歇了一整天。
“乖宝,再躺会儿吗?”明鹜坐在床边给廖晨源递过来杯温水,廖晨源低着头默默喝水,到这边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开始恶心,呕吐伴随并不怎么健康的肠胃一起闹腾起来,大半夜的前两次他自己悄悄起身,可是后面浑身发冷,廖晨源实在是难挨,推了推明鹜。
廖晨源低着脑袋,难得两人出来玩,可惜自己身体实在是不太争气。
“我帮你穿衣服,去医院……”
廖晨源拽住了明鹜的袖子虚弱的摇了摇头“没那么严重,我现在感觉好点了,你也快休息吧。”
明鹜轻轻皱了下眉,他知道廖晨源希望和自己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以被快乐填满,可是相比较玩的开心,明鹜更希望廖晨源能平安健康,明鹜长呼出一口气,虽然他心里紧张,但是廖晨源拽着他说不用去医院,吃点药就能好。
明鹜叹了口气妥协开口:“咱们观察一下,过一会儿还难受,就必须去医院。”
廖晨源也知道,身体上的事情应该重视,于是点了点头。明鹜却没能舒展眉头,他回来这个时间之后一直有关注廖晨源的身体,可是几次检查廖晨源都是自己去,自己说要陪也被拐着弯拒绝,最后得到的结果就都是老毛病,可这具体是什么状况明鹜又不清楚。
听到明鹜的叹气声,廖晨源心里也想跟着叹,他并不想因为身体原因被同情,从小因为腺体原因他就已经收到了很多眼神,那表情似乎在判定他已经得了绝症,可他分明也能过得很好,所以廖晨源拒绝展示,他把自己的一切隐藏,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察觉到明鹜心情很糟糕,廖晨源小声开口转移着注意力。
“明鹜……咱们今天下午飞机落地的时候,我看到这边岛上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咱们都来这边了,还要去医院,未免太可惜了……”
“晨源”明鹜压着声音念出他的名字“风景什么时候都能看,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但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关心自己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呢?”明鹜是气,他气廖晨源总是说着自己无所谓的话,也气自己一直没能好好关注他,明鹜闭着眼睛深呼吸,廖晨源这种事实在是太多了,他都不忍心去回想。
“我现在好多了,已经不恶心了……真的。”最后的真的二字声音都带着些可怜。
听到他的话,明鹜似乎一下子炸了开来“上次,你烧到四十度还要跑去参加什么破宴会,还有上上次你发热期,你吃了过量的抑制剂你知道吗?”明鹜站了起来,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情,他心疼也担忧还有些恼怒“你知不知道,抑制剂有时候会要了命的!”
廖晨源抬起头,不适的脸上还带着些苍白,那次的高烧他当然记得,那是刚结婚不久的一次宴会,也是他第一次以明鹜伴侣的身份参加。他到后面几乎是眼冒金星,可是还是笑着应付,拜托助理给自己化一点妆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点,他有好几次起身都想直接倒下去。可是他也记得那天明鹜只是看了自己几眼,神色不悦。
于是明鹜这样质问他的时候,廖晨源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声音却很干“也没什么,那天晚上回去,第二天就好了……”
明鹜深吸一口气,他当天是知道廖晨源发烧,早上无精打采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虽然自己损着他说他柔弱,但是也强硬表示要他好好休息,可当晚还是看到他出现在酒会宴席上。当这人挽住自己手臂的时候,明鹜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有些抖的手和温度不对的身体,他当时很是生气,明鹜不明白廖晨源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天下来没一个好脸色。
明鹜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态,他确实着急,但是现在不应该这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
廖晨源嗯了一声钻回了被子,他是看到了明鹜的着急,可明鹜的眼睛里的担忧和心疼也是砸在了他心上,身在异地还有不适,让廖晨源心理都跟着有些脆弱起来。
明鹜低着头翻着手机看有没有医生联系,扶在一旁的手指忽然被人勾住,他一怔低头看到从被子里伸出的指尖,明鹜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他握住了那只试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