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迎上去“爹爹,皇上同意了吗?”
“同意了,你去准备吧!”秦霄对他说道。
秦明深知父亲待会儿还需与母亲交谈一番,于是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秦霄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其彻底消失不见。
随后,秦明转身迈步穿过院子中的月亮门,踏入了明家那座古老而又略显陈旧的宅邸。
此时此刻,这座曾经荒芜寂寥的宅院已然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自从秦明得知自己同样身为明家族人的那一刻起,秦霄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将这座老宅单独划归给了秦明所有。
此间的每一株花草、每一棵树木,皆是由秦明亲自率领众人悉心打理和整顿而成。
尤其是那座亭子内的柱子上,原本属于明家人的身高刻度痕迹都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近些日子以来,秦明常常独自一人静坐在亭子里,思绪万千。他不禁暗自思忖道:倘若明家未曾遭遇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么那根空荡荡的柱子或许本该属于自己吧?
想到此处,秦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轻柔地摩挲着柱子上的那些划痕,轻声呢喃道:“阿姐,我即将返回边境了。”
整个院落被收拾得整洁有序,一尘不染,甚至吸引来了众多五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
秦明凝视着眼前这番美景,久久不愿移开视线。
毕竟,他搬到此处居住的时间并不长,但眼下却不得不再次踏上征程,远离这片熟悉的土地。
为此,他特意找来了叶锦书,并嘱咐对方务必精心照看这座庭院。
然而,叶锦书听闻此言后,脸上流露出些许失落之情。
原来,他早已清楚自家小公子将要前往边境之事,满心期待能够追随左右,怎料秦明竟从未考虑过带上自己一同前行。
而秦霄一回到房间,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心中的盘算告诉给了方文雅。
方文雅听闻之后,顿时怒不可遏,她猛地抓起手边的枕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秦霄狠狠地砸去。
“为何如此?难道我就不能与你一同驰骋沙场、奋勇杀敌吗?我自问并不比你逊色分毫!”
方文雅原本就并非出身于京城这繁华之地,此刻却要被秦霄狠心抛下,想到此处,她不禁潸然泪下。
“夫人啊,请原谅我的决定吧,都是为夫对不住你。”
面对方文雅的质问,秦霄面露愧疚之色,但他依然坚定地走向前,试图安慰眼前这位伤心欲绝的女子。
然而,方文雅却紧闭双眼,不愿再去直视秦霄那充满歉意的神情。
秦霄缓缓靠近方文雅,轻声说道:“夫人呐,边疆之地环境恶劣,气候严寒,以你目前的身子骨恐怕难以承受这般苦楚。
倒不如留在京城安心调养,待身体康复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也不迟。”
“我宁可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决不愿被困在这看似繁华实则无趣的京城之中!”
方文雅自幼生长于江湖,自由自在惯了,如今为了秦霄,她努力学习各种繁文缛节,只为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可即便如此,她那颗渴望自由的心始终未曾改变。
“夫人……”秦霄再次呼唤道。
“就算是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母亲年事已高,身边无人照料,我又怎能放心得下呢?”
方文雅紧咬嘴唇,强忍着泪水。
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秦霄有着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并且打从心底里愿意陪伴他走过风风雨雨,不离不弃。
而对于婆母,她更是心怀敬意,视其如亲生母亲一般孝顺有加。
只不过,在她内心深处,依旧对遥远的边境充满了无限憧憬。
夫妻二人谁也不肯退步,一直到用膳之际,秦母看出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听闻你们打算返回边境去了。”
秦明凝视着眼前的祖母,轻声回应道:“是的,祖母,我们确实正在做相关的准备工作。”
这时,一旁的方文雅被婆母点名询问,她略微迟疑后,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霄哥他……他希望我能够留在京城。”
秦母闻言,眉头瞬间紧皱起来,目光转向秦霄,语气略带责备地问道:“霄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霄连忙解释道:“母亲,我只是考虑到雅儿的身体状况欠佳,所以想让她在这里调养一段时间。”
然而,秦母却有着一颗聪慧而敏锐的心,她立刻洞察出其中的端倪,直言不讳地反驳道:“我可还没有年迈到无法自理的地步呢!
即便有朝一日我真的行动不便了,咱们府上还有众多仆役可以照料一切,根本无需你们被困在这座宅院里。”
听到母亲如此直白的话语,秦霄不禁心生不满,但又不敢直接表露出来。
他只能低声唤了一句:“母亲……”
方文雅见状,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赶忙插话道:“母亲,我并非不情愿陪伴在您身旁啊。”
秦母摆了摆手,表示理解:“我明白,你不必多作解释。
其实,我也并非那种苛刻刁难的恶婆婆。
想当年,我跟随你们的父亲一同征战沙场之时,也曾像你们现在这般年轻气盛、意气风发。”
说到此处,秦母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那段峥嵘岁月仍历历在目。
当秦霄听到母亲提及自己的父亲时,他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深知此事已惊动圣上,心中难免有所忧虑。
而秦母似乎也察觉到了儿子的心思,毕竟自己已是垂暮之年,若仅留下一个老妇居于京城,恐怕难以起到牵制作用。
\"这件事由我来处理吧。雅儿,你也要做好准备,待他们前往边境之际,你也一同前去。\"
秦母目光坚定地说道。此时,方文雅转头望向秦霄,见他并未出言反对,便也选择保持缄默。
用过饭后,秦母独自回到房中。她缓缓取出一支竹笛,轻轻吹奏起来。
悠扬的笛声回荡在屋内,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不多时,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神秘人悄然走进房间。
\"领主。\" 黑衣人恭敬地向秦母行礼。
秦母放下手中的竹笛,拿起桌上的一卷纸张,递给黑衣人,并吩咐道:\"将此信交予皇上。\"
黑衣人双手接过信件,低声应道:\"遵命。\"
随后,他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了房间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