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哥哥们都说过,他们对王位都不感兴趣,也不屑于碰人类。
可事实却是,有一个疑似被私藏的人类被他发现。
她有着比血族的新娘们更加香醇的血液香味,她身上有珍贵的封印石,还有疑似饲主为了避免她被其他血族觊觎血液而下的毒。
是谁在说谎?有必要说谎吗。如果连讨厌人类这种事都要说谎,那不关心王位是不是也是假意?他最讨厌被欺骗!
少年漂亮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下巴蹭着人类血仆的手腕,尖牙在她食指的指腹上试探。
他的喉结滚动,离她越近,就越被蛊惑。
“不说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
牙齿刺破肌肤,渗出来的血液顿时被他吞下,然后迅速起了中毒反应。
他分不清这股眩晕究竟是因为中毒还是醉意。
但是,好甜。
他讨厌酒,可是现在,他居然从中品尝到了酒香,那一滴血还没来得及品尝就滑入喉咙。
明明尝到了,但心底里升起的却是更加咆哮的不甘。
不够。
仅仅是这样不够。
在少女的惊呼之中,他把她横抱起压在了旁边的软椅上。
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他侧脸和脖颈上迅速浮起了某种纹样,一朵朵黑红色的花盛放,越是盛放,中毒反应就越深。
无力地半跪下来,头也埋了下去,开始恍惚。
南浔的脸上是人类少女的正常慌乱反应,但却堪称冒犯地抬手抓住了少年顺滑的发丝,迫使他混沌的眼眸和自己对视。
她知道,他已经无心顾及这些。
那张如同稀世之宝一般美丽的脸,在花朵的点缀之下显得更加神秘昳丽。
不愧是男主之一,乙女文里的男主可以作恶多端道德败坏,但是必须有一张足够让女主原谅且被诱惑的脸。
漂亮,喜欢。
这次她花了能量买的毒还是有点用的,就连这个世界最厉害的纯血亲王都能中毒。
一滴血能持续的时间不长,在看到那些花朵逐渐有褪色的趋势,她才慢悠悠放开他,然后不安开口:
“殿下……”
“很好,你果然没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沉辰捂住额头,深呼吸缓解着毒性消退更加剧烈的疼痛。
大费周章下这种毒,就是为了防止其他血族对她初拥标记她吧。
可恶,她到底是不是被当成血仆私藏的血族新娘,又属于哪一批?
他要先去问问二哥,到底是不是他。
这种毒,只可能是他这种喜欢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弄出来的,而且不会轻易给别人碰。
虽然大哥也有渠道弄到手,但遇到事情,他还是优先怀疑二哥。
他个人也更要更加信任大哥一些。
可是……二哥最讨厌人类,甚至连碰都不屑碰。
正出神着也不妨碍沉辰关注周围,稍一抬手就把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抓住。
少女发出了一声痛呼,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立刻松了手。
“有这么、娇气吗?”
他的声音卡顿了下,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迁就她,眼眸微眯,逆反心顿时起来,反而抓得更紧。
对方的眼眸瞬间满溢泪水,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只是看到殿下的头发乱了……”
“那又怎样?”
“以后未经我允许,别想碰我,血仆。”
“喂,你待在这,哪里都不准去。”
他甩开她的手,对自己心底由内向外散发的痒感到烦躁无比。
沉辰走后,南浔才揉了揉手腕,倚在窗台上往下看。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大片盛放的黑玫瑰,还有女主。
脑海中也传来了播报:【剧情破坏度:10%】
按照原来的轨迹,应该是苏梵诺在花园中被恶劣的猎人抓住,就此开启人类与血族的禁忌之恋第一幕:
黑玫瑰之中带血的拥抱。
盛放的黑玫瑰由无数血液浇灌而成,同样的,浪漫也是。
被重新抓回去的血族新娘会被恶劣的纯血小亲王捏着脸观看为他指错路的小血仆的惨状。
“这就是卑贱人类的下场,你和她并没有什么区别。”
血族的新娘泪眼盈盈观看着血腥的一幕,而后直接在少年怀中晕了过去。
同样都是人类,她们不一样。
满身血污的卑微血仆会被丢到破房间里自生自灭,而刚刚才被恶劣威胁过的美丽少女,则会被妥善安置回去。
但原剧情已被破坏。
所以很可惜,禁忌之恋现在只剩下女主角一个。
在她踏进珍贵的黑玫瑰花丛当中之前,直接被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然后丢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这是夕照殿下的宝贵之物,损坏一朵,你就要用命来赔。”
履行着管家的职责例行提醒,夜影居高临下看着这位楚楚可怜的血族新娘,面色不变。
“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离开。”
似乎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新娘瑟瑟发抖着,捂住嘴转身就要逃开。
“夕照殿下要见你。”
其他的高级血族护卫顿时把她制住,深浅不一的红眸盯着她,就像是要把她吞噬。
精挑细选出来的血族新娘不仅是最纯洁美丽的少女,而且每一个都被圣光照耀过,让她们的血液能安抚血族的渴血期。
这是只有亲王们才配拥有的奢侈食物,只有她们死亡,血族们才配去分一杯羹。
眼前这个,身上的甜香简直让他们无法抵抗。
如果惹夕照殿下生气,然后被他杀死就好了……
反正亲王们已经明确表明不会选择任何血族新娘,也不会去和人类结合去得到原初的血脉。
“别碰我!”
苏梵诺故作镇定,但揪着裙摆的手还是止不住发抖。
被群狼环伺的猎物怎么可能不害怕,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待在这座城堡里的每一秒都像是在悬崖之上走钢索,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请跟我来。”
夜影礼貌躬身,站直时却抬眼看向了高处。
他只来得及看到在风中晃动的纱帘,还有一闪而过的纤细身影。
“谁会乖乖待在这里,然后面对野兽一样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卑贱血族。”
隐藏住眼中比血族们的高傲更加不耐的轻视,南浔毫不犹豫开了门,血仆们无人敢来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