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了几天,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温柔地洒在病房里。
小朵和洪爷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体逐渐恢复了活力。
他们的脸上有了血色,行动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迟缓。
这天早上,办理出院手续之后,我们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病房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衣物、杂物被一一整理好。
当我拿起床头的果篮时,这个原本装满了新鲜水果的果篮已经被我们吃空了大半。
我正准备把它挪开,却突然感觉果篮底部有些异样,伸手一摸,才发现果篮最底层竟然有几个信封。
信封的质地厚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当我把信封拿在手里的时候,我心里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不用打开看,我都能猜到,这一定是那两兄弟为我们准备的。
没想到,这两兄弟还偷偷给我们塞了钱,这份心意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
秋季就像一阵风,匆匆而过,转眼即逝,无情地被冬季的领域所取代。
寒风凛冽,像是大自然派出的先锋队,呼啸着宣告冬天的主权。
街道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了金黄的外衣,只剩下干枯的树枝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仿佛是对逝去季节的不舍与挣扎。
我们一行人紧紧裹着厚厚的外套,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出院后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清新,但我们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殡仪馆。
那是一个充满了离别与悲伤的地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殡仪馆的大门透着一股庄严与肃穆,刚一走近,那种压抑的氛围便扑面而来。
老板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热情,看到我们进来,赶忙迎了上来:
“几位,是在哪里需要办事儿啊?”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突兀。
“我们是来拿骨灰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在心头。
“骨灰?叫什么名字?”
老板一边问,一边熟练地打开一本陈旧的册子,准备查找记录。
“张龙飞。”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个名字,承载了我们太多的回忆和情感。
“原来是他啊,我还以为你们不要了呢,放了这么多天......”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略带责备又有些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们,那眼神仿佛在说,这里是生命最后的归宿,不应该被遗忘。
他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进我们的心里,让我们本就疼痛的心更加难受。
“等着,我去给你们拿!”
老板一脸严肃地说道,那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使命感。
说完,他便快步转身,身影消失在那扇通往存放骨灰之处的厚重门后。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们紧绷的心弦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不一会儿,他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脚步略显沉重,仿佛他手中所托之物重如泰山。
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盒子,那盒子看上去精致却又无比沉重,仿佛承载了一个生命的全部重量。
盒子上面,贴着张龙飞的黑白照。
照片中的他,面容依旧熟悉,那坚定的眼神、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还带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兄弟们的情谊,可那黑白的色调却无情地诉说着死亡的残酷。
照片旁边是他的名字,那几个字像是锋利的针,刺痛着我们的眼睛。
我缓缓伸出双手,那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是在狂风中摇曳的枯枝。
当我的手触碰到盒子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眼泪瞬间在眼里打转,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抖声道:
“兄弟,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不舍,在这寂静的殡仪馆中回荡。
似乎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传达到另一个世界,让他知道,我们从未忘记,我们来带他回家。
外面,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庞,依旧寒风刺骨。
那风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卷起地上的残叶和杂物,肆意地飞舞着,仿佛是大自然在展示它的冷酷无情。
我们一行人紧了紧衣领,默默地向着南市的机场驾车而去。
这路面仿佛历经了无数战火洗礼一般,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车子行驶在上面,就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航行的小船,剧烈地颠簸着。
每一次震动都从轮胎传上来,震得屁股都有些发麻,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根针在扎一样难受。
突然,在车子后视镜中出现了一辆车。
那辆车不知何时跟上我们的,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还以为只是顺路的车子。
但一种莫名的直觉让我心中隐隐不安,为了确认,我叫老黑把车子故意驶入一个小道。
这条小道狭窄而蜿蜒,周围是一些破旧的建筑,鲜有人迹。
让我心头一紧的是,后面那辆车也跟着拐了进来。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麻烦来了。
不过也好,那些未解决的麻烦,可以在这里一并解决了,省得留下后患。
老黑不愧是经验丰富,他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七拐八拐,车子如游鱼一般在错综复杂的道路间穿梭,最后驶入一个封闭的胡同内。
这胡同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只有我们进来的这一个入口,是个解决麻烦的好地方。
身后的那辆车却穷追不舍,那疯狂的架势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见我们进入胡同,他也跟着减速,一个急转弯驶入胡同。
可接下来的一幕便让他傻了眼。
因为我们一行人早已下了车,神色冷峻地站在车前,宛如一群等待猎物的猎人。
那辆车刚一转弯的时候,便看到我们几个人,其中大蒜哥手里拿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着他。
那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
那人见状,竟还想孤注一掷,试图加速撞我们。
但他显然是想多了,在他刚露头的那一刻,大蒜哥已经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乓啷”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胡同里回荡,那是挡风玻璃破碎的声音。
司机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死不瞑目,额头上一个子弹大小的洞口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失去控制的车子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直直地撞向一旁的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扬起一片尘土。
我们缓缓走近一看,发现对方临死前正想掏枪跟我们干呢,手还停留在腰间的枪套上。
解决完雷奔留下的这个麻烦之后,我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有丝毫停留,便继续前往机场,仿佛刚刚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南市的机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我们来到售票窗口,购买去往皖省的机票。
那一张张机票,像是通往未知旅程的通行证,承载着我们的使命和对兄弟的承诺。
在机场等待的时间漫长而又煎熬,周围人们的嘈杂声似乎都被自动屏蔽,我拿出手机,给荒子发了个信息,将我们目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很快,荒子回复了我,信息里他告诉我说,他已经跟打手们说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们直接去张龙飞的家就行。
看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稍微有了一丝安慰,至少这一路还有些准备。
紧接着,我又拨通了房楚开的电话,电话铃声在耳边响了许久,却无人接通。
我皱了皱眉,心里猜测他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忙吧,所以我就没再继续拨打,决定等他回电。
果然,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是房楚开回电。
“喂,初六,刚刚在开会才结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房楚开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没有。雷奔已经死了......”
我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但是我们收集到的信息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只知道一个名字,叫蔡宾语......其余的一概不知。”
我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困惑,这次行动如此艰难,线索少得可怜。
听闻此话,房楚开非常沉稳,并没有出现什么慌乱,他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蔡宾语是吧,行,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们该干嘛干嘛吧,也快过年了,回家看看。”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像是给我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挂断电话之后,我轻轻的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有疲惫、有放松,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能休息一小段时间了。
但具体是多久,我们谁也不知道,也许就在下一秒,新的任务就会降临,打破这短暂的宁静,我们又将再次投身到未知的危险之中。
就在这时,机场广播里传来了清脆的检票登机的声音,那声音在空旷的候机大厅里回荡,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我们立刻收拾好东西,朝着登机口走去。
我们先是来到安检处,那个年代的安检设备和流程相较于现在来说,还是有不少漏洞的。
对我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人来说,想要躲避安检,真是太简单了。
我们轻松地通过了安检,那些安检人员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异样,殊不知我们身上都有着各自的秘密。
过完安检之后,我们顺着通道顺利登上了飞往皖省的飞机。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滑行,然后猛地一冲,飞向了蓝天。
这趟旅程需要几个小时,在这漫长又有些无聊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在飞机上吃了一份特制的午餐。
那午餐的味道还算不错,有精致的小点心、新鲜的水果和热腾腾的饭菜,为这无聊的旅途增添了一丝慰藉。
当我们抵达皖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但是它的光芒却显得有些无力,那微弱的热量根本暖不住这寒冷的冬天。
刺骨的寒风依旧呼啸着,像是要把世间的一切都冰封起来。
我们一行人走出机场,打了辆车来到了张龙飞老家的集市上。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卖声。
我们在集市里穿梭,买了些东西,有各种好吃的零食、暖和的棉衣,还有生活用品,无论是大人用的还是小孩用的,全都有。
这些东西装满了好几个袋子,沉甸甸的,却也承载着我们对张龙飞家人的一份心意。
随后,我们就朝着张龙飞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寒风凛冽,吹得我们的脸生疼,但更让我们难受的是心里的紧张。
我们的心里都紧张得不行,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母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见面时的场景,有担忧,有不安,也有深深的愧疚。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张龙飞的家前 ,这是一个普通的二楼小平层,大门两边贴着两条红彤彤的对联。
门口处,还站着一名保镖。
保镖身子站得笔直,英姿飒爽!
看到我们,保镖立马开始警惕起来,我们越是靠近他越是警惕。
直到我们跟他说了我们的身份后,那保镖才放下心来。
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前,有些犹豫。
我跟他们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鼓起勇气抬手敲门。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一名衣着朴素的妇女映入我们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