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一遭事,他们把行李中的连帽冲锋衣也找了出来,天气越来越凉,而且越往北走气温越低,穿这个倒也不违和。
他们又特意在山上搜寻了一圈,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黑色动物的身影,可山上除了人为修出的道路,其他地方都是视线难以穿过的密林。
最终他们选择继续往前赶路,赵晨阳说:“接下来我们尽量赶到西北,路上不要耽误太多时间。”
程震恺问:“怎么?现在不觉得自己需要做更多了?”
“那倒不是。”
赵晨阳说:“现在我们没有设备,哪怕发现了异常生物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凭肉眼观察不了细胞内部发生的变化,也无法去做对照实验。
最关键的是他们现在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战斗力只有程震恺一个人,如果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况再严重一点,恐怕他们四个人都难逃一劫。
先前是他想得过于理想化了,变异后的丧尸肉眼可见的体质大幅增强,如果没有万全准备,单凭一腔热血是嫌自己命长。
程震恺说:“你怎么知道到了西北就一定有设备?而且你怎么保证自己一定能到得了西北?”
“与其抱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还不如做好当下。”
赵晨阳沉默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找了一家路边的宾馆,位于城乡结合部,周围都是平房,显得这栋五层楼高的宾馆异常气派。
宾馆门口停了几辆车,进去之后发现大堂里面已经有了四五个人,都是体格健壮的成年男子,估计正在搜寻宾馆里面的物资,常宁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末世已经持续一段时间,还活着的人看起来都不太好,外面停着的车每一辆都风尘仆仆,程震恺他们的车也不例外,有的甚至车身上都还带着暗红的血迹。
见他们进来那群人全都目露警惕,眼神虽然疲惫,身上的衣服也破旧不堪,但目光里都带着凛然的凶意,仿佛下一秒就能暴起杀人。
常宁往程震恺身后躲了躲,她穿着程震恺的冲锋衣,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了棒球帽,冲锋衣的帽子也戴了起来,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可从体型来看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个女人。
“别怕。”
程震恺拍拍她的手臂,转而看向那群人,问道:“楼上还有房间吗?”
那群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团伙,将他们一行四人打量了一遍,回道:“二楼我们占了,你们去楼上。”
程震恺点点头,带着他们上了三楼。
没有电,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时不时照进幽暗的走廊,两边墙壁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脏污,不知是不是血渍,偶尔有的房间里面传来几声异响,常宁寒毛直竖,觉得这真的很像恐怖片的场景。
他们找了两间房,检查门锁后住了进去,这才算松一口气。
在这种环境下待的时间越长,人的精神就越紧绷,常宁晚上没有胃口,吃了一个面包就上床了。
一开始他们睡觉时还用自带的毯子,现在也顾不上讲究这些。
等程震恺回来时见她已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他皱眉,走过去摸摸她的脸,“不舒服?”
常宁没有睁眼,脸在他手上蹭了蹭:“你去哪了?”
程震恺心都软了,低下头轻吻她几下,说:“去和楼下那群人换了点物资。”
“换什么物资?”
程震恺说:“给了他们两包奶粉,还有一包麦片,换了两个苹果,剩下的几个巧克力也给他们了。”
常宁就笑,说:“好像不划算。”
“没办法。”程震恺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她的,“他们有个孕妇,还带了个六七岁的小孩。”
“程震恺。”
常宁睁开眼睛叫他。
“嗯?怎么了?”
常宁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我们做吧。”
她明明用的气音,却在程震恺耳朵一整个炸开,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怎,怎么这么突然?”
虽然心里梦里想了无数次,但,但骤然听到这个还是觉得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不是你说的吗?及时行乐。”常宁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问道:“还是你不会?”
“常宁!”
程震恺立刻恼羞成怒:“马上让你看看我会不会!”
说罢他就开始伸手脱自己衣服,偏偏那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来抖去,听到常宁的嘲笑,也不管自己衣服了,手一伸就将那被子掀起来扔到一边,整个人立马覆了上去。
明明已经亲吻那么多次,可他像是完全忘了先前的记忆,只懂得横冲直撞,常宁嘴巴都被他咬破了。
等一番赤诚之后,常宁早已昏昏欲睡,脸上身上全是汗水,也分不清是谁的,耳边只有程震恺大口大口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震恺终于依依不舍地起身,把毛巾沾了水过来给她擦身体,擦着擦着察觉到不对劲,她的体温似乎高了些。
他赶紧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又叫她:“常宁!宝贝!醒醒!”
常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宝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想睡觉。”
说罢又要闭上眼睛,程震恺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宝贝,别睡!”
又用额头去碰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在她耳后、脖颈到处乱摸一通,常宁感觉像是有只苍蝇一直围着她嗡嗡叫,声音虚弱道:“程震恺,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发烧了!”
常宁呆愣了一瞬,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然后就听“啪”的一声,程震恺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常宁眼睛睁大:“你干嘛?”
“都是我的错!”
明明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她提议的时候他应该拒绝的,可恨自己却被诱惑冲昏头脑,“宝宝,你先别睡,我去找找有没有退烧药!”
最后已经睡着的赵晨阳和李天旭被叫起来,常宁被程震恺用毯子裹着抱在怀里,一行四人提着行李就要离开宾馆。
楼下还有一个男人,应当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在守夜,问他们怎么了?
程震恺说他老婆发烧了,要进城找退烧药。
那人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没劝,只说晚上有的丧尸会隐蔽,让他们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