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臣愿意啊。”本来以为自己要死的程邈,听到这话,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当初自己当县令,就因为指责陛下,失去了七年的自由,没有想到今天,能活命,还跟着九公子去国都工作,开心的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赢安东西交给他,记住七天之后,来咸阳找我,过期不候,先回去看你家妻儿老小吧。”赢子锋命令道。
“拿好这个东西,不然的话,你出不去这个地方,这钱你拿着,安顿好妻儿,去咸阳找公子,知道吗?”
“诺,我知道了。”
赢子锋也没有废话,直接带人离开。
等他们离开了之后,那些衙役们,才出了一口大气。
刚刚来的人,竟然是大秦名声,比扶苏公子还要好的赢子锋。
身边带的那些人,可比当年陛下的黑冰台,看上去厉害不少。
“程大人,恭喜你高升了,以后可不要忘记我们啊。”捕快上前恭喜。
自从程邈进去了之后,这些衙役、狱卒对他也不是太差。
狱中的伙食,每天是可以饱腹的,也没有发馊的饭菜。
“多谢各位的照顾,邈不敢托大,等我回去安顿好妻儿,定来感谢各位。”程邈十分客气的说道。
“来,程大人我们帮你办理文书,拿着这个你就可以出去了,不然大秦什么地方,你都去不了。”
“多谢。”
在最快的速度,他们帮程邈办理好出去的东西,毕竟他们可是看见,朝廷的九公子,亲自来送廷尉府释放文书的,一定是看中了,程邈在狱中,发明的文字。
办理好了之后,送程邈出去。
这边,赢子锋带着赢安离开。
“公子,天色已晚,我们要回去吗,要不在这边驿站休息一晚,路不好走。”
“也行,这破路真难走,坐在马背上,颠死我了,回去之后,一定要修路。”赢子锋下马说道。
“公子就这样放了那人,拿到了印信,你说此人会不会逃跑啊。”毕竟当时,带着杀气的赢安,可把程邈给吓唬得不轻。
赢子锋笑着:“我猜测不好,要不我们去看看,反正晚上也是无聊!”
“诺,我去打听一下,他家住在什么地方。”
“快去。”
很快赢安就回来了,“公子,不用打听了,程邈办理好手续,才从衙门出来,我派人跟着了,我们过去吧。”
“好,带上一点吃食过去。”赢子锋想了想说道。
“诺。”
赢安带着赢子锋发明的馕,这个东西可硬了,保存好了,还真的不容易坏掉,还管事。
虽说味道不咋滴,不如肉夹馍、面条好吃,可是在马背上,还是挺不错的。
顺着前面的人,留下的线索,赢子锋跟着赢安,跟着程邈的脚步。
来到了他住的地方。
前面是一处人口不多的小山村,约莫十来户的样子。
程邈背着自己的东西,怀里放着赢子锋留下的书信,还有金钱。
叩响了一家的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妇人的声音。
“夫人,是我程邈。”
“程邈?”
“对,是我,快点开门啊。”程邈激动的说道,快七年没有见到自己媳妇了,能不激动吗。
“娘,是爹爹吗?爹爹回来了?”里面再次传来一个女童的询问声。
妇人赶忙地开门,手里拿着捧着一个破碗油灯。
对着门外男人脸上照去,果然是自己丈夫。
激动的眼泪当场就流下来了,“夫君,你怎么回来了,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吗,还是大秦完了,别人放你出来的。”
“夫人,可不能瞎说,我是被人释放了,我自由了,老娘呢。”
“我这就去叫娘,娘生病了,身体不好,可能没有听到你声音。”
里面突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哭泣声。
“儿啊,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想得娘好苦啊。”
哭泣了一会之后,就听到老妇人说:“不对啊,我儿你不是得罪了陛下,把你关起来了,是不是让你回来省亲,就要杀你了啊,可这也不是秋后啊,再有两月就年关了。”(大秦把10月作为新的一年,灭楚的月份。)
“娘啊,我带你去看病吧,你看着你这虚弱的。”程邈也跟着流泪。
年轻妇人说道:“夫君,是我没有本事,没有照顾好老娘,让娘害病了,没有钱去医治。”
“夫人,这不怪你,都怪我当初行事冲动,害得我们家庭遭遇此劫难,你放心好了,我有工作了,能赚钱养活家庭了,照顾咱们宝儿了。”
“夫君,你是逃跑出来的吧,你快点跑吧,要是朝廷的兵马追击过来,我就说你没有回家,没有看见你。”说着还要把程邈往外推。
他娘也说道:“儿啊,快点跑吧,要是被朝廷抓住了,娘年纪大了,死了不要紧,可是会连累你妻儿的,宝儿还小,不该遭遇此劫难啊。”
“不是,夫人你听我说,我真的是被放出来的,你看释放文书,聘用文书都在我怀里,还是朝廷九公子亲自送来的,真的不骗你们啊。”
不等程邈解释完,年轻夫人就说道:“夫君,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老娘的,明天我就把家里几亩薄田,偷偷找人质押了,带娘去看病,你快点走吧,再不走也来不及了。”
说话的时候,还使劲往外推程邈。
边推边流泪,程邈着急了,“夫人,你不要推我走啊,你看我给你拿出来的东西,你再让我走也不迟啊。”
“娘啊,你不要赶爹爹走啊,宝儿想爹啊。”女童也大哭起来。
一家人哭声不断,惊动了四邻。
程邈可是没有管这些。
从怀里掏出,比自己小命还要贵重的文书。
“夫人,你也是识字的,你看这是云阳县衙释放文书,这是廷尉府给开具的释放证明,这是聘用证书。”
年轻夫人接过一看,果然是云阳县衙开具的释放文书。
廷尉府的也没有错,下面是廷尉曹参的印象。
当看见这个聘用文书,嘴巴久久合不上,因为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印象的官职。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