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心中一惊,他倒是没想到,秦天会如此直接地提及梅仁性,不过好在他反应快,连忙解释道:
“秦公子多虑了,此事纯属误会,与梅大哥绝无半点干系。”
秦天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大当家的双眼。
“如此说来,那这次牛头山的土匪对我的敌意,竟是源自你这位大当家?”
感受到秦天的目光,大当家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有种直觉,在秦天面前,他的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秦公子,这真是误会,是下面的人擅作主张,绝非我的本意。”
秦天闻言,脸上的冷笑更甚。
“这么说来,大当家对下属的管束,似乎并不严格啊。”
“若是在我青石村,绝不容许此等事情发生。”
他这番话,让大当家哑口无言,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惊恐。
原本他以为秦天只是一个有些本事的少年,但此刻,他深刻地感受到了秦天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与压迫。
“秦公子,是在下治下不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请秦公子责罚。”
秦天挥了挥手,语气冰冷,“责罚就不必了,不过,你来找我到底有何事?”
大当家心中大喜,连忙说道:
“秦公子,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除了为公子解围之外,还有一事相商。”
秦天眉毛一挑,“说。”
“秦公子应该知道,这世道不太平,我等虽然落草为寇,但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如今公子威名赫赫,我等愿跟随公子左右,一同闯荡这乱世,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秦天闻言,心中冷笑连连。
这些土匪无非是见自己的实力后,想要抱大腿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正愁没有人手修路呢。
于是,秦天笑了笑,淡淡道:“承蒙大当家看得起,不过我这人向来讲究一个信字。”
“想要跟我,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否则的话,休怪我翻脸无情。”
大当家心中一凛,“那是自然,我等愿听从公子调遣。”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轻颔首道:
“如此甚好。那么,我们不妨这般商定,从今往后,你便在我青石村专事筑路之任,如何?”
大当家心头虽起波澜,怒火欲燃,却又念及秦天那不可小觑的实力,硬生生地将这股怒气按压了下去,面上勉强维持着一份淡然。
“秦公子谬赞了,修路之工,向来被视为粗鄙之事,多为乡野之人所为,我等粗人,怎敢妄自称能,涉足此等伟业?”
“大当家此言差矣。青石村修路之事,非比寻常,我需得信赖之人处理。”
“你等既愿归顺,这便是头一桩差事,莫非......大当家方才之言,只是虚与委蛇,心中实则另有算计?”
秦天这番话,如同绵里藏针,令大当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大当家心中暗自腹诽,这秦天,果真是个难缠的角儿,此番交锋,自己怕是要铩羽而归了。
他自诩为山林间的霸主,怎可能屈尊降贵去做那些粗活?
更何况,那等营生非但无甚油水可捞,还尽是些乡野村夫所为,念及此,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试图以退为进。
“秦公子,实不相瞒,这等琐事,我委实难以胜任。不如这样,我前往县城,向我家大哥梅仁性请教一番,看他有何高见?”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看透了对方的伎俩,想用梅仁性来压我?
未免太过天真,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笑得更加温和,
“大当家既已亲临此地,又怎好让你空手而归?咱们的事情,还是在此做个了断吧。”
此言一出,大当家心头猛地一紧,脸色微变,故作不解地问道:“秦公子此言何意?莫非是要强人所难?”
此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息。
“我并非有意为难,只是交易之间,诚意二字不可或缺。大当家既有所求于我,理当有所表示,方显诚意之真。”
秦天此言一出,大当家面色微变,显然未料到秦天会如此直白地提出条件。
“那么,依秦公子高见,此事该如何处置方显诚意?”
大当家强作镇定,话语间带着几分不甘与试探。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伸出两根手指,悠然道:
“路有两条,任你选择。其一,按我所言,青石村之路,你们需无偿修筑,以表诚意。其二嘛......”
他话音一顿,眸光倏地转冷,仿佛寒星闪烁,
“便是我亲自踏足黑龙寨,届时结果如何,可就难说了......”
大当家心头一凛,深知秦天实力非凡,若真让其踏入山寨,不仅金银财宝难保,更可能引发一场血雨腥风,后果难以预料。
“秦公子此言差矣,我黑龙寨非等闲之地,人马众多,且与我黑虎帮交情匪浅。”
“黑虎帮之主梅仁性,其威名远播,公子难道不惧因此树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当家故作镇定,试图以黑虎帮为盾,抵御秦天的锋芒。
秦天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既有对大当家天真想法的嘲弄,也有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大当家,你竟还试图以梅仁性之名震慑于我?在这江湖之中,实力为尊,我秦天行事,何曾畏惧过谁?至于黑虎帮,若真有冲突,那也是另一番较量了。”
大当家面色阴晴交织,如同乌云蔽日下的湖面,波澜起伏,难掩复杂心绪。
他深知秦天非池中之物,轻易不可触怒,然则要他抛却身为大当家的傲骨,屈尊降贵去督造那劳什子的道路,心中委实不甘,仿佛有千斤重担压胸,难以释怀。
沉默片刻后,他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决定,
“好,秦公子,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秦天微微皱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