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姜上杰竟然一语成谶。
没多久,t城税务局就接到一封举报信,实名举报陆氏集团长期偷税漏税,数额巨大,举报人是陆存煦。
陆存煦已经从陆氏集团离职。而他离职前的部门,正是陆氏集团财务部。
作为前财务部经理,他提供的证据确凿,税务局一查一个准。
很快,陆氏集团近五年的所有账目被查封,陆大贵作为企业法人代表被请去“喝茶”。
消息一爆出来,陆氏集团的股票狂跌。
一些原本还想跟陆家合作的客户,纷纷退出。有的厂家即使签了合同,宁愿赔付巨额违约金也坚决要毁约。
陆存熙焦头烂额,他既要想办法捞陆大贵出来,又要维护公司的正常运营,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而已经撕破了脸的姜家,趁机跟陆家抢生意,围追堵截。一些陆家看好想要投资的大项目,都被柒月截了胡。银行也闻风上门催还贷款,陆氏集团的资金链开始断裂。
这时,陆氏集团偷税漏税一案也有了结果。
经有关部门查明,陆氏集团采取签阴阳合同、做假账等手段,五年偷税十亿元,逃税罪名成立,陆大贵被判入狱八年。同时,陆氏集团被吊销营业执照。
至此,陆氏集团股值全面崩塌,如瀑布般一泻而下。
董事会的大股东们顶不住了,纷纷抛售手上的股票。而陆存熙为了不破产,也抛了一部分股份,换取流动资金,以维持公司运转。
柒月趁机收购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成为陆氏集团的绝对控股股东,也意味着,姜氏集团彻底吞并了陆氏。
前世,陆存熙吞并了姜氏集团,把姜上杰逼得负债累累,最后跳楼自杀。
前世,陆存熙利用内鬼做手脚,诬陷陆存煦监守自盗,做假账偷漏税,往m国转移公司资产,把他送进了监狱。
这一世,柒月把剧情全部反转,可谓干得漂亮。
888直呼:“宿主,你真是牛掰格拉斯。”
陆大贵怒视前来探监的陆存煦,面容几乎扭曲,狂吼道:“你这个畜生,竟然敢背叛我,背叛陆家,胳膊肘往外拐,大逆不道!”
“在二十多年前,你侵犯我母亲,亲手把她推入地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陆存煦语气平静地说,表情不悲不喜。
陆大贵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说:“就因为那个疯女人?可她已经死了八年了。这么多年,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还送你去国外留学深造。你是陆家人,身上流着我的血,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对陆家?你这个不孝子孙,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陆存煦轻蔑地一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你的儿子,身上不要流着陆家人肮脏的血!”
陆大贵猛然一震,从陆存煦冷漠的眼神中,第一次读出了他对自己深深的恨意。
“陆大贵,陆家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当年造孽的报应!”
说完,陆存煦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情面。
陆大贵身子一软,从椅子滑坐到地上,嘴里喃喃道:“报应……报应……”
午后,窗外阳光正好。
城市巷尾的咖啡馆,柒月看着一袭白西装,玉树临风的陆存煦,笑问:“陆家倒了,你的目的达成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也看着她,语气平和:“准备先去m国休息一段时间,就当是度假。”
陆存煦是小有名气的金融奇才,在m国有自己的产业。
“不准备回国了吗?”柒月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
陆存煦举报陆氏集团偷税漏税,算是大义灭亲,在政府层面是立了大功。但私下里却遭到人们的非议,背后骂他忘恩负义,大逆不道的大有人在。
他每次出门,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亲朋好友也日渐疏远他。
陆存煦如果留在国内发展,处境将会很尴尬。
陆存煦自己倒不在意。他从小就背负私生子的恶名,在羞辱谩骂声中长大,早已经习惯了。被人骂又不会少一块肉,为什么要难过?
他修长的眉一挑,意有所指地说:“如果有佳人相邀 ,我自然会回来。”
你若相邀,此生跟随。
888好奇,偷偷查了下陆存煦的好感度,居然有78,比男主还高。
宿主还说她没涉足过情爱,骗子!
到处撩,还一个都没看上。
这不就是书上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看了不少言情小说的888总结道。
柒月恍若未闻,也不接话,继续悠哉悠哉喝着咖啡。
陆存煦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静静享受佳人相伴的闲暇时光。
然而,事与愿违——
“叮咚!”有微信新消息弹出来。
柒月拿起桌上的手机。
“在哪里?”备注名为“陆人甲”的微友问。
“七号咖啡。”她秒回。
“在约会?”
柒月看了陆存煦一眼,迟迟没有回话。
约会,算不算呢?
她把手机放回去,抿了一口咖啡。丰盈的唇被深褐色液体润湿后,嫣红欲滴。
陆存煦双眸微微眯起,看得入了迷。
她真的很美,眉目如画,大方明艳,气质高贵清冷,仿佛九天玄女,不染一丝凡尘。
她在和谁聊微信?
一副很放松的状态,表情惬意愉悦,好似没有任何戒心与防备,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陆存煦正猜度着,咖啡馆二楼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沉缓缓走了进来。
这位英俊挺拔的总裁,在看到陆存煦的第一眼,瞳孔紧缩,眼神中透出一丝犀利。
随后,便恢复成淡然的样子,冲陆存煦点点头,面无表情。
“你怎么来了?”柒月抬头,有些讶异。
“路过。”陆沉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又是路过?
柒月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陆大boss心血来潮“路过”她的生日宴,震惊四座。
还真是一个好借口。
万事皆可路过。
只能容纳两人的小包间,突然来了第三个人,不免显得逼仄拥挤。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笼罩。
陆存煦看了看柒月,和那个他应该称作“四爷爷”的男人,识趣地站起来。
“姜总,我临时有点事,改日再会。”
陆沉浸着寒意的眸子,目送他离开,方才望向柒月,似笑非笑:“我似乎来得不巧,打扰你们两个约会了?”
他特意把“约会”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个醋精!
她和陆存煦还没怎样呢,他就在工作日的午后,放下公司所有事务,穿越大半个城市,出现在僻静深巷的咖啡馆。
他有什么立场干涉她的事?
柒月冷冷瞥他一眼:“明明知道是打扰,你为什么还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