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见莫北湖手上的力道大到能将揽月的腿骨折断,忙出声提醒。
“北湖,别生气了,揽月肯定是刚来到云州城,狗生地不熟,太过害怕才会乱跑。”
莫北湖狐疑:“是吗?”
可他明明看到揽月是追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跑的,只是那两抹身影的速度太快,它没追上而已。
“是的,你快把它的腿松开,别真的骨折了还得找大夫。”
莫北湖想想也是。
只是在松开手前,他又警告了揽月一番。
“你再乱跑,跑丢了我可不会再去找你。到时候就让你变成一条流浪狗,邋里邋遢,乞讨过梯子。”
揽月委屈的嗫嚅应声。
“汪汪汪。”知道了。
莫北湖这才将手松开。
两人将揽月放在了地上。
或许莫北湖刚刚的警告真的有点用,揽月没敢再乱跑,耷拉着脑袋立在莫北湖脚边。
莫北湖看了眼紧闭的贡院大门,揉了揉脸,嘟囔道:“只有等乡试结束的那日再来接二哥了,那我们走吧。”
秦臻颔首:“那我先陪你去找你师傅,等你拜完师,再陪我去刺史府。”
“好。”
两人一路问到目的地。
秦臻狐疑的看向莫北湖:“你师父是做官的?”
莫北湖摇头,自己也不知道啊。
“君大哥给我留的地址就是这里。”
“那你上去问问。”
莫北湖再次确定了一遍地址没错,这才上前询问门房。
“这位大哥,请问君祈君公子住在这里吗?”
那门卫没想到又是有人过来找严大人身边的君师爷。
他抬眸瞟了莫北湖一眼,见这小的竟然啥也不表示,不由有些蹙眉。
莫北湖见他这神色,也有些不知道,君大哥他们这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还是秦臻比较懂得人情世故之礼,他忙上前,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门房。
“这位大哥,麻烦帮我们通传一番,谢谢。”
那门房掂了掂银子,神色这才好了很多。
“君师爷出门了,但他的随从墨止还在,你们要见吗?”
秦臻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们,所以并不知道墨止是谁。
他看向莫北湖,询问他的意见。
莫北湖心想,来都来了,钱都花了,自然是要见的。
他学着秦臻的模样,朝那门房行了一礼。
”要见的,烦请大哥帮忙去通传一声。
“等着吧。”门房转身跑进了门。
很快,墨止出来了,见到来人是墨行的傻徒弟还意外了一下。
想来他上完香,帮他大哥渡完劫再过来,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到。
莫北湖见到熟人,自然是开心的 ,一蹦......蹦到了墨止身前。
“师伯,君大哥和我师父在吗 ?”
之前还在云初县时,墨止和莫北湖说,自己是他师傅的哥哥。
所以这声师伯倒是没有什么不对。
墨止见这傻徒弟如此识相,满意的点了点头。
“公子和你师傅外出办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先随我进去休息,等他们回来了,我再带你们去见人。”
闻言,莫北湖询问:“不知君大哥和我师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我也说不准,有可能今晚,有可能要好几天。”
说到这个,墨止就有些气。
明明,王爷出门的时候,一般是会带他的,即使墨行跟着,他也会在。
可今天,王爷竟然把他一个人扔驿馆,带着墨行双飞了!
莫北湖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答应陪阿臻先去一趟刺史府的,自然就不能一直留在驿馆等君大哥和师父。
“师伯,那我们晚些再过来吧,我还要陪朋友去办点事情。”
墨止点头,正想问他一句晚上是在驿馆睡还是去张府睡。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个小的已经走出了好远。
跟在莫北湖身后的那条大黑狗倒是有些奇怪,一步三回头的看过来,但好像又不是在看他。
莫北湖跟着秦臻,又一路问到了刺史府前。
见着眼前巍峨雄壮的府邸,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敢上前。
据秦臻所言,他父亲和秦刺史同出一族,算是一族里的的堂兄弟。
就是隔的有些远了,加上秦臻的父亲是庶子,也无甚太大的才能,并不得族里看重。
这些年,他们一家在云初县安生过日子,很少同族里人联系。
但因为他年纪渐长,母亲不想让他同父亲一样,一辈子都默默无闻。
所以,便安排他来云州。
耳提面命的,让他务必找机会在同族人中最有出息的秦刺史面前冒个泡,为自己往后的人生铺路。
秦臻虽不赞同母亲所言,但也无法违抗母命。
所以知道莫北湖也要来云州城后,便拖了些时日,随他一同来的。
可现在站在这座巍峨的府邸前,他不由又有些别扭。
母亲所言或许有些在理,且出发点也是为了他着想。
可此刻他站在这里,真的很像过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顶着那两个门房看过来的探究眼神,他脸色涨得通红,嗫嚅道:“北湖,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莫北湖闻言,没什么意见。
可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宅院外头一大群小厮风风火火的抬着一个人回来。
“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
一小斯平日里跟着自家少爷横行惯了,可不管眼前挡着的人是谁,直接上手一把推开。
秦臻自小练武,本不该被人一把推倒。
可他心里想着事情,见到有人来了,又有些羞愧。
一时不察,竟然被那小斯推了一个踉跄,没稳住身体,摔趴在了地上。
莫北湖见自己的好朋友被这凶神恶煞的小斯给欺负了,哪里能忍。
就见他冲上前,一脚将那小厮踹翻在地。
“你......你......”
趴在地上的小斯名范平,是刺史府的家生子。
他从小伺候秦守,加上他父亲是刺史府的管家。
平日里,他不说在府里,便算是在云州城,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今天,他竟然被一个半大小子一脚踹翻在地!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范平指着莫北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那凶狠的眼神,几乎要将莫北湖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