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后,肖北问道:“庞立春的别墅查了吗?”
陈平安点点头道:“查了,别墅是示范区的一个无名小区,小区很小,只有六栋楼,层高也只有六层,1、2两层是带一层下沉的别墅。楼上3、4和5、6层是两层一套的大平层。也就是说一栋楼就只住三户人,每户人都是独立的电梯。这个小区不仅从来没有售卖过,也没有二手房出售过,全部都是开发商赠予的,也都没有产权。据调查,这个小区是玄商的帝和置业集团开发的,内部安保非常严格,保安全部都是一水的年退伍兵。”
肖北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庞立春毕竟是副厅级干部,仅仅一栋别墅,不够。更何况也没有产权,只要庞立春不承认,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陈平安点点头道:“不错,组长,是这样的。”
沉吟了一下后,肖北坐直身子,严肃道:“1,庞立春的升迁似乎是从1988年在老城区任缉毒大队大队长时开始的,重点调查88年在老城区分局任副局长局长的人,后面是否与庞立春的升迁道路重叠。还要查一下87年88年左右,开发区分局刑侦大队有没有空降大队长。”
陈平安点点严肃道:“收到,肖组长。”
接着肖北继续道:“2,虽然他儿子在枫叶国,但也不是查不了。想办法查他儿子,他儿子在国外,如果有人行贿通过他儿子的话,反而更隐蔽。3,可以查一下他已故妻子方面的亲戚,看名下有没有银行卡有异常资金流动的。”
陈平安严肃的点点头道:“好的,肖组长,全记下了。散会我后马上就按您指示的方向去调查。”
肖北点点头,示意张波开始汇报。
张波挠挠头,站起身不好意思道:“我本子忘带了,但大概内容都在脑子里。当初715案的立案监督申请,按正常流程交到立案监督科科长手里,科长直接按流程转交到了第一检察部,据一部主任交代,他看过以后交到了手下检察官王力手里,王力以证据不足为由进行了驳回。通过对王力的几次询问,王力最终只承认了没有仔细看就驳回了,不承认有人打招呼,也不承认受指使。”
肖北听完冷笑一声道:“不承认?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不仔细看就驳回也已经构成了失职渎职!不承认别承认了,直接双规他吧,询问完移交司法机关,以失职渎职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还怕他不交代?有什么业务上不会办不好办的,找陆丽陆组长。”说完,肖北转头看向陆丽,问道:“陆组长,没问题吧?”
陆丽严肃的点点头:“没问题。”
张波笑道:“还得是我哥,一下子就让我豁然开朗。散会后马上就办他。”
肖北愠怒道:“少贫嘴!”然后紧接着转头看向陆丽笑道:“陆组长,到您了,您那边查的怎么样?”
陆丽点点头,也从公务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严肃道:“我这边的调查进展也很缓慢。但有关键线索。
坡刘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走访了无数群众,也去了坡刘的老家,提审了相关涉黑人员,所有人对这个人知道的都不多,我们从一些零碎的线索中拼凑出了坡刘这个人的一些经历。
坡刘,本名刘大力,小学文化,是老西关的回民,在西关混迹多年,因打架出手狠辣而闻名,曾因故意伤害服刑过五年,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出狱后朋友都不联系了。后来不知怎么,认识了陈强,成了陈强手下的灰色人。
干的都是大事,据调查,刘大力作案从来都是单人行动,独来独往。
手上人命就有好几条,挑人手筋脚筋的事也干了不少。据他们内部人交代,如果在陈强手下犯错误,见到吕得水说明还能活,如果见到刘大力,就说明活不了了。”
肖北皱眉道:“听起来像黑手套,这样的人不仅具备一定的反侦察经验,往往行事还非常小心谨慎。确实不容易抓捕。”
陆丽点头道:“是的,我们追查这么久,可以说几乎没有抓到一点线索。这样的人只要躲起来,我们几乎不可能抓到他,这样的人基本上不会主动暴露线索。不过我们反复研究这个坡刘犯下的案件的卷宗,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肖北不禁坐直了身体,道:“什么现象。”
陆丽翻了一下本子道:“一年前,帝河置业集团开发帝河水上公园时,做前期拆迁工作时,有一户人家,因为老两口的小儿子很多年前走丢了,怕孩子回家找不到家,所以死活不搬迁。
为了防止开发商用强硬拆房子,所以老两口用大铁链子把自己锁在房子的承重墙上,每天吃喝由自己大儿子送过来。
后来大儿子被人挑断了手脚筋扔在了房子外面。老两口悲痛欲绝,解开铁链子去看自己的儿子。老两口前脚刚出房子,后脚推土机就把房子推平了。
后来,老头儿受不了打击很快就去世了。剩老太太一个人伺候断手断脚的儿子。
当时是开发区分局办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侦破,找不到凶手,而根据我们对全市恶性杀人、暴力犯罪案件的全部重新的调查和梳理,发现此案的作案手法和坡刘一贯的作案手法几乎一致,所以并案至美美ktv涉黑涉恶案件中。
然后我们经过对其儿子的询问,最终确定,挑断老两口儿子手脚筋的人,正是坡刘,刘大力。”
说完,肖北喃喃自语道:“帝河置业集团?”
陆丽笑了一下道:“对,通过对坡刘犯过的所有案件的梳理,又浮现出一个新线索。帝河置业集团,虽然坡刘犯案很多,但是和帝河置业集团有关的案件,就这一起。虽然一起案件说明不了什么,但我们还是对帝河置业集团展开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