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我们轻微的呼吸声。
我微微转头,朝着雷奔说道:
“就请你来当这个裁判吧,喊个倒计时。”
雷奔点了点头我,便开始喊,随着倒计时结束。
我双手开始动作,左手控制的笔艰难地勾勒着方形的轮廓,那线条一开始有些颤抖,但我很快稳住心神,让每一笔都尽量笔直。
右手画圆则更需要一种巧劲,我回忆着多年训练的感觉,让手腕灵活转动,努力让圆变得完美。
顾凡也全神贯注,他眉头微皱,双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他的左手方形已经初现雏形,右手的圆也画得有模有样,那流畅的动作让我心中一紧,看来他对这个挑战也并不陌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双手因为高度集中精力而有些发酸。
终于,我完成了“左方右圆”,长舒一口气的同时,瞥向顾凡,他也刚好完成。
我们相视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进入下一个挑战。
这个牌是我们刚刚互相洗过的牌,其实洗不洗都一样。
我们的手法在对方眼里如同虚设,无论怎么洗都没用。
我左手拿起牌,开始尝试落牌。
纸牌在我力度的轻微控制下,一张张有规律地移动,我努力从其中分辨出黑桃 A 到黑桃 K。
右手则拿起骰子,轻轻摇晃,感受着骰子在骰盅内的滚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
顾凡同样专注于眼前的动作,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手中的牌和骰才是他的世界。
此时,每一次落牌、每一次摇骰都像是在敲响决定胜负的战鼓,紧张的气氛几乎要将人淹没。
我率先找到了黑桃 A,左手轻轻一落,纸牌准确地落在一旁。
接着是黑桃 2、3……我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但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右手的骰子在几次尝试后,我找到了那种微妙的感觉。
在一次次摇骰后,骰子逐渐成型,形成了一个接近“凤立云端”的姿态,还差一点调整。
顾凡那边也进展迅速,他已经选出了好几张黑桃牌,骰子也在他的操控下有了不错的表现。
这场比试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们都在和时间、和难度、和彼此较量。
我的心跳急速跳动,如同密集的鼓点,在胸腔内疯狂撞击,像是要冲破嗓子眼儿,冲向这凝固般的空气。
骰子在骰盅里的每一次滚动都像是命运之轮的残酷转动,那细微的声响在我耳中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牵扯着我的神经。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距离成功只差那么一点点,那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近得仿佛我只要再伸出一点手就能触摸到。
然而,就在我全神贯注调整骰子角度的时候,顾凡那边突然传来纸牌利落的落桌声,那声音如同惊雷乍响,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空间里炸开。
“啪、啪、啪……”
每一声都像是对我的审判,宣告着他的领先。
纸牌与桌面接触的瞬间,我甚至能想象到那纸牌划过空气时的凌厉姿态,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割破了我最后的希望。
他已经完成了黑桃 A 到黑桃 K 的选取,每一张纸牌都精准无误地落在他想要的位置,像是被精心编排过的舞蹈。
而骰子也在同一时间在他的指尖下完美地呈现出“凤立云端”的姿态。
那姿态栩栩如生,骰子像是一只真正的凤凰,在云端展翅欲飞,每一个角度、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着一种不可一世的胜利光辉。
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但手上的动作不能停,我像是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完成最后的步骤。
可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骰子在最后一次调整时,因为我手上多了一丝颤抖。
那一丝颤抖在平时或许微不足道,但在此刻却如同引发雪崩的那片雪花。
骰子的落点出现了偏差,原本逐渐成型的“凤立云端”姿态瞬间崩塌。
骰子像是折翼的鸟儿,杂乱无章地散落一地,那清脆的撞击声在我听来如同世界崩塌的巨响。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手中的纸牌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控制,原本有序的动作变得杂乱无章。
纸牌在我手中变成一群受惊的飞鸟,四处乱飞,有的掉落在地,有的卡在我的指缝间。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失败的阴影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将我淹没。
顾凡微微扬起嘴角,那抹笑容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眼,像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灼烧着我的自尊。
他站起身来,身上那种冰冷的气势更甚,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围绕着他流动,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向我压来。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