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
无邪面色惨白,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王盟!死够了没!”
胖子将无邪扶进正厅内的沙发坐下,一脚踢在王盟的屁股上:“去给你老板找瓶酒去!”
王盟听话照做,拿了一瓶二锅头和四个杯子来。
杯口很大,可胖子却把好些酒都倒在了外面,索性也就不倒了,自己先吨吨吨的灌了一大口。
坐在胖子旁边的张楚岚,明显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他在害怕。
这是他第一次在胖子身上见到这种情绪,可这已经是胖子第二次害怕了,上一次他没见到,那是张启灵夫妇遇袭的时候。
老子好不容易有了几个朋友,可这些人身上的事情一个比一个大,大到老子这一条命都不够填的!
胖子心里这样想着,又灌了一大口酒,轻声安慰道:“别怕,万事都有胖爷在呢。”
“我一直都会在,你抬头就能看到。”
无邪的大脑一片空白,听见这话终于渐渐缓过神来。
张楚岚虽然早有准备,但他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还是被吓得够呛。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什么人会寄这么个东西过来。唯一能确定的的是,这绝对不是老爹的手笔。
阿柠见无邪这副样子,也知道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于是收拾东西起身向外走去。
“这两段视频我发给你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我。”
阿柠一走胖子说话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这里也没有外人。
“天真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无邪努力运转着自己那成了一团浆糊的大脑,试探着说道:“你喜欢飘飘?”
“这和飘飘有什么关系!”
胖子一巴掌呼在无邪的脑瓜子上,怒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话是这么说,可是外貌还可以通过人皮面具改变,要是伪装成一个特定的人,那难度就太高了!”
张楚岚说着在自己的眼前比划了一下,“而且你们注意到那个人的眼睛了吗?这才是最像的地方!”
“不对,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对,这两个人不能对比着看,否则越看越像!”
胖子一边说一边在正堂内来回踱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激动,“天真你九六年的时候在干什么?”
无邪一脸疑惑,“上学啊还能干嘛?”
“你确定你没有过视频里的这段经历?”
“我确定,至少现在可以确定。。”无邪点点头,随后又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眼眶通红有些痛苦的说道:
“但是我从云顶天宫回来之后,记忆就有些混乱,我时常会做一个梦。
梦里我和小哥所在的考古队一起,到了汪藏海坐化金身所在的墓室。
就在小哥给我们讲述墓室里的三幅壁画的时候,小哥发现了我三叔,我们都追了出去,然后就在甬道里被迷晕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竖瞳的甲辰。他似乎认识我,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了什么,再然后只是打了个响指我就被干掉了!
我这些天一直在重复着这个梦,到了现在我甚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我的亲身经历!”
“不对!如果甲辰二十年前亲手杀了你,那他当初再次面对你的时候为什么一点都不意外?”
胖子仔细回想着当初战斗的细节,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还有,既然他二十年前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你,怎么二十年后反而被你杀了?”
王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老板你杀人啦?”
此话一出气氛又沉默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这句话,只是眼前的重重迷雾让三人有些透不过气。
良久,张楚岚开口打破沉默,抬头看着双眼无神的无邪,“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视频里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王盟听了这么半天也没搞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心里却有更大的疑问,举起手试探着开口:“那个……我问个问题哈,为什么老板的视频会寄到阿柠那里?”
张楚岚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死鱼眼有气无力的说道:“而且寄给三哥的其中一盘还是空的,这不是有病嘛?”
无邪瞬间惊醒,用力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激动的说道:“那录像带有问题!”
胖子面色涨红,张大嘴巴不断揉搓着自己的大腿,几乎痛到失语。
无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拍错了大腿,一溜烟的跑去将那盘空录像带拆了个稀巴烂,从里面找到了一把贴着306标签的铜制钥匙,和一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
张楚岚瞄了一眼那个偏远的地址,神色古怪,“这人该不会是想把我们骗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然后给一刀咔嚓了吧?”
胖子看着那兄弟两个,眼神中充满幽怨,“哼!把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抓去做鸭子也说不定呢!”
“鸭子?烤得那种吗?”张楚岚一脸呆萌。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无邪戳戳他的小脑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胖子。
“王盟!订机票!”
“我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
两天后,格尔木市。
胖子中途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回了京城,二人只好自己踏上了前往格尔木的旅途。
最终二人经过两次转机,十二小时的等待,外加八个小时的长途汽车,终于到达了格尔木。
晚上九点,无邪和张楚岚顶着俩鸡窝头,和满脸口水印子从大巴上走了下来。
来之前的雄心壮志早已被这二十九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给操磨的干干净净。
就这离目的地还有足足三公里,好在这里虽然没有出租车,好歹还有三蹦子,不然还没等到地方,二人就已经废了。
又颠了半个小时,二人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格尔木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