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扑闪着她那纯洁的大眼睛,却说着最不纯洁的话。
“他艳遇什么时候少过?”
“你知道……涛哥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许是看春晓太过紧张,许妍又笑起来。
“我又不是他妈,我管他!”
“但是涛哥对你肯定有意思!”
“我早就提醒他了,该找找,该结结,他自己不结婚,可不关我的事。”
这女人果真没心。
知道涛哥在外面乱搞,春晓也不想让闺蜜跟他了。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对象?”
许妍把嘴一撇,“不都跟你说了吗,不找,不生,以后家产都给我干儿子!”
一说关键问题,她是一句正经话没有。
——
贺战南第二次被叫到副厂长室时,真的起了疑心。
赵云川到底想干嘛?
他一个搞技术的基层员工,是威胁到他上位了?还是怎的?
“小贺啊,我想请你帮个忙,一点私事儿。”
其实,赵云川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今天的话都是家中夫人指点他说的。
还不让他多问。
贺战南不好意思驳副厂长的面子。
“您说。”
“你婶子想把家里的家具挪挪地方,你晚上方不方便去帮我搭把手?”
领导找下属帮忙干点家里活,这挺正常。
不正常的地方是,贺战南跟他又不熟!
这种事不找自己亲信干吗?
“不方便就算了,我也觉着挺麻烦的。”
“不麻烦。”
虽然想不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贺战南还是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赵云川又说自己临时有事,给了个地址,让贺战南自己去。
他家就在厂子附近,一个独门大院。
贺战南敲了敲院门,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微胖、保养极好的女人,约摸五十左右年纪,看长相就知道是赵雅莱的母亲。
“我是——”
“小贺吧?快请进!”
朱静竟上前挽住他胳膊,亲昵的好像跟他很熟一样。
“你赵叔轻易不爱麻烦别人,但家具确实重,他一个老头子,别再把腰闪了!”
所以他们不仅商量好了要找人,还一致内定了他?
进到屋里,朱静又跟他寒暄了几句。
无非久仰他大名、各个角度夸他的奉承话。
贺战南听的毫无兴趣,眼睛四下打量,发现家里整整齐齐,一点没有要改换布局的痕迹。
“小贺,帮婶把沙发搬到里屋,一会咱俩再挪家具!”
朱静指了指眼前的单人沙发。
说完也不知道忙啥,急匆匆又出去了。
她和赵云川,举止一个比一个反常。
要是换做别人,帮副厂长办事急于邀功献殷勤,可能不会多想。
贺战南没有功想邀,而且当兵的阅历,让他对环境特别敏感。
方才他一进院就发现,厂长夫人让他搬沙发这屋,挡着窗帘。
现在从里面看,门帘也挡着。
捂这么严实,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心里有疑点,他就没急着动手。
客厅里站了一会,却不见厂长夫人回来。
贺战南犹豫一下,走到那扇门前,先抬手敲了敲。
同时眼睛瞟向旁边另一扇门。
那扇门倒是没挡门帘。
透过玻璃往里一看,衣架上挂着男人的外套,显然是赵云川两口子的卧室。
也就是说,挡帘的这个是赵雅莱的闺房?
敲门没有回应。
贺战南推开门。
一秒不到,里面就传来尖叫。
“啊……战南哥,你怎么能这……样”
赵雅莱半裸上身,捂脸尖叫。
叫完透过指缝一看,贺战南压根没进来。
听见女儿的叫声,朱静蹭一下冲进来。
“怎么回事!小贺你干了什么!”
贺战南站在客厅冷笑。
多亏他留了个心眼,只是开门人没进去,不然今天就被讹上了。
朱静跟赵雅莱都没想到他这么狡猾。
计划都暴露了,“鱼”还没上钩,这哪行!
赵雅莱心一横,直接半光着冲出来,一把抱住贺战南——
“救命啊!耍流氓了,非礼了——”
朱静愣了一下,随即也冲上来拉扯。
“原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干出这种事!你让我家雅莱咋嫁人!”
“妈,我不活了!”
“小贺,你要是识相,咱们就坐下来商量商量这事咋办!”
贺战南很生气。
讹人也就算了,明明计划失败,居然还硬讹!
“松开!”
他沉声警告。
赵雅莱非但没松,反而搂得更紧。
那就不能怪他粗鲁了。
贺战一用力,直接将她甩出大老远。
“啊——”
“你怎么还打人!”
贺战南抽身想走,视线自始至终都没往赵雅莱身上落一眼。
赵厂花哪里肯放。
“你站住,你还没说事情咋解决!”
“小贺,你可别逼我们报警!”
贺战南的脚步被拽住了。
朱静一看有效果,立马变本加厉。
“耍流氓可是重罪,一旦闹来了警察,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自己掂量吧!”
贺战南掂量了一下,决定不惯她们。
“好,我报警。”
赵雅莱僵住。
“你报什么警!”
“你对我耍流氓。”
赵厂花差点吐血。
“我是女的!”
“哎呀你这个人,谁见过女人对男的耍流氓?”
贺战南看着这对唱双簧的母女,承认道:“我确实是第一次见。”
“你们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给我下这种套,想算计什么?钱?”
赵雅莱绷不住了。
“谁稀罕你那两个钱!贺战南,我一次一次给你机会,你咋就不明白!”
实不相瞒,贺战南听完她的控诉,依旧是没明白。
“你想让我明白啥?”
朱静冲女儿直递眼色,但是她的宝贝闺女已经沉不住气了。
“我喜欢你!我也可以给你生儿子,我还可以给你更好的前途!
你那个乡下老婆,她根本配不上你!”
贺战南真被惊到了。
“你——”
“我不嫌弃你二婚!我也不嫌弃你有孩子!”
“你还真是不挑。”
他无语至极。
“但是我挑。别说我已经结婚了,就是没结,也看不上你。”
他最后冷冷扫了那俩人一眼,甩步离开。——
贺战南在外面逗留了好一会才回家。
他需要平静一下心情。
家里,小老二闹人谁哄都不行,春晓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总是疼的腰,正在屋里转圈。
贺战南看着辛劳的媳妇,突然生出巨大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