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
可是对于整日沉浸在对秦宇思念中的武妲媚来说,这七百多个日夜,却像是经历了七百多个轮回,
每一个轮回都充斥着期盼和失望,希望和绝望,爱意和恨意,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
秦宇离开的那天,他站在金銮殿外,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仿佛天神下凡,让她移不开眼。
他回头对她笑,那笑容灿烂如朝阳,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房。
他说:“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一刻,武妲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烟消云散。
她信了,像个傻子一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将所有的希望和未来都寄托在了这个承诺上。
他走后,武妲媚将所有的思念都深埋心底,强忍着不去想他,不去念他。
她将满腔的爱意都倾注到国家治理中,推行新政,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励精图治,硬生生将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百姓们的生活的确好了,街头巷尾都在传唱着她这位女帝的功绩。
然而,当武妲媚踏上金銮殿的那一刻,迎接她的却不是赞颂,而是一张张阴沉的、不满的面孔。
“陛下!” 户部尚书率先站了出来,他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笏板,
“您推行的新政,虽说是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但国库也日渐空虚啊!长此以往,如何支撑我朝的军队开销,如何保障边疆的安稳?”
武妲媚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平静,只是淡淡地问道:“那依尚书大人之见,该如何?”
户部尚书以为武妲媚有意听取他的意见,便挺直了腰板,高声说道:“依老臣之见,应当立刻废除新政,恢复旧制,方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喝打断:“荒谬!”说话的是兵部尚书,他一向主张改革,
此刻更是毫不留情地反驳道:“旧制苛捐杂税繁重,早已不适合如今的国情,若是恢复旧制,只会激起民愤,到时候内忧外患,岂不是自取灭亡?”
“你!” 户部尚书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兵部尚书的鼻子骂道,“你懂什么?国库空虚,军饷发放不出,边疆的将士们如何安心守卫国土?”
“陛下!” 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痛心疾首地说道,“您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不顾祖宗礼法,不顾天下人的非议,甚至不惜与他……”
他顿了顿,似乎是不忍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陛下,您糊涂啊!”
“是啊,陛下,您不能再一意孤行了!”
“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上,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朝着武妲媚席卷而来。日复一日的奏折,如同雪花般飞来,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她为了一个男人失了理智,乱了分寸。
可是他们懂什么?
他们懂她日夜难寐的煎熬吗?
懂她对着空荡荡的龙床,独自垂泪的悲伤吗?
懂她为了保住他五国五环比赛总教练的资格,力排众议,承受了多少压力吗?
他们不懂,他们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评头论足,对她指指点点。
此刻,武丞相痛心疾首地上前一步,痛斥道:“陛下!您怎可如此执迷不悟!为了一个戏子,您置天下苍生于何地?置我大周江山于何地?”
武尚书也痛心疾首道:“陛下,您清醒一点吧!为了一个男人,您竟然要抛弃祖宗基业,抛弃天下百姓吗?”
“陛下,您不能再执迷不悟了!”一位老臣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臣恳请陛下三思啊!”
“恳请陛下三思啊!”群臣纷纷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武妲媚冷冷地看着跪倒一片的臣子们,心中一片悲凉。
他们懂什么?他们懂她日夜难寐的煎熬吗?懂她对着空荡荡的龙床,独自垂泪的悲伤吗?
懂她为了保住秦宇五国五环比赛总教练的资格,力排众议,承受了多少压力吗?
“够了!”武妲媚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大臣们噤若寒蝉,却没人敢真正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武妲媚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她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大臣们退下。
金碧辉煌的大殿,顷刻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孤零零的身影,以及那回荡在耳边,挥之不去的、秦宇爽朗的笑声。
“妲媚,等我回来,带你看遍这大好河山!”秦宇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带着年少轻狂的自信,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妲媚,等我回来,娶你做我的妻子!”他曾在她耳边许下诺言,那时候的他,眼中闪烁着的是真诚与炙热的爱意。
“妲媚……”一声声呼唤,仿佛带着魔力,将武妲媚拉回到那些甜蜜的过往。
那时,他们没有身份的束缚,没有权力的纷争,只有两颗彼此相爱的心。
但现在呢?为了保住他的梦想,她力排众议,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为了等待他的凯旋,她忍受着无尽的孤寂和思念。
然而,却换来了满朝文武的反对和质疑。
难道他们不明白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们的爱情,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
然而,他们不明白,他们只会一味地指责她,逼迫她。
难道,爱情和权力真的无法共存吗?难道,她真的要为了这天下,放弃她的爱情吗?
武妲媚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在脸庞。
此刻,她多么希望,秦宇能够站在她身边,给她一个坚定的拥抱,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两年了,他答应过的,一件都没有做到。
武妲媚苦笑一声,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即将落山的夕阳。
喃喃自语:“秦宇,你到底在哪里?你……还会回来吗?”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武妲媚的心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连帽子都歪到一边,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陛下……陛下……”小太监跪倒在武妲媚面前,语无伦次,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武妲媚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冷声呵斥道。
小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叩头道:“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武妲媚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小太监深吸一口气,颤声道:“陛下……不好了!秦……秦大人他……”
“秦宇怎么了?”武妲媚的心猛地一跳,一把抓住小太监的衣襟,急切地问道,“你快说!”
小太监吓得脸色更加苍白,结结巴巴地说:“秦大人……他……他带了个女人回宫……”
武妲媚的手猛地一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女人?什么女人?”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说是……说是他的妻子……”
武妲媚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