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最后终于在晨曦微光时,熬不住困意,歪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就在他闭上眼睛后不久,原本在沙发上睡着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男人无声无息地坐起,一手捂住腹部处的伤口,一手随意搭在沙发椅背上,看着房间里侧倒着的身形,灼热的视线,流连在他因侧倒姿势而勾勒出的腰线……和翘挺的后臀上,幽深讳暗的黑眸闪过一抹精光。
来来回回将睡着的白锦扫视好几遍后,男人只是喉结无声滚动了几下,并没有其他动作。
“滴滴滴……”
手机响起提示音,男人快速收回目光,点开了手机,等看完手机上传来的消息后,他站起身,开始清除他在客厅留下的所有痕迹。
十分钟后,男人站在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床上,睡姿乖巧的白锦。
忍了忍,男人终是没忍住,手指抚上了白锦的侧脸,力道很轻,轻得根本不会在白锦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触感实在太好,男人的手指逐渐放肆起来,从侧脸顺着往下滑,滑到了白锦衣领下露出的一截锁骨处,反复摩挲……
一分钟后,男人将扯开的衣领扣子扣好,深深看了睡颜憨甜的白锦一眼,调整了空调温度,拉过一旁的薄被给他盖好,随即,再没留恋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家里的大门无声打开,又无声合上,就像昨晚上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一般。
而在大门关上后,原本沉睡中的白锦睁开了眼睛,脸上的憨厚和乖巧也一扫而空。
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走到窗前,侧身看着楼下。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副驾驶的车窗上搭着一条手臂,腕上戴着和那个男人同款的百万手表。
很快,一道颀长的熟悉身影出现,然后,那人快速坐进车里,车子无声离开。
白锦扯了扯嘴角,无声骂了一句“狗男人”,就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觉的。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课,本来是他特别喜欢的休息日。
但,他的家里多了一道熟悉的呼吸声。
没错,就是那个昨晚上保证他很快会离开的陌生男人,特么的又回来了。
白锦安静地躺在床上没动,眼睛对上倚靠在门框,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男人。
半晌,他鼓起勇气,“……你、你怎么还没离开?”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男人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好,唇色有点白,脸色也有点难看。
想到昨晚上男人不打麻药生剖子弹的画面,白锦很快就意识到了男人脸色难看的问题根源。
“你发烧了?”
陆承泽挑眉,看着白锦的目光,又多了一分笑意,“嗯,发烧了,所以,不走了。”
白锦:“……”
白锦掀开被子,身上穿的还是昨晚上的衣服。
原本想换舒服的睡衣再睡的。
但,他猜到这男人疑心太重,或许会折返回来,便硬生生歇了心思。
结果是,他赌对了。
出于一个医学生的良好教养,白锦来到离男人三步远的位置停下,“我家里还有两颗退烧药,我拿给你吃。”
男人的目光一直盯在白锦身上,但主动让开了路,“行。”
于是,白锦垂着眼眸,越过男人,往客厅走去。
又打开了他的医药箱,在里面翻找了几下,就拿出了一支水银体温计,和只剩两片的退烧药。
把体温计和药全部递给男人,“给,先量体温,再吃药。这个退烧药的效果很好,不超过39.5以上,只需要吃一片。”
男人没接,“你帮我量。”
白锦不想靠近男人,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去帮你烧水,家里没有热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男人看他的眼神,比昨晚上那个凶狠锐利的眼神,多了几分……露骨?
“你帮我量了,再去烧水。”男人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依旧双臂展开,搭在沙发椅背上,一副等着白锦过去伺候的大爷模样。
就很欠扁。
白锦:“……”
见白锦不为所动,男人倾身,从腰间拿出木仓,丢在茶几上。
威胁意味十足,还很老套。
白锦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但面上还要装作好怕好怕怕地三步并作两步,大跨步跑过去。
熟练地将温度计塞进男人的腋窝,还勇气可嘉地抓下男人强壮的胳膊,命令他:“夹住。”
“行。”男人这回挺听话,乖乖照做了。
白锦急忙起身,落荒而逃躲去了厨房烧水。
背对着男人的脸上,扯出一抹狡黠的笑。
为了节省时间,白锦只烧了两杯水,他等灶台上的水烧开了,才倒着水走出来。
男人还维持着他让男人夹住胳膊的姿势。
见白锦出来,男人吊儿郎当地问:“应该好了,你来帮我把体温计拿出来。”
白锦认命地走过去,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拿出体温计,看了看,“39°,还行,吃药后二十分钟就可以达到退烧的作用,你快吃药。”
男人这才拿了一片退烧药,丢进嘴里,直接就咽下去了,压根就没接过白锦手里的水。
白锦把杯子放下,默默去了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刚走出来,门铃响了。
白锦还没开口,原本慵懒坐在沙发里的陆承泽,几乎是在瞬间冲到了白锦身边,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压着他靠近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待看清门外来人都是谁后,他才打开门,并半拖半抱地搂着白锦站在门后,让外面的人进来。
被双手和嘴巴都被控制住,后背还紧贴在男人灼热的胸膛里,白锦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这个狗男人,才见第二面,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