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复你？”街道主任指着大家伙，“今天这件事我听大家伙的，大家伙说你们家有资格领补助金，我就把补助金发给你们，大家说你们家没资格，你就别在这里给我乱叫唤，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赵秀兰要我说你就是不要脸，咱们街道上一个领补助金的，人家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就算你们两口子都没了，现在你儿子也不符合领补助金的资格！”
“没错，不应该把补助金给你们，怎么着都应该给更需要的人们。”
“不能给！”
“不给。”
“……”周围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大家没一个同意让他们领补助金的。
赵秀兰嘴角轻微抽搐了下，“好！我记住你们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谁怕你呀？你男人现在成了废物，你儿子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你不是跟我们吹，你闺女能嫁到金窝里去？合着找了个比你们家还差劲的穷鬼！”
“呵呵就是，要我说还是人家夏禾有福气，不光是今年的高考状元，还给自己找了个优质对象！”
“可不是，她对象是师长呢！”
“你先前靠你娘家，可我怎么听说，你娘家的两个哥哥现在都被撤了职，等着判刑坐牢呢？”
“还有这回事？”
“对啊！赵秀兰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哥哥就是什么好玩意了？”
赵秀兰没法反驳，因为她们说的全是真的。
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把她们这些人的嘴脸全都记在心里。
随后，抬脚离开——
今天的这口窝囊气她咽不下去。
以后早晚要还回来。
赵秀兰“空手而归”，夏宝又发脾气，“妈！我看你可真是够蠢笨的，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我现在没法上学，你是不是真打算让我出去打工赚钱？”
“宝儿，主要按照咱家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没办法，拿不出钱来供你读书。”
赵秀兰泪眼汪汪的看着儿子，抬手擦了擦眼角，“现在你两个舅舅是自身难保。”
“我舅舅他们是活该！当初明知道是犯法的事，还干。”夏宝扯着嗓子骂道。
“你舅舅他们要是靠这点死工资，怎么接济咱家？话可不能这么说，宝儿，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上学咱们就去学点本事，将来照样有能力养家糊口，你说对吧？”赵秀兰试图说服儿子去打工赚钱，她也得去找个合适工作。
“啊啊——”
屋里，夏江海发出刺耳的声音，赵秀兰本来就在气头上，直接冲到屋里朝着他脸“啪啪”就是俩巴掌！
“全都怪你！”
夏江海没声音。
老实了。
然后，屋子里又是一股臭味飘来。
夏宝嫌弃的捂住鼻子，“妈，他又拉了！”
怪不得刚才闹腾。
赵秀兰恨不得直接将人扔出去。
最好是扔到桥洞底下自生自灭。
“从今天开始你别吃饭了，不吃饭就不会拉，简直是麻烦人。”
赵秀兰心情不好，不给他换。
屋里爱怎么臭就怎么臭。
反正回头她可以把屋子彻底封死。
夏江海眼神空洞的看着房顶。
其实现在是半边的身子没有知觉，但是可以闻到屋里的臭味。
自从瘫痪在床以来，一直闻的都是臭味，他早就已经习惯。
长时间瘫在床上的，容易长褥疮。
夏江海觉得他肯定是长了。
现在没感觉到。
本来拴住的是半边身子，不好好恢复，整个身子都没法动了。
夏江海是求死不能，活又没法活。
对他来说真的是折磨。
现在也彻底看清赵秀兰跟夏宝的真实面目。
心早就寒的不能再寒，这就是他疼了半辈子的家人。
要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选赵秀兰。
他宁愿在乡下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跟夏禾他妈好好过日子。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赵秀兰现在是彻底走投无路，但凡有办法，绝对不会求到娘家。
知道俩哥哥都在公安局待着，赵秀兰是来找两位嫂子借点钱。
先给儿子的学费交了。
夏宝今年没考上大学是要复读的。
赵秀兰刚一进院，甚至都还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大嫂直接端着盆水泼出来，“滚！”
赵秀兰委屈着，“嫂子，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借我点钱，我把宝儿的学费交了，将来等孩子有了出息，肯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我呸！”
刘兰霞朝着地上啐唾沫，“滚一边去吧！我疼了你闺女这么多年，你闺女都是个白眼狼，把我儿子这辈子都给毁了，我还指望着你儿子孝顺我？除非是我脑子有毛病，还会信你说的！你就是个扫把星！赵秀兰，你不光害了你男人，把你两个哥哥都给害了，咱家现在日子过成这样，全都是你造成的，我饶不了你！”
赵秀兰摇头否认，试图解释，“大嫂，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恨错人了，跟我没关系，是那个死丫头夏禾！”
“你要是好好对人家，夏禾现在找了这么好的对象，对咱家都有帮助。”
刘兰霞都不想说，“人家不报复你报复谁？看看你这些年干的，这叫什么事！”
赵秀兰喉咙艰难地吞了吞，“大嫂，不管你怎么骂我都行，侄子们，从小我可是没亏待过他们的，能不能”
“不能！”刘兰霞指着大门口，“滚！你要是再不滚的话，我可就拿扫帚赶你了！”
“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以后就不要总进娘家的门。”
“真是不要脸！”
赵秀兰被赶出来，别说借钱了，以后连娘家都没法回。
她缓了好半天的情绪，愣是没缓解好。
她从军区回去的时候，赵秀兰意外撞见前面跟人说说笑笑的陆飒？！
赵秀兰本来是不想搭理陆飒的，谁知听见她说——
“我马上就要添个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了。”
陆飒笑的开心，“明年家里一下子能添俩。”
赵秀兰最先反应是陆飒她妈又怀了？
转念又觉得不可能。
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能生出来？
很显然，陆飒朋友同样有疑惑，“你妈妈怀孕了？”
“跟我妈有什么关系！是我小婶婶怀孕了，她生的当然也是我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