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宝宝”x轻声提示
“用指纹开门。”
“乖,困了的话我抱你去睡觉。”
沈渝身子在晃悠,他脑子应是烧糊涂了,只觉得有一团浆糊在里头不断搅动,听话将手放在指纹锁处轻触
——滴
随着房门打开,沈渝习惯性抬脚进门,x注视着人举动,眼底依旧布满未餍足的捕猎感
他并未离开,在沈渝刚迈进时,伸手又拉回对方手腕,靠在墙侧
“很困吗”x声线落开吻
“嗯...”
x听言也不在逗弄他,娴熟地将人抱往最里侧的房间。
房门刚开,一股独属于他主人的香气就弥漫在四周往骨子里钻
x差点被冲的不稳,他抬腿合门,把人小心安放在床铺上。
男生呼吸很平稳,许是高强度的劳累,几乎是沾床就睡了过去。
x并没有着急走,这个房间他来了许多次,虽然待得时间很少,但这里的每一寸他都深谙于心
想起这两日,便有些血脉扩张,根本不愿放开。
他一点点抚摸沈渝触摸生活过的东西,书面,木盒,再到衣柜里的所有衣物,白色衬衫和其他衣物都被人整齐挂好
x像个极度痴汉的变态,他拿起对方贴身衣物像野狗般不断嗅着。
最后眼看天色不早,才揣进口袋
他俯身吻了吻床榻上人的红唇,摸着对方漂亮黑长的睫毛,喃喃道:“明天学校见,宝宝。”
“咔哒”,随着关门声,一切又回归宁静。
——
沈渝醒来时,闹铃走了二遍,他昏昏沉沉单手摁掉闹钟,在又躺了十几分钟后,才不情愿摸着身侧眼镜戴起缓缓起身
脚刚踩地
沈渝就手撑着衣柜面,有些茫然惊惶伫在原地,愣是站了好几分钟才明了发生了什么。
他,x...
他和x
沈渝双眸带着些无措,脑海中还停留着他痴缠x亲他,摸他的场景,和以往数个周末醒来场景一样,晕沉。
不过这次他的记忆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那宽甬大床上,沈渝有些站不稳,气流在喉中快速流动,嘴唇都在发抖。
除了难以置信外,其后满是不知所措。
他呆呆低下头看着崭新的新睡衣。
双手插到发根,一股极为强烈的背叛感往血液里淌去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x最后的提示声,还敲在耳畔
——江湛知道怎么办?
——宝宝以后可是我的东西了。
x的东西
沈渝死咬住下唇,一股眩晕又袭来。
然而这样的愧怍,在敲门声中碎成数块。
“小渝”张婉然敲着门,在外面喊他:“出来吃早餐了,上学快迟到了。”
沈渝摁开手机屏幕一看,见是7.00,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也顾不得其他,穿上拖鞋就要去开门。
走到一半他又停下
沈渝摸着脖颈处手忙脚乱拉开衣柜,找件外套穿上,拉链拉到顶头,才出门洗漱。
客厅内林然坐在餐桌处,手中把玩着一瓶酸奶
看到沈渝从洗手间出来,视线紧盯而来,在掠见对方透着丝红的脸,和微肿的红唇时,骨节紧了紧。
沈渝一出来就看到林然悠闲坐在餐桌处,往后退了步,手掐在门框处,平日里对方这个时候应该还未起
今天这是...
不过更多的还是惧怕,每一次和这个疯子碰面,都让他苦不堪言,更是他打破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方式,不得不屈服于x
他低下头,攥紧书包带,装作没看到,径直往门走。
“前天去哪了。”林然低冷直击开口
沈渝听到脚步一顿,本不打算和对方过多纠缠,却在对方又一句话语袭来时,僵住了背。
“两天没回家,是蹲到锲而不舍蹲到江湛家,还是和什么男的出去睡了。”
“你想多了,我一直在家。”沈渝死死掐紧掌心,仍旧没回头
“是吗?”林然掀起眼皮,舌尖顶上颚,一把捞起椅背处书包起身,随着咯吱的桌椅移动声中,大步走去
沈渝眼神躲闪想抢先往门口走,却被林然抢先擦过
并不宽甬的门,根本站不下两人,沈渝被撞的趔趄,整个人往玄关倒去,不过想象的摔倒并未来,取而代之的是头部的剧烈疼痛。
饶是有书包垫背,后脑勺还是生生受了这一击。
林然单手摁住他肩膀,禁制住人,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势顷压下
他指腹狠狠摩挲着红的发艳的唇,低下头凑到沈渝耳边:“没出门,那这里是被狗咬的?沈渝你的谎言可真拙劣。”
“亲的这么狠,果然是一天没男人就活不了,怎么那么贱呢”
沈渝心头本就不平静,无端遭受这一切更让有些崩溃,如今对方这刀割般的句句,犹如将他钉在耻辱架上,逼红了眼眶,他想出声辩解什么,却发现根本开不了口。
“不说话”林然扯起唇“被我猜中了?”
“这次又跟谁嗯?”
沈渝眼底氤氲一片,身体的不适和疼痛,心理上的愧对
没人理解的他,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就要掉落。
之前他还以为林然只是讨厌自己,现在才知晓原来是更深的厌恶,是恶毒,是恶心到骨子里。
这几乎是将自尊碾压在地的话语,让他终于干涩开口:“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他阖上眸,避免眼泪从泪腺掉落,他的一切都被对方从头到脚体无完肤的嗢噱
他不知究竟做错了什么
还是只是这个身份,这个名义上哥哥的身份,让林然单纯恶喙自己。
是恨吧,不然怎会如此咄咄将他往死里逼。
林然望着对方紧闭的眼,眼角处湿了,长长睫翼冗出浅淡阴影,岌岌可危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碎。
他压下想要抹去泪水的动作,指尖端住对方扭开的脸,掰回,声音还是以往嗤冷:“怎么,说到你痛点了。”
“喜欢给别人玩,还不让人说了”
沈渝喉中梗塞,快要喘不过气,无时无刻的精神紧绷和强烈的疲倦感从头到尾将他包裹,他只想将全身缩起来,躲进龟壳里逃避一切。
无论他是反抗,求饶还是辩解,林然从来都改不了这副模样,只要自己过得不好,他就心情愉悦
他真的太累了,家庭,x,学校
什么他都守不住,什么都留不下。
在这样无声的对峙中
他苦笑了声,偏过头自暴自弃倦声道:“是,没错,随你怎么想,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猜对了,你什么都猜对了。”
“既然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你不早就这样认为了吗?”
“你...”林然被这句话脸瞬间跨下,情绪也有些失控
掌心捏的人肩胛咯咯作响,他的神色很冷,是极度的阴戾
凸起的骨节似乎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招呼在沈渝脸上,沈渝无畏闭上眼,疏密的眼睫微微孱动。
随便吧
相互喘息声中,然而想象的疼痛并未砸来,最终沈渝只感受到手心紧塞而来的物体,以及紧接而来的摔门碰撞声。
——是一瓶未开封的酸奶。
等楼道内脚步声走远,沈渝绷紧的那根弦才彻底松懈,喘着气未站直直稳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