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沉默了会。
嘚瑟用来哄老婆的珠宝此刻格外烫手。
好像连它们都在嘲笑他:嘻嘻哦豁,玩脱了!
祁钺试图挽救,干嘛将手里的珠宝放回去,小声撒着娇:“老婆……”
瞳榆木着脸。
祁钺继续,指尖扯了扯她衣角:“老婆。”
瞳榆拽回自己的衣角,“不准碰。”
祁钺暗戳戳伸手继续拽:“赔你,赔你两大箱。”
瞳榆翻白眼,“我要这么多干什么。”
放这一盒就是为了她画稿灵感枯竭时看看,摸一摸,灵感不至于全没。
祁钺长臂一揽,快速将人抱进怀里。
好声好气哄着,抱着去洗漱给换衣服,还抱着下楼吃饭。
要不是嫌他喂的慢,瞳榆可能只需要张张口了。
她轻咬了口虾饺,眯起明眸看他,“活爹。”
她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可没有丝毫歧义。
祁钺真就像爹一样。
祁钺慢条斯理剥着鸡蛋,撩起眼皮轻笑,“怎么办,更喜欢你在别的地方叫。”
瞳榆差点被噎到。
“太太太太太太太——”
祁北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嗓子直接给所有人喊精神了。
祁钺放下筷子:“安静,再这样你可以封嘴了。”
祁北嘿嘿一笑,赶忙道:“太太,主子,师父大人把索耶抓回来了。”
瞳榆站起身,“什么?”
祁北手舞足蹈,“真的真的,现在就关在副楼呢,还抓了另一个白袍。”
祁钺眸色一暗,猛然握紧筷子。
有些事情他缓过来,但并不代表他能原谅罪魁祸首。
是他杀了妈妈吗?
若是没有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有些事情不能想,否则容易成死结。
祁钺快速拿起咖啡杯,仰头灌下一大口。
醇苦香浓的咖啡在舌尖绽放,咖啡因不停冲击着大脑,让他勉强清醒了下。
瞳榆拽着他要去见索耶,却被拒绝了。
祁钺低声道:“我得去公司,有个会要开。”
瞳榆观察了下他情绪 ,开口道:“好,路上小心。”
祁钺手指轻颤。
在没有控制住之前,他不会去见索耶。
绝对不能让瞳宝看到发疯的自己。
副楼
楚冰靠在墙壁,双眼无神。
嘴里喃喃:“死了,都死了,我楚家二十八名精英……”
仄而勒恪从内室出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下尝到滋味了?”
楚冰继续发呆,昨晚确实冲击到她的世界观了。
仄而勒恪道:“还是可以的,楚家不愧是大族,一大半的人竟然能抵抗住。”
楚冰没有被安慰到,靠在墙边依旧是‘天塌了’的样子。
“早呀呀呀,你们吃没吃早餐。”
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她雀跃充满活力的心情。
瞳榆蹦跶着过来,手里提着两个保温盒 。
“我这里有奶黄包,热狗,厚蛋烧,芝士玉米……”
楚冰刷的抬眼,感动的眼泪顺着嘴角流出来。
“吃!我吃!”
低迷的心情一扫而空,楚冰将餐食放到了桌面上,大快朵颐。
仄而勒恪勾唇,“好徒弟,以后你给我养老啊。”
瞳榆一挺胸脯,“包在我身上,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少贫,这说的什么话。”
仄而勒恪唇角翘着,接过另一个保温盒。
瞳榆道:“你们慢着点吃,最底下有粥。”
楚冰埋着头,边吃边感动。
呜呜呜她真好,她真乖,她真善良,她是天使宝宝,她关心我。
瞳榆眼神悄咪咪在室内打转,这看看,那看看,贼眉鼠眼还觉得自己演技挺好。
仄而勒恪喝了口粥,随口道:“在负一楼,你去了别激怒他。”
“谢谢师父大人!”
瞳榆到负一楼,摸索着找到灯的按钮。
“啪嗒。”一声,室内瞬间亮堂。
索耶被绑在大椅子上,全身捆绳,双眼蒙着黑布,嘴巴也被塞满抹布。
察觉到脚步声,索耶开始疯狂挣扎起来,长长的银发盖住了他全脸
一下又一下,银发狂魔乱舞,椅子吱呀乱叫。
他发不出声音,手腕脚踝都是被勒出的血痕,即便这样,他还是要继续挣扎,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冲她嘶吼。
瞳榆抬手关上门,眸色清冷:“索耶。”
索耶听到声音抬起头,全脸铺盖银发,只露出抹猩红邪狞嘴角。
瞳榆觉得他很像电视剧中的仙尊,满身绕血,堕落为魔。
她问:“麋雅是不是你杀的。”
话落,索耶浑身上下都陷入兴奋中,挣扎的越发明显,甚至光明正大点了头。
他好像在哈哈大笑,说:对!对!就是我杀的!我杀了她!
明明他被蒙了眼,瞳榆却看到了他的眼。
一定充满恶意,肮脏腥臭,充满挑衅与得意。
她崩了崩唇,骤然扬手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
瞳榆眼里带恨,眼尾猩红,“她才二十岁!”
她为祁钺恨,也为祁魇,更是心疼那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
祁魇追了两年才捂化的人,先天性抑郁,都准备好结婚了。
她的祁钺,原本也能有妈妈的。
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索耶躁动的越发厉害,伸长脖子开始乱嗅,既然看不到,就用鼻子辨,无端疯狂!
他像条大疯狗,恶性难除,贪婪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瞳榆胃里难受,被面前人恶心的想吐。
实在忍不住,又抬手扇了过去。
她道:“我会看着你死,和最幸福的祁钺一起看你死。”
索耶顿了一下,随即挣扎的越发厉害,手腕血迹流淌,猩红刺眼,一滴一滴砸在地面。
瞳榆快步出去,不然真怕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仄而勒恪吃完了饭,靠在沙发上合着眼。
瞳榆瞬间幽怨起来,晃着仄而勒恪的肩膀,“师父师父杀了他啊,你不杀让我杀啊啊啊,你磨磨唧唧什么。”
仄而勒恪继续闭着眼,像是睡的很深,怎么也摇不醒。
瞳榆继续摇摇摇摇摇摇摇摇,边摇边要说杀了索耶,踉跄着脚步自己差点晕了。
仄而勒恪懒懒掀开眼,打了个哈欠,“你这丫头超雄怒吼暴躁症啊。”
瞳榆委屈脸:“师父……”
仄而勒恪推开她,“该上哪玩上哪玩去,稍掺合。”
在瞳榆走了后,仄而勒恪去了地下室。
他把索耶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