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洁一愣,感觉手指传来的温度,低头一看,对上那双大大的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他,还冲他笑了笑。阮白洁也笑了下,也没挣脱,任十三的小手抓着他。
“你们真的是族长请来的?”村民又一次确认。
“要不是帮主长的忙,我们才不会来自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阮白洁也不客气,直接对着村民说们们这里环境恶劣,没人想要来玩的。
“族长可是个大好人呐,亏了族长我们才能活下来。”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女村民突然开口说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大叔,这井不是取水的吧,这儿有大型动物攻击过的痕迹,明显是冲着井里的什么东西来的,啃咬钻刨,总不至于为了喝几口水吧,何况这儿连个井绳都没有,这肯定不是取水的。”凌久时看了井边好一会做出推测,最后直接下了肯定。村民看他说的脸色变了变,也不敢看他低头不说话。
阮白洁看到轻笑一声:“族长请我们来,肯定是要解决某些事情的,你们要再这么支支吾吾,我们可就不管了。”
“二位,这个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村民显然有些为难。
“你们躲的是一头狼。”凌久时带着怀疑又有些肯定的说着。
“是啊。”村民一看他的说法,不怎么肯定说。
“已经被我给杀了。”凌久时看着村民松口得意的说。
“那是我杀的。”阮白洁轻声回怼。
“分什么你我,太见外了。”凌久时一点也不尴尬的回应。
阮白洁脸上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但也没说什么。
“要是照这样说的话,你们两位就是我们族里的大恩人呐。”村民脸上全无喜色的回答。
“没有那么严重,您就需要回答,我们刚才问的那几个问题就行。”
“我跟你们说嘛,这个井他不是用来取水的,是当年族长带领我们躲避狼灾的时候而修建的。那些村外的人,他们知道我们遇到了狼灾,非但袖手旁观,还说我们啊,但是做多了遭报应,引来了异兽把我们赶尽杀绝。”村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一丝表情气愤的说着。
“那这口井里发生过什么事啊?”凌久时还是忍不住好奇。
“有怪物。”村民踌躇了一下说出了这三个字。
“怪物?那你们怎么不把它给炸喽,或者是填了。让怪物没地躲呢。”凌久时觉得这办法也不是不行。
“哎呀,这个办法不是没想过,我们村里已有对兄弟,他们胆子就挺大的,他们就填自家的井,正在填的时候,这两兄弟探头一看,这两条命就都没了。这谁还敢填呐!就没填成嘛。”村民小心翼翼的说出实情。脸上带着慌张的表情。
“两兄弟?”一旁的阮白洁听到后,在那里琢磨着什么。凌久时听到答案,向那个村民道谢。
“以后啊,不用跟他们那么客气,有疑问进去就问。”阮白洁说道。
“那问不到呢?”凌久时反问。
“打呗。”阮白洁看了眼凌久时回答。
“不是,可是。”凌久时听到有点无语。
“没什么可是的,你记住了,你要查井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去的时候你自己。”阮白洁看着凌久时一脸认真。
“这人多好办事嘛!”凌久时对他的看法不苟同。
“我害过你没有?”阮白洁一脸认真问他。
“目前来说没有!”这句话是真的,自从遇到他之后除了嘴毒点,老是调戏他之外还真没有害过他。
“那你目前就听我的。”阮白洁说完这句话弯腰抱起十三就走了,凌久时无话可说也跟了上去。
两大一小走进院子,发现除了他们人都到齐了,一个两个的冻的直打哆嗦,在那里窃窃私语。
“干嘛去了?现在才来?”小柯看到她俩总算来了开口问道,语气里多少有点情绪。
“村里逛了逛。”凌久时回答。
“你们要做棺材,那得上山砍树。”坐在院子中央的木匠看着人都到齐了,拿下抽的旱烟看着他们说着。
“我们大伙也没做过棺材,需要几根木头啊?”熊漆问。
“三根,一人抱着大树,三根。一根都不能少,树身要直,没疤,没裂,没虫眼,没挨过雷,没过过火,山阳那边的要,山阴面的,不要。”木匠那嘴叭叭的一顿说,直接给众人干懵了。
“行!那棺材多久能做?好我们要得急!”小柯在一旁问道。结果木匠不说话了,就坐在那里抽着烟,小柯又喊了一句后才说“你们先砍树去,把树砍了,你们还活着,然后再问我。”这话一出小柯的表情变了,看了熊漆一眼不敢问了。
“别介啊老人家,这天这么冷,您要是先死了怎么办!”阮白洁看不惯木匠那说话的样子回怼过去。
“老头我命硬。”木匠或许头一次被过门人这么说话给气笑了。
“我看您啊也就命硬的起来。”阮白洁也不示弱说着。
“哎,他要是不想你就别勉强他了。”凌久时在一旁看着,觉得阮白洁做法有些强硬。
“能不勉强吗!咱们要是先凉了,就算了,他先凉了怎么办?您说是吧。”阮白洁最后一句看着木匠毫不客气说。
木匠看了他一会没说话,又低头抽起烟来。
阮白洁看着他不说话笑容也消失了,把怀里的十三放在地上,转身从后面的木堆里拿起一把斧头走向木匠。
“唉,你要干什么?”木匠被他的举动给弄的有些慌,虽然死不了,可他疼啊。
“我先看看你的脑袋里,有疤有裂有虫眼没有!”阮白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木匠说。
木匠看着脖子上的斧头更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试试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阮白洁没回答他的话,说完举起手里的斧头向着木匠砍去。
众人被他的举动吓得一个个喊出了声伸手想要阻止。
“三天,三,三天。”木匠看他的动作不像假的,赶紧开口结结巴巴说着。再不开口脑袋都搬家了。
阮白洁看着木匠,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斧头,理了理衣服没有说话。
而十三被阮白洁一系列动作给帅到了,走到他面前,冲着他伸起大拇指。
阮白洁看到,低头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众人看他放下斧头,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都松了口气。
“你刚才会不会冲动了点儿?”凌久时把抱着十三想起刚刚的画面还心有余悸。
“这门里有三个怪物,一个在村外,一个在井里,还有一个在人的心里,得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阮白洁看着凌久时看着他解释,凌久时想想也是点头应允。
“熊哥,我们接下来去干嘛呀?”王潇依看着熊漆抱着一个箩筐还是问了出来,十三听到顿时疑惑脸,她刚刚没有听到吗?她都听清楚了啊。
“干嘛!上山砍树。”熊漆也没好气的回答,伸手把手里斧头扔到站在他前面的程文手里。然后又一一的人手一把的分下去,除了抱着十三的凌久时。
走在去山上的路上,其他的人在后面嘟嘟囔囔说这鬼天气山砍树,肯定会出事之类的话,还有人说等天气好了再去,阮白洁听到有点无语也没吭声。
“唉,你们这是上山去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板娘抱着一床被子问着后面的正说着话的那些人。
凌久时和阮白洁回头看去,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到她让三个人扛树的时候,阮白洁轻声呢喃“三人抱树……。凌久时转头望去又没说什么的转身就走了。
北风呼呼的刮着,十三被扑来的风雪弄的睁不开眼,于是把头埋在凌久时的脖子里,搂的紧紧的。她现在感觉身体小好处了,不用走路,还有美人抱,简直美汁汁。
心里一边窃喜一边抱着凌久时的脖子,一边试着运转身体里的法力。可惜什么也没感觉到。唉,到底是怎么啊,为什么她的法力会消失呢,这又不是投胎渡劫,她这是历练啊,想不通就不想了,竟然来了这,她就好好玩玩吧!看着近在咫尺的凌久时的脸,她上去就是一口。
“久时哥哥,你累不累,我下去走吧。”。
“不用,你还太小,我要把你放下,你被风刮走怎么办。”凌久时被十三亲的一愣,感觉脸上残留下来的温度,也不怎么累了,又把十三抱的紧了紧柔声说道。本来其他的人想把十三放在屋里的,但是阮白洁说人还是在跟前比较好。这里的情况太复杂,放屋里不安全。
听到这话的时候十三是感激的,她也不想再碰到那个长头发的女鬼,太吓人了,虽然她肯定伤不了她,但是视觉效果太强烈了,她还真有点有点怕。
“要不我抱一会儿?”阮白洁看着他俩腻腻歪歪的,有点吃味了,他刚刚抱的时候觉得还不错,软乎乎的,他不反感。
“不用了,你还有伤,这也快到了。”凌久时靠近阮白洁直接拒绝了。阮白洁听了也没说话,抿抿嘴有些后悔装受伤了。
“这上山的路都这么难走,下山还要扛个木头,我们非得做这个棺材吗?”王潇依跟在熊漆的后面,被风吹的直发抖,大声的喊道。
“不做棺材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怎么找钥匙。”熊漆带头走在前面也大声说着。
“是啊,得好好做,万一死的是自己,起码棺材好看。”阮白洁毒舌属性又发作了。
十三被这句话给逗笑了,趴在凌久时怀里无声的笑了起来,凌久时被她弄得有点痒抬头摸摸她。
山上,由于阮白洁受伤,十三又小,所以只有凌久时自己一个人在砍树。
“你照着一边砍呀,力气得往下使。”阮白洁帮不了忙,还在一旁指示凌久时怎么砍树,一边说着一边磕着手里的瓜子。而十三也在一边嗑着瓜子,小手一个一个的拿好。感觉抓不住了就给凌久时吃。
“砍树,就得砍个大豁口和一个小豁口。到时候树的自重就会让树朝大豁口的方向倒下去,这样既能控制方向还能省力!”凌久时嘴里嚼着十三刚喂得瓜子说道。
“我发现你还真的是什么都懂点。”阮白洁吐出嘴里瓜子皮夸奖道。
“我也发现了只要是出力的事,你就什么都不做,有一句话就说你这样的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现实生活中肯定也是这样,还没有十三懂事。”凌久时看着阮白洁那轻松惬意的样子有些生气,他都快累死了,他竟然还在旁边说三道四的。
“那你还真是猜错了。”阮白洁看着他轻笑回道。看着十三在旁边剥瓜子剥的认真。眉头皱着,嘴巴抿着,一脸认真。凌久时没说话刚想继续砍树就听旁边树倒下来的声音。
“来搭把手。”熊漆看到赶紧喊众人抬树,这天快黑了,得赶紧下山,别又出现什么意外。
”不行我累劈了,”程文摇手拒绝。
“我不行了,我手都破了,搞不动了。”外卖员张子双也坐在地上摇手拒绝。
熊漆无奈,他也累了,现在这个时代哪做过这样的活?看了一圈指示着旁边的几人道:“你们来,你们来。”又看到凌久时也站在一边也喊他过来帮忙。
“来了。”凌久时看到放下手里的斧头准备过去帮忙。
“唉~”阮白洁看到他要过去帮忙,瓜子也不磕了,连忙阻止了他:“我伤口疼的厉害,十三也得人抱着,你得背她下山啊。”
“那这……!”凌久时看着他和十三又看了看熊漆那边有点左右为难。
“这么多人你凑什么热闹?”阮白洁扶着自己的手臂,眼神示意看着他。凌久时妥协了,弯腰想抱起十三被十三拒绝了她觉得背的话轻松点,其实现在不下雪,她可以自己走的,但是看阮白洁那么阻止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没吭声。
“十三?十三?你怎么变轻了?”天色已经暗下来,风也呼呼的刮着,凌久时感觉后背的十三变的越来越轻,虽然一开始也没多大重量,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啊一点重量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