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借由羽渡尘在镜流的记忆里遨游,她借着萨一利用穷观阵的力量用羽渡尘删除了许多噩梦一般的场景。
白苓不知道遨游了多长时间,梳理了多少记忆片段,越往前走她越发熟悉,她发现是镜流对丰饶的恨意充当自己对她下的戒律锚定了她的自我,当她大仇得报的那天,她将亲手将自己斩杀。
白苓推开一扇门,眼前才是真正应该梳理的记忆,之前的可以说只是最表面,最无关紧要的记忆。
白苓看着眼前如同梦泡一般的东西飘了过来,她轻轻触碰了一下,紧接着她眼前一白,再次能看见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以镜流的视角在看回忆里的世界。
(下文就直接写成梦泡了,可不要理解为是匹诺康尼的梦泡,这两个不一样,这个只是好理解才叫的)
“镜流,拿起你手中的剑,一名剑士可是要把剑当做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啊!”
一名云骑军对着镜流说道,白苓看着镜流吃力的拿起云骑制式长剑。努力往训练假人身上一剑又一剑的砍去,白苓能感受到两条胳膊的酸疼,不知道挥了多少下,镜流的剑出现一条微小的剑光划过,假人身上也出现一条微不可察的伤痕。
再然后就是镜流在无穷无尽的丰饶民厮杀中挥剑,每一下都有不知凡几的丰饶民倒下,很明显,记忆错乱了。
白苓用羽渡尘删去了这份记忆,又一个梦泡飘了过来,俨然是刚才训练的后续。
之前的那名云骑说道:“哇哦!厉害啊,镜流,你的天赋在整个云骑军里都是前几名了,我不能教你了,要是将军怪罪下来我就完了。”
镜流看着云骑远去,她休息了一会又拿起剑不停的挥砍,不停地挥砍。
白苓被梦泡吐了出来,即使白苓再次触碰也无法进去。白苓看向周围,之前还是丝线的幻境慢慢变成一个个被串起来的梦泡,白苓根据上一个梦泡推断,如果将所有的梦泡归位完成,魔阴身也许就会消退极其长的时间。
单纯的删除记忆就像是将一团乱麻的绳子上的节点烧了,但是绳子还在,即使抑制了魔阴身也不代表着恢复了。
白苓找到最近的一个梦泡,触碰一下,发现进不去,这个梦泡突然向着远处飘去,不一会其他梦泡也开始向着相同的方向飘去。
白苓跟着梦泡走去,不一会眼前出现了一个比之前都要大的梦泡,而且很多丝线的末端都链接着这里。
白苓伸手摸了一下,再次醒来是白苓最不愿意看见的记忆。
“镜流,看起来我们出不去了。”
“唉,都怪我还是太弱,要不然腾骁也不会......”
镜流愤怒的狠狠敲击了一下疑似肉体的地面。
“来,之前你斩断海潮的那一剑还能用么?”
“当然,不仅能,而且还要比那时更强!!!”
接着,白苓看见无尽的寒光伴随着丹枫挥出的巨龙裹挟着无穷的潮水冲击着墙壁,一段时间之后,墙壁还是和之前一样。
“可恶!!!”
镜流不甘的挥动着手里的剑。
“丹枫!!!就差一点,我有感觉,只要我迈出那一步,一定可以!!!!”
“镜流!冷静下来!你快要堕入魔阴了!!!”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是白珩。
白苓看见白珩的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警告,主人情绪波动过大,正在进行冷静处理....”
白苓被强制冷静下来,继续以镜流的视角看着这一切。
“两位,我来了。”
丹恒和镜流看着开着星槎的白珩有些愕然。
“这次就让我来救你们吧,我也不是经常闯祸的,相信我,你们知道的,我的运气在这种时候一向很好。”
没等二人做出反应,白珩将手里的燧皇的残骸以最大的功率开始运行,只是顷刻之间,一轮黑色的太阳从白珩的位置出现。
丹枫在爆炸的最后关头救下了几片白珩的衣服和几根头发,借着燧皇爆炸的威力,镜流再次挥出一剑,这次直接让倏忽受到重伤,在记忆结束直接,白苓只看见倏忽死于无尽的海潮和剑光与黑红色的光芒之中。
白苓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不多时,这次是她和清商一起压制饮月之乱的记忆,白苓看着记忆里的自己正在用尽全力阻止孽龙。
白苓感受到此时的镜流脑海里都是之前在被倏忽吞没时的画面,视角又出现从苍城被计都吞没,枯燥的练剑,和丹枫的对决,和教导自己练剑的日子,成为剑首的时候应星送的绝世好剑,再到一切悲剧的起点,云上五骁的覆灭。
白苓好似又看见被黑色太阳吞没的白珩,视野再次清晰的时候是自己正在用戒律压制镜流魔阴的时候了。
从镜流的视角得知,镜流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把剑会对准往日的好友,正如某天,她对某人发誓:总有一日她连天上的星星都能斩落。
而今,即使以前重若千钧的剑锋已然轻若无物,斩断恒星的光辉也不是幻想。但是,一切不再,一切都已逝去。
白苓再一次回到了记忆空间里面,此刻的记忆空间已经有一半被白苓和萨一梳理完成,另一半更加破碎,更加混乱。
白苓开始按照自己来到仙舟之后的时间开始对着梦泡们开始分类,这些梦泡经常出现好几个互不相干的记忆因为某种原因纠缠在一起。
对于这些白苓只能靠萨一进行推演来排序,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只能让羽渡尘进行删除。
白苓发现,魔阴的成因大多和激烈的情感有关,每次遇到刺激大的回忆时,整个未经修复的空间都会更加破碎一点。好在白苓和萨一修复的速度不算慢,很快就能将空间稳固下来。
到了修复整理的末尾,这些记忆都是镜流学剑,对于丰饶民的仇恨,和对故友的怀念。
以往修复的梦泡的起点就被锚定在这些零散的记忆上,其实关于这些的记忆有很多,只不过,镜流不能找到,也不可能找到,只能靠着一些记忆深刻难以忘却的来锚定。
“好了,萨一,这应该就是最后了吧。”
“解答:是的,主人。清理完这些就可以离开了。”
白苓将手放在最后的梦泡上,这次进去之后白苓看见了只有一人——镜流。和外面的镜流不同,眼前的镜流血煞之气蔓延全身,犹如地狱来的恶鬼。
“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
“呵呵,当你进来的瞬间我就知道了,拔剑吧,只有赢家才能离开。”
白苓不再多说,直接利用羽渡尘幻化出一把轩辕剑。白苓没有依靠自己最擅长的阵法,就和当年自己出师一样,这里只有剑法的比拼,再无其他。
纵使黑镜流的攻势凌冽,但是镜流可是将自己的全部剑法都教授给了白苓,就连华元帅的太虚剑法白苓也学过一二。(第三次丰饶民战争华给的奖励就是她的剑法,白苓在当太卜的时候抽出一点点时间去学了学)
双方进行了几百回合的比拼,双方都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
“没想到我还能看见元帅的剑法,不错。有三分样子。”
“一招结束如何?”
“好!”
白苓直接使用元帅的绝招——太虚剑神。
黑镜流也用出了她对于剑的极致,也是古早之前分开海潮的一剑。
“神者,变化至极,妙以万物而为言,不可形诘者也——太虚剑神!!!”
“就让这一轮月华——照彻万川!!!”
一把巨大的无处不在的轩辕剑和一道清冷的剑光相撞,巨大的冲击将白苓赶出了镜流意识,离开之前,白苓就知道了结果,自己赢了,而她则是趁机被羽渡尘收了进去。
“主人,镜流的记忆已经梳理完成,现在就等她醒来了。”
“嗯。”
白苓给镜流扎了几针放松的穴位就去休息了,这一天正好是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