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在游戏区里转悠了一圈,很快就发现,剩下的70多名囚犯,几乎都是各自为战。
虽然偶尔能看到两三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但那种场面,少之又少。
显然,在刚才的事情之后,所有人都对彼此失去了信任。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戒备和提防。
没有了领头羊,这些人,就像一盘散沙般,毫无凝聚力可言。
当然,他们现在最纠结的,还是第二轮游戏该如何选择。
是投“是”,还是投“否”?
他们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投哪边。
没有人敢轻易表态,生怕被别人知道,成为众矢之的。
慢慢地,游戏区里的气氛,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时间不断流逝。
然而,直到剩下40分钟,依然没有一个人敢去投票。
因为在这场游戏里,运气,从来都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
想要赢,还需要更多的筹码,更多的盟友。
只有集合众人的力量,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而这一点,白棠,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作为刚经历过一轮的玩家,她深知,这“少数派游戏“其实才刚刚开始。
表面上看,这似乎只是一个运气的游戏,靠着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能侥幸获胜。
但实际上,单凭运气,根本不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因为游戏的规则,决定了胜利的天平,永远向着人多的一方倾斜。
人数的优势,才是制胜的关键。
而要获得这种优势,就必须找到足够多的队友,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同盟。
比如,召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达成利益共享的协议。
然后分成两拨,各选一边投票。
这样一来,无论结果如何,总有一方能够晋级。
只要盟友的数量足够多,胜利,就几乎是必然的了。
然而,这种看似简单的做法,在这座监狱里,却未必能够奏效。
因为首先,人心隔肚皮,人永远都是最大的变数。
在利益面前,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队友,就一定会恪守信用。
说不定,那个侥幸成为赢家的玩家会独吞奖金,让其他人血本无归呢?
毕竟,这里可是怪谈副本啊。
一个个自私自利的天选者,又怎么可能讲什么情谊和道义?
在这里,就算签订了契约,恐怕也起不到什么约束力吧?
这种地方,只有利益,才是唯一的准则。
信用?那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
只要有利益,随时可以背叛。
所以,组队这条路,虽然看似简单,但其实难以走通。
风险太大了。
想要赢,你必须百分百的把握,能够操控选票的走向,确保自己就是最后的赢家。
“除非……”
就在白棠思索之际,游戏区里,似乎发生了一些异样。
原本四散的人群,不知何时,竟然开始渐渐聚拢。
他们三三两两,鬼鬼祟祟,仿佛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很快,大半的玩家,都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显然,他们是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去了。
见此情景,白棠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而那个幕后黑手,十有八九,会是梅尔加!
想到这里,白棠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她要弄清楚,这帮人想去干什么。
很快,目的地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坐落在游戏区的角落里。
此刻,门关紧闭,显得格外安静。
但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却暴露了屋内的热闹。
“看来,猜得果然没错。”
白棠冷笑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忽然拦在了她的面前。
“抱歉,芙宁娜小姐,梅尔加大人吩咐过,不许你靠近这里。”
来人一脸冷酷,正是梅尔加的心腹,泡菜国的阿西。
他就像一尊门神般,严阵以待。
“哦?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白棠挑了挑眉,语气不善:“难道里面,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面对白棠的咄咄逼人,阿西却是毫不退缩。
“总之就是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完全一副禁止通行的架势。
“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去找梅尔加大人理论。但在他改口之前,你别想踏进这道门!”
见阿西如此强硬,白棠也知道再说无益。
况且,这里位置偏僻,想装作路过也不现实。
而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极佳,就算有什么动静,外面也未必能听见。
无奈之下,白棠只得悻悻而去,暂且按兵不动。
然而,让她更加在意的是,随后又有更多的人,鱼贯而入,消失在了那扇门后。
“这梅尔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隐隐之中,白棠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而与此同时,在那间神秘的会议室里,梅尔加正端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得意地想到:
“呵呵,芙宁娜,你肯定想不到吧?除了之前那些送死的三十人,我这里,其实还剩下二十个棋子呢!”
自己一开始召集了50名囚犯,寄予他们利益结盟。
本想着第一轮让30名囚犯当炮灰,送走芙宁娜,然后,剩下的几轮,就靠这20人来让自己成为赢家……
只可惜,没送走。
“但是没关系……这只是个小插曲。”
“眼下,我真正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想到这里,梅尔加环视起众人。
此时此刻,这间会议室里,竟足足聚集了五十号人!
这些人,都是刚才被梅尔加的那二十个手下分头去笼络。
梅尔加相信,在许以重利后,他们必然会加入自己的麾下。
而在游戏区如今仅剩的七十多名玩家的情况下,这五十来号人组成的团队,无疑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他们,将会是梅尔加问鼎桂冠的垫脚石,是他登顶的阶梯!
想到这里,梅尔加再也按捺不住,当场笑出了声。
他满脸春风地环视四周,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演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