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可真是有个好父亲,你爷爷说你一直和我置气,刚好我这几年忙得很,想着等你大一点怎么也能明白我的辛苦。”
“那外面那个女人……”之前只是过年听到的一些传言,现在都已经带回老家,何嘉业很难不信他爷爷的说法。
“你放心,你以后不会再看见的。”何盛国似乎丝毫没把这事当成个问题,已经自顾自做出了保证。
趁着这个机会,父子俩难得说开了这些年彼此之间的嫌隙,面对他爸的道歉,何嘉业也只能选择原谅。
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怨怼的,但放在心里也只是给自己不痛快,过去已经无法改变,索性就这样翻篇了。
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的时候,他爸在看见他要进去一楼的小卧室时,再次暴躁了起来。
何嘉业这才算是弄清楚缘由,修建之初,按他爸的计划,二楼的卧室本该是父子俩的,考虑到老人家年纪大,一楼有个他爷爷专用的储物室才是真正老夫妻的大卧室。
没想到他爷爷这么在乎家族地位,直接将他给安排在了一楼,自己住进了主卧室,还不让他奶奶不经允许擅自进入。
“已经被你爷爷转过去的钱估计要回来也麻烦,这些钱就当喂了狗,以后不同他们来往了。”
“那是你的钱,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他现在已经成年,如果不是没时间去做兼职攒钱,他估计自己也不会想要再花他爸的钱。
“嘉业,真的对不起,这些年是我的疏忽。”何盛国语气沉重再次道歉,一时有些悔恨。
他自己那么努力挣钱就是想要逃离他父亲的控制和偏心,没想到后来一心扑向事业却将自己的儿子留在了这么个境地。
也是真的没料到他父亲会偏袒至此,同样是孙子却会做出这样的事,真是他这个做父亲自己的失职,但凡他有心一点,早就会发现问题所在。
何嘉业真的很难说出什么话,要说恨吧倒也不至于,毕竟吃饱穿暖身体健康,要说完全不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似乎也怕何嘉业做出什么反应,何盛国马上转移了话题:“学校住着方便吗?”
“你看,开学了要不要在学校周边给你买个房子,以后你不想回来这里也不用回来。”
何嘉业这下有点震撼,他的大学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华市,他爸的口气是不是大了点?
“你知道我在哪个大学吗?”
“不是盛安吗?市里报道当年高考的时候,我看见你名字了,当时走不开,又怕你还生气,给你转了二十万……”
何盛国一边回忆,渐渐却有些不确定了:“那二十万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去哪里知道?爷爷说我未成年,没有自己的卡,学校那五万块奖金爷爷说拿来当学费,毕竟在他口里,我亲爹是一点想不起我的。”
何嘉业老实交代,看着临睡前自己父亲的怒气值再一次飙升。
“所以大伯家盖的小别墅,你贡献了大半嘛。”实在没忍住,何嘉业终于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真是好得很,但凡他们不做这些事还能拉扯下他们家,现在看来是大可不必。”何盛国气极反笑,再次踹了门。
还在悄悄注意父子俩动静的何老太太被吓得一哆嗦,终于还是忍不住期期艾艾想要争取说点什么好话。
“妈,您跟着我爸这么几十年不憋屈吗?你要不要跟我走?”
何嘉业看着奶奶,面对他爸的询问,他奶奶明显犹豫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
还不等父子俩劝说,老太太又自己否定了动摇的心:“那不行,我要是走了会被人说的,你爷爷也会讨厌我的,我还是不能走。”
这是何嘉业能预料的结果,他奶但凡有点自己的主见和勇敢,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被欺负成这样。
“那就再说。”何盛国也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格,没再计较。
他在门口打量了几眼何嘉业的房间,然后做了新的决定:“嘉业,今晚跟着我去市里住酒店。”
也不管何嘉业做什么反应,他已经走过去试图拿起儿子的书包。
这么一通变故下来,何嘉业也想要找个清净地,动作麻利的拿上了自己那本就不多的一点行李。
何盛国自然没有错过儿子收拾的这些细节,这个本就空荡的小房间更是一瞬间没有了人气。
再气再急也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何盛国沉着脸告别了母亲,带着何嘉业走出了这个并不算港湾的家。
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女人在看见何盛国时,神情明显雀跃,不过再瞧见跟着的何嘉业,脸色明显勉强了点。
“盛国,这是?”女人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搞不懂这是闹的哪一出。
“你去坐小李的车,今晚去市里住。”交代完毕,何盛国招呼着儿子上自己这台迈巴赫。
何嘉业说不出来什么想法,他绕过有些难堪的女人,跟着上车,至于一点行李已经被助理放置到位。
何嘉业老家的小镇就在市区周边,除夕的马路上多的是还在深夜来往的车辆,所以到市中心的酒店时,已经十一点过去。
他爸直奔的这家酒店他知道,毕竟整个高中生涯他都在市里,对地标性的建筑还是非常熟悉。
进入酒店他爸就不知去向,全程就是助理小李在帮他忙,这让几乎没有去过高档场所的何嘉业很不适应。
比起自己的不知所措,幸好他爸还记得留个人协助他,赶在新一年钟声敲响之前,总算是在房间彻底安顿下来。
“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有任何疑问和帮助,您都可以直接联系我。”
“好的,麻烦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助理离开之后,何嘉业才来得及打量手里的名片,职位是总裁助理李翔。
看来名片上这个公司应该就是他爸的事业,好像他爸的事业比他想象的要大一点。
折腾一天,这点时间他也懒得再去了解了,坐在落地窗前,何嘉业难得的想要消化一下今天看见的事实。
“呜……”手机的振动提醒着它的存在。
好几条新消息到来,何嘉业不是很想起身去拿手机,看着手表上显示的十一点五十九分,最终还是选择了去看一眼。
发来消息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让他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再次跟着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