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董吉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发现来电显示竟然是母亲打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紧接着便听到母亲震耳欲聋的吼声。
“你们三个都去了这么多天了,到底拿没拿到钱啊!该不会让人给骗了吧!”
面对母亲如此严厉地质问,董吉顿时变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既害怕受到母亲的责备,又不敢对她撒谎,但同时也不敢如实地向她说明目前的情况。
于是,董吉只能结结巴巴地低声回答道:“嗯......好像拿到了,又好像没拿到,反正我就......就摸了一下。”
他的这番话让母亲听得一头雾水。她焦急地追问道:“什么叫摸了一下啊?拿到了就是拿到了,没拿到就是没拿到,你给我说清楚点儿!”
然而董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解释清楚,因为刚才他确实摸到了那张代表着货款的支票,可眼下这笔钱却已经重新回到了朱株手中。
这种复杂而尴尬的局面令他感到十分为难,所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回应母亲。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三个该不会真的被人家骗了吧,快打开摄像头给我看看你们在哪里,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他母亲满脸忧虑和焦急之色,一个劲儿地追问。
董吉心里很清楚,这次肯定是再也瞒不下去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慢吞吞地向母亲一五一十地道出实情来。
董吉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般说了好大一堆话,但母亲却仍旧固执己见,执意要求他立刻打开摄像头。
面对此情此景,董吉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想要安抚好母亲担忧的心情才是当务之急,所以他也只能乖乖顺从母亲的意思照办。
“吉儿啊,你现在在谁家里?这房屋的装潢可真是太精美华丽啦!
难道说你们叔侄三人遭人诓骗,误入诈骗集团的巢穴了不成?
我可是常常从新闻报道中看到过类似事件,那些骗子手段高明得很呐!通常都是以高额薪资作为诱饵引人上钩。
倘若你们果真受了骗,那你就眨眨眼示意一下,我会马上打电话报警求助,让警察赶过去解救你们。”
董吉听完后感到一阵头大,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妈,您别胡思乱想啦,我们根本就没有上当受骗,而且我们也并非懵懂无知的三岁小孩,岂会如此轻易就落入他人精心编织的骗局之中呢?”董吉说道。
“既然并未遭受欺骗,那你们就赶快收拾行李回家吧。要是继续拖延下去,别怪我对你采取严厉惩罚措施,到时候恐怕我真会打断你的双腿哟!”董吉此刻内心愈发焦躁不安起来,甚至忍不住伸手抓挠自己的头发,因为他母亲真会打断他的腿。
朱株见他解释不清楚,二话不说便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说道:“阿姨您好啊!您别担心,您的儿子并没有上当受骗哦!我呢,其实就是您儿子的老板。”
朱株脸上洋溢着灿烂而又温暖的笑容,那极富亲和力与感染力的温和语调,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一般,轻而易举地赢得了对方母亲的喜爱和信任。
两人立刻像久别重逢的老友般相谈甚欢起来,不仅有说有笑,甚至还兴致勃勃地聊起了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之事。
朱株这种能够与男女老少都轻松打成一片的社交能力,让一旁的高媱不禁心生妒忌,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妈,你难道没看见吗?她可不仅仅只是亲切地称呼你为‘阿姨’而已哦,她对其他人的妈妈也是一样亲亲热热地叫人家‘阿姨’呢!
亏得你平时总是夸赞她懂礼数又乖巧懂事,依我看呀,她根本就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
高媱觉得朱株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既能把自己的亲哥哥迷得晕头转向,又能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她言听计从,真是越想越来气。
高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儿,没好气地道:“你知道什么,这叫做嘴甜吃八方。
一个人活在世上,就应当像朱株那样,既要有面面俱到的交际技巧,又要有处理任何事情的手段和方法。
朱株年纪轻轻便懂得如此深奥的处世之道,如果我能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的女儿,恐怕睡觉时都会笑醒。
再看看你自己,整日游手好闲,一事无成,除了在家啃老,你还会干点什么?居然还有脸去指责别人。”
看着自己的女儿与朱株之间的巨大差距,高夫人心中满是厌烦。
按常理来讲,自家的条件并不差,基因也挺好,但为何就是生不出像朱株那般出类拔萃的孩子呢?
高媱原本是想让母亲看清朱株那伪善虚假的真面目,却未曾料到反遭母亲一顿斥责与埋怨,心中不由得愤愤不平起来!
她着实想不通,世人皆言婆媳关系如同水火难以相容,堪称千古难题,几乎没有解决之法。
然而到了朱株这里,情况怎么就截然不同了呢?
按照现在的情况,朱株假如哪天真成了她嫂子,自己老妈估计会当成心肝宝贝捧着,不让对方受半点委屈。
至于婆媳矛盾,怕是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想到这一点,高媱对朱株有了一丝丝的佩服。
“阿姨,您平时多注意身体,多休息,别累着。”
朱株经过一顿嘘寒问暖的闲聊,把董吉母亲哄的服服帖帖,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变,支持叔侄三人留在浮山市。
“儿子,你能遇上这么人美心善的老板,你可真是走大运了。
多表现自己,别给我们老两口丢人。
好好干,没事别回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母亲凶巴巴的模样,董吉早就习惯了。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朱株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哄的性情暴躁的母亲,开心的像个小女孩一样。
如今他母亲满眼都是朱株,喜爱程度都超过他这个儿子了。
母亲就像对待亲闺女似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重点是母亲还问朱株喜不喜欢吃牛羊肉,给她寄点土特产,且叫她有空来家里坐坐。
董吉做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从来没有享受过父母这种待遇。
使得他产生了一丝怀疑,究竟谁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