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眉头不自觉地轻蹙,他未曾预料到官府会如此突兀地造访。
“可有提及所为何事?”
下人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茫然:
“回少爷,他们并未透露具体缘由,只是神色凝重,似乎有要事......”
秦天心中虽有千般不解,却也知此事不容耽搁。
他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尘埃,随即对李铁柱简短交代了几句,便迈步向店铺里走去。
老坨子见状,虽仍感体力未复,身形略显踉跄,但那双眸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即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自己的实力依旧足以震慑凡俗之辈。
于是,他强打精神,紧随秦天之后,步伐虽缓却坚定。
秦天刚踏入店铺,便觉气氛异于往常。
店内宾客寥寥,而那些平日里笑脸迎人的伙计,此刻也都面露凝重之色,显然已经察觉到了那股来自官府的不寻常气息。
秦天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了那群身着官服、神情严肃的人身上。
他心中虽疑虑重重,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只是神色自若地迈步向前,拱手为礼:
“不知你们光临小店,有何贵干?”
领头的官差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紧盯着秦天,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你就是此间主人,秦天?”
秦天心中一凛,却仍保持着镇定:“正是。”
“我等奉命前来,有要事需向你询问,还望你能如实回答。”
官差说着,目光在店内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秦天眉头微挑,心中更加疑惑:
“若有疑虑,尽可直言,在下定当倾囊相告,无有隐瞒。”
官差闻言,面容依旧凝重如石,缓缓颔首:
“近日城中风云骤起,数桩命案接连发生,令人痛心疾首。而这些不幸者的共通之处,便是在贵铺中购得了白酒。”
“我等经详查细验,不幸证实,那些致人死地的毒酒,源头直指贵店。故而,特来向秦公子求证。”
秦天的心头轻轻掠过一抹诧异,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
然而,眼前这一幕却出乎他的预料,那官差,举止间竟无丝毫置他于死地的决绝。
试想,若真是事态严重至此,岂会仅是几番温和的询问?
恐怕早已是铁链加身,囚车押送,直奔那阴冷潮湿的地牢而去。
“此事确是蹊跷,秦某自问清白,不敢有丝毫苟且。酒中藏毒,或许乃是后来之人所为,意图嫁祸于我。”
“再者,我怎会愚蠢至此,自毁根基,于自家酒中下此毒手?”
秦天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目光坦然地迎向官差。
官差微微点头,似乎对秦天的回答早有预料,沉吟片刻后,继续问道:
“秦公子所言,亦在情理之中。不过,我等仍需进一步查证,不知秦公子可否愿意配合?”
秦天心中虽有不悦,却也知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既是官府查案,秦某自当全力配合。不知大人想要如何查证?”
官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开口:
“我等需对贵店进行搜查,寻找可疑之处。同时,还请秦公子提供近日的销售记录,以便我等追查毒酒流向。”
秦天心头微震,目光掠过酒窖内,那里曾满载的白酒,在与那神秘黑衣人的一番激战后,已尽数化为狼藉,要想调查难如登天。
“既如此,秦某定当竭力配合,大人请。”
官差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随即大手一挥,如同指挥着潮水般,众官兵迅速而有序地分散开来,对店铺的每一个角落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搜寻。
店内顿时人声鼎沸,脚步声、翻找声、询问声交织成一片,气氛紧张而嘈杂。
秦天静立一旁,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这纷扰,直视人心。
他如同磐石般稳固,他相信,真相如同明镜,自能映照出一切是非曲直。
正当思绪万千之际,一阵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宁静:
“大人,酒窖有异!其中佳酿皆已不翼而飞,且留有打斗痕迹!”
此言一出,店内气氛更是紧绷到了极点。
官差闻言,神色骤变,目光如炬般射向秦天:“秦公子,此事你如何解释?”
秦天心头一震,却并未显露出慌乱之色。
他早已预料到酒窖之事难以隐瞒,此刻只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大人明察,酒窖中酒水失踪,乃是昨夜有贼人闯入所为。我也是受害者,还望大人明辨是非。”
官差眉头紧锁,目光在秦天面上打转,似乎在权衡着他话中的真假。
秦天见状,心中虽急,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大人若是不信,可询问店中伙计。昨夜贼人闯入之时,动静颇大,他们皆有所察觉。”
官差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伙计们。
那些伙计在秦天的示意下,纷纷点头附和:
“大人,我家少爷所言句句属实。昨夜确有贼人闯入酒窖之中,我等虽欲阻拦,却奈何贼人武艺高强,未能成功。”
官差见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官兵停止搜查,随即紧盯着秦天的眼睛:
“秦公子,此事事关重大,我等需带回衙门详细查问,还望你能配合。”
秦天,面色坦然,心中自持一片澄明,对于即将到来的官府盘问,非但不显丝毫惧色,反而透出几分淡然与从容。
“既是官府召唤,秦某自当奉旨而行,不敢有丝毫懈怠。”
“唯愿大人能洞悉真相,如炬火照幽暗,还秦某一个清白之身,让正义之光得以彰显。”
官差面容微动,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却并未多作言语,只是轻轻抬手,一道简洁而有力的手势,
便如同无形的锁链,指引着身旁的官兵,缓缓向秦天靠近,意图将其带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坨子挺身而出,声如洪钟,震彻四野:
“谁敢动我家少爷分毫!这世道,官府之威,早就成了欺压良善的利刃,那便是天大的笑话!老朽虽年迈,却也知何为正义,何为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