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坨子强撑着虚弱的身躯,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焦急地插话道:
“大人,此言差矣!我等深知黑虎帮之恶,若一味拖延,恐有更多无辜受害。当务之急,应是......”
话未说完,他已是气喘吁吁,显然与黑衣人的一番激战,让他耗尽了浑身力气,却仍不愿放弃心中的正义之火。
县令皱起眉头,看着老坨子虚弱却坚毅的神情,心中也有些动容。
他明白老坨子所言不无道理,可是贸然行动,风险实在太大。
“老坨子,你的心情本官理解,只是黑虎帮在这莱阳县的根基太深,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这一行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县令无奈地说道。
老坨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投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梅仁性,沉声道:
“大人,咱们不妨从这条毒蛇的七寸入手。让梅仁性开口,若他仍执迷不悟,便以雷霆手段,让他知道做错事的代价。”
县令心中一凛,他未曾料到老坨子会如此决绝。
要知道,一旦动了梅仁性,便是直接与黑虎帮背后的阴影宣战,而他原本还打算暗中周旋,寻个由头将梅仁性悄然释放,以缓和与那股未知力量的关系。
“此事......容本官再细细思量。”
县令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几分挣扎。
老坨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不再多言,只是猛地一抡手中的拐棍,
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梅仁性的哀嚎瞬间划破了室内的宁静。
“既然他不愿说,那便让他用沉默来偿还罪孽吧。”
“啊!”
梅仁性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
他强忍着腿上的剧痛,恶狠狠地瞪着老坨子,吼道:
“你们敢动我,黑虎帮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腿骨已断,每动一下都疼得他浑身颤抖。
但他仍不死心,伸手去抓身旁的东西,试图以此为武器进行反抗。
他抓起一个凳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老坨子砸去。
然而,他此时已身负重伤,那凳子飞出去的速度极慢,老坨子轻易地侧身躲过。
秦天皱着眉头看着梅仁性的反抗,冷冷地说道:“你这是自寻死路。”
梅仁性却像是疯了一般,对秦天的话充耳不闻,他咆哮着:
“就算我死了,黑虎帮也会为我报仇的,你们都得陪葬!”
县令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这梅仁性要是在县衙出了大事,黑虎帮必然会借此发难。
他连忙喊道:“等等,秦公子别冲动!”
秦天听到县令的呼喊,微微皱起眉头。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梅仁性手中的凳子,猛地扔到一旁。
“梅仁性,你如今已走投无路,还这般嘴硬。若你识相,把黑虎帮的底细和罪行一一招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秦天的声音冰冷如霜。
梅仁性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倔强,“哼,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黑虎帮。”
老坨子冷哼一声,“大人,这等恶徒,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开口的。”
说着,他举起拐杖,作势又要落下。
县令见状,急忙上前拦住,
“且慢,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若真把他打死在县衙,黑虎帮定会借机生事,到时候局势难以控制。”
然而,老坨子对县令的威严置若罔闻,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手中的拐杖,宛如一柄突如其来的利剑,精准无误地刺向了梅仁性大腿的柔软之处,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拐杖瞬间没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温热的液体,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梅仁性痛得撕心裂肺,一声惨叫划破长空,他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你们......怎会......”
县令欲上前劝阻,却只见秦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声音冷冽如寒风:
“说吧,那酒中的毒,是否出自你手?还有前些时日的黑衣刺客,是否也是你的杰作?”
梅仁性深知,此刻的坦白无异于自掘坟墓,他拼命摇头,企图用谎言来掩盖真相:
“不......不是我,这一切与我无关。”
秦天的目光转向老坨子,无需多言,老坨子便已心领神会。
他再次举起拐杖,这一次,目标直指梅仁性的头颅,那架势,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倾泻在这一击之上。
感受到死神的逼近,梅仁性终于崩溃,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等等!我说!我说实话!”
老坨子的拐杖悬于半空,仿佛一把即将落下的审判之剑,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讲。”
“酒中的毒,可不是我下的,但那些黑衣人,确实是我暗中指派。”
梅仁性语速急促,试图在最后一刻抓住一线生机。
秦天目光如炬,继续追问,声音中不带丝毫情感:“你说非你所为,那么,那毒究竟是何人所为?”
“真的不是我啊,我发誓!”
梅仁性近乎哀嚎,眼中满是乞求与绝望,试图用这无力的誓言来换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秦天微微眯起双眼,他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梅仁性的话,但此刻梅仁性既然已经松口,他决定继续追问下去。
“那你可知道,这莱阳城之中,还有谁与我有如此深仇大恨,竟不惜下毒谋害我?”
秦天逼问道。
梅仁性皱着眉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咬着牙,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我......我真的不太清楚。不过,我曾听黑虎帮的一些兄弟提起过,好像有一个神秘人,在暗中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至于这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梅仁性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