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堪堪刺入四指宽,唐琣一把握住了腹中的剑,左手匕首一挥斩向大越主帅,大越主帅见状,这才将剑抽了出去,飞身远离唐琣。
“大元帅......”
见唐琣中剑,吴河惊呼一声,挥刀砍杀了身边几个纠缠的大越士兵,飞身扑上来挡在唐琣身前。
“大元帅,你受伤了。”
此时更多的北周将领都注意到了唐琣受伤,纷纷围了过来,将唐琣护在身后,吴河这才半跪在地检查唐琣伤势。
见唐琣肩头,腹部都受了伤,吴河神色不由的凝重起来。
唐琣可以说是军中将士的主心骨,如今唐琣受伤倒下,必然会叫众将士恐慌。
果然,已有不少北周士兵注意到了唐琣受伤,全都在看向包围圈中的唐琣,连作战也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就这样,好几个北周士兵立时便被斩杀于剑下。
两相对比之下,之前士气不佳的大越士兵,见到唐琣受伤,反而鼓舞起来,嘶吼着向北周士兵冲去。
......
腹部的疼痛缓过一阵,唐琣撩起衣摆擦去额头的冷汗,这才又在吴河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
“将士们,杀了这些枭小。”
唐琣声音暗哑,幽幽杀气自周身溢出,看着比之前更加杀意凛然。
“杀~”
见唐琣没事,北周士兵士气大涨,重新嘶吼着与大越士兵砍杀起来。
接下来,吴河便一直守在唐琣身前,虽说这点伤对于唐琣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阻碍了唐琣的行动,腹部的伤撕扯间剧痛 不已,唐琣脸色已白成一片。如此下去,势必会影响到将士们的士气,大越主帅也会趁唐琣受伤行动不如从前而大肆攻击。
“吴副将,不用管我。”
唐琣长刀一挥,自盔甲下的柔软面料中割出一长块,在众人的目光中,将这一截衣料紧紧扎在腰间,以阻拦伤口继续出血,还能压住伤口。让唐琣不至于因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大越主帅冷嗤一声,不屑的斜眼瞧着唐琣。
“杀你足够了......”
唐琣抬头,眸中射出危险的凶光,下一秒便速度极快的向大越主帅冲去。
大越主帅瞳孔骤缩,连忙双脚一蹬地面向后飞去,堪堪避过唐琣极具力量的一刀。
一缕头发轻飘飘自侧脸滑落,大越主帅心中后怕不已,没想到唐琣受了伤竟还能如此迅猛。
“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唐琣话音未落,再次冲上去与大越主帅战成一团。
众北周士兵见自家大元帅无事,一时士气震荡,喊杀声震天,直将大越十几万大军打的有了后退之意。
“逃兵杀无赦。”
大越主帅见士兵间竟有人向后缩去,一边对付唐琣,一边分心大吼一声,又从怀中甩出几枚暗器直直的向着欲逃跑的士兵而去。
只听噗通几声,那几名欲逃跑的士兵身形一滞,随后直直倒在地上,喉间扎着星型暗镖,在地上挣扎了许久,才渐渐咽气。
其他士兵见状,心知向后是死,向前说不定还能搏出一条生路出来,便横下心向着北周士兵冲去。
......
就这样,战事又胶着了一天,因着大越士兵腹中饥饿乏力又人数众多,北周这才堪堪与大越持平。
......
“报~”
夕阳西斜,之前派出去探寻援兵的驿骑突然冲进了战场中跪倒在唐琣身后。
唐琣飞踹一脚,将大越主帅逼出身前,这才分心问道。
“援兵可有消息?”
“禀大元帅,属下在前往援军方向的途中偶遇十五城两万人马,其中带队的将军说他们行至一半,接到了东、北两方边境的求助,说匈奴胡人大举进犯,来势汹汹,东、北边境与十五城所留兵马不足以应战,所以迫不得已援兵这才撤走了大半,只留下两万人马......”
......
一时之间,气氛异常沉闷,唐琣眉间紧皱,一双眸子阴沉无比。
“两万援军现在何处?”
“回大元帅,两万援军已接近边境,即刻便到。”
唐琣转回头阴沉沉看着立于对面的大越主帅,仿若死神降临般,周身涌出一股森然的杀气。
“我方援军已到,尔等受死吧。”
唐琣高喝一声,声音远远传出,惊的作战的两方士兵身形皆是一震。
随后,北周士兵纷纷脸上涌现欣喜来,而大越本就涣散拿的军心,此时更是溃不成军。
......
“我看谁敢跑。”
大越主帅又挥剑斩了两个欲跑的士兵,面色阴沉如水,他们大越众人被唐琣用诡计困在这里已有多日,如今对方又来了援军,局势已不是他斩杀几个人能控制的了。
“那我们便看看,今日死在这里的是谁?”
定了唐琣许久,大越主帅怒极反笑。
随后,两人又战在一处,方才稍稍停顿的战事,霎时间变的火热起来。
就在众人打的火热之时,远处传来震天的呐喊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大批人马正快速的向战场冲来,人马前方,赫然竖着一道旗子。
周......
醒目的赤色大字惊的大越众人心中一跳,不由的,拿剑的手也有些软了。
......
“不过区区两万人马也配叫援军。”
大越主帅眯眼看去,一眼便看穿了唐琣口中的援军,嗤笑道。
唐琣本也没想着靠这两万人马便能扭转局势,方才说出来,只不过是想挫一挫敌方的士气,如今目的已达到,即便是被看穿也无甚所惧。
不过,援军两万,有总比没有的好......
......
随后,这两万援军便嘶吼着杀入混乱的战场之中。
两万援军,如石牛入水,因着大越人数实在众多,并没有将这局面扭转过来。
......
夜色漆黑如墨,漫天星斗,将战场照的通明,相战一天一夜的两军皆都疲惫不堪,许多士兵已经丢掉了手中的长剑长刀,只狠狠的抱着对方梏桎住。
唐琣的左肩已全然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微微颤抖的右手,还在用力的握着手中的长刀与大越主帅对峙。
“唐琣,你败了。”
大越主帅桀桀一笑,转头扫了一眼尸横遍野的战场,似乎是在告诉唐琣北周士兵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