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躺在病床上的丁月娥,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发现朱株正在一旁守着自己,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转头看向朱株,虚弱地问道:“董事长,我这是在哪里?”
朱株见她终于醒过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回答道:“浮山市,我们公司旗下的私立医院。
医生说你是因为受不了打击才会晕倒的。
我刚才帮你把过脉,你这次昏迷是由于气血攻心导致的。
你要是再严重一点,超过一个星期还没醒,我可能就得考虑给你用一些新研制的特殊药物来试试了。”
朱株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话语中的关切之意不言而喻。
丁月娥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谢谢董事长,害你担心了。”
朱株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感激有些不以为然,说道:“你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争取早日康复出院,这样才能帮我赚更多的钱。”
丁月娥明白朱株的性格就是如此,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关心的话,但实际上一直在默默地照顾着自己。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恢复健康,继续为公司效力。
朱株犹豫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对了,在你昏迷不醒、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我自作主张地替你处理了你老公一家人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怪我!”
听到这话,丁月娥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悲愤,接着她的眼神中又划过一丝深深的痛苦之色,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声音颤抖着问道:“他们……他们被判刑坐牢了吗?还有……福宝他真的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吗?那我的亲生儿子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朱株的心情十分沉重,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这些真相对于丁月娥来说实在太过残酷。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她也认为丁月娥早晚都需要去面对这一切。
“我找了龙市长,请他亲自出面与莞城市的新任市长进行沟通交流,把你和梁书田的案件全部移交给我们浮山市来审理。”
朱株按下投影仪遥控器的电源键,一束明亮的光线从镜头里投射出来,在白色的墙壁上形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随着画面的展开,三天来发生的事情如同一部惊心动魄的电影,展现在丁月娥眼前。
“梁书田的老婆齐素贞,这个女人心怀叵测,竟然与她的初恋情人合谋对你们下药,企图加害于你们。
不仅如此,他们还编造谣言,恶意抹黑你们的名誉,法院判了他们数年的监禁。
而梁书田也因此事与齐素贞离了婚。
齐素贞可谓是一败涂地,净身出户,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更为可悲的是,在坐牢之前,她还遭到了那些蛮不讲理的亲戚们的围攻。
这些亲戚们在法院将齐素贞团团围住,毫不留情地殴打了她一顿。”
朱株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她
朱株眼角余光瞄了瞄丁月娥的反应,只见她面如死灰,嘴唇微微颤抖着,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株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开口往下说道。
“你老公和你婆婆,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长期对你实施家暴,不仅偷偷挪走你的钱财,还残忍地淹死了你刚刚出生的孩子。
这些罪行加在一起,让他们最终被判无期徒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于那个你老公和你婆婆一起生下的孩子,小名叫福宝对吧?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他。
由于缺乏经济来源,他饿了两天实在忍受不了,便去抢夺同龄小女孩的食物。
结果,那个小女孩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并用极其难听的话语辱骂他。
福宝一气之下,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了那个小女孩,导致小女孩成为了植物人。
要不是小女孩的爸爸及时赶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福宝很快被警方抓获,经过诊断,发现他患有超雄综合征。
如今,他已经被送进了少管所,在成年之前都无法离开那里。
至于成年之后是否能够重获自由,还要看他的表现和改造情况。”
朱株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丁月娥手中。
“我顺便帮你把婚离了,这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属于你的离婚证,还有那张存有你前任老公他们骗走钱的银行卡。
当然,也包括你所有的资产证明,以及最重要的,你跟你亲生儿子的 dNA 亲子鉴定报告。”朱株轻声说道。
如今,浮山市的每一条律法皆由朱株亲自敲定,所以像代办离婚这种小事,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罢了。
丁月娥紧紧握着文件袋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如决堤般从脸颊滑落,她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朱株很想安慰她,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也许,她是在为自己的盲目付出而痛哭流涕吧。
又或许,她是在哭诉自己曾经遭受过的家庭暴力,以及自己倾尽心血、付出全部爱意所辛苦养育的孩子,到头来却发现并非亲生。
特别是当她得知自己的亲生骨肉被老公调包后送给婆婆,最终淹死在粪池之中时,无论是谁,恐怕都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会忍不住崩溃大哭吧。
朱株静静地退出房间,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丁月娥,让她可以尽情宣泄心中的悲痛。
走到门口,朱株停下脚步,对着守在门外不敢进去的梁书田平静地说道:“人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能够尽快得到化解。如果一直心怀芥蒂而影响到工作和公司,那么你们两个人当中我只能留下一个。”
梁书田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董事长请放心,如果我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我愿意主动辞职离开公司,不拖任何人的后腿。”
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纠纷,朱株觉得自己不便过多干涉。
于是,在交代完之后,朱株便转身离去。
待朱株离开后,梁书田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才鼓起勇气迈步走进了病房。
此时此刻,丁月娥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般纹丝不动。
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孩子一直以来都是丁月娥生命中的唯一精神支柱,也是支持她继续活下去的强大动力源泉。
然而,当她得知自己亲生的孩子早已离世,而活着的孩子并非亲生时,这一残酷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碎了她内心最后的防线,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
尽管如此,丁月娥并没有怨恨福宝。
她深知成年人之间的纷争与孩子无关,福宝不应成为这场纠葛的受害者。
但丁月娥一想到老公和婆婆不仅虐待她,甚至还残忍地杀害了她的亲生骨肉,她实在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接纳福宝了。
梁书田缓缓走到床前,望着丁月娥那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愧疚。
“我想和你谈谈。”梁书田轻声说道。
然而,丁月娥并未作出任何回应,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梁书田略微提高了嗓音,重复道:“我……”
话未说完,便被丁月娥打断:“如果你是要跟我谈下药的事,那就不用多说了。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不会去法院告发你的,这件事我早已释怀,希望你也不要耿耿于怀。”
梁书田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虽说当时强迫你发生关系并非出自我的本意,但我终究还是侵犯了你。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对你负责到底。”
丁月娥侧过头去,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似乎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你是否侵犯了我,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很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梁书田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自责。他轻声说道:“我明白你现在心情沉重,我也不晓得如何才能抚慰你内心的伤痛。“
然而,梁书田并没有放弃表达自己的心意。他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真心愿意照顾你。无论你接受与否,我都会不离不弃,始终陪伴在你身旁。“
话音落下,梁书田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守护着丁月娥。
他的存在给整个病房带来了一种宁静而又温暖的氛围,但这并不能掩盖丁月娥内心的哀伤。
她依旧一言不发,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整个房间都被那股悲伤的气息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