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能这个小队中还会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半喰种作为幕后boss,良最终的目标可能会和这个半喰种有稍微那么一点点的关系而已,这其实无伤大雅的,对吧?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三波丽花嘴里不断嘀咕着她对于那些暴走族青年们的美好祝福,赫眼看向窗外,好像想要穿过这几十栋大楼看清那些暴走族们的面孔。
她真的很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一个两个在大街上按着喇叭,吹着口哨,挥洒他们所谓“青春”的汗水。
为什么不肯好好地利用好你们的人类身份,在人类社会中安稳的度过每一天呢?
你们不想要的平稳生活可是像她这样的喰种做梦都在幻想的事情啊……
人是双标的,喰种也一样。
她并不会觉得自己想要让他们平稳地生活有什么过错,只是在讨厌自己身为“喰种”的这个身份,只是在羡慕和嫉妒那些能不用考虑该如何在这个人类社会上隐藏的人。
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出手,将那些暴走族们骗进巷子中,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杀死来满足自己那颗伪善又脆弱的内心。
在三波丽花分神的时候,有马已经重新整理好思绪,他可是有马贵将,并不会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停下脚步。
更何况哪怕三波丽花再有人的情感,她曾经杀死过那么多人类的事实也还摆在面前,那些因为她而家庭破碎的人会怎么想,那些被她杀死过的人会怎么想?
她想活下去的理由再怎么单纯,再怎么简单,也改变不了她曾经犯下过多次错误的事实。
有马贵将手持“幸村”,注意着三波丽花疯狂挥舞的赫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她那边冲刺。
三波丽花刚从出神中反应过来,又想用出那招出其不意的“圣光啊!”来干扰所有人的视线,可是被从远处飞来的几十颗赫子晶体打断。
黑田手持“加藤”,眼神复杂地看着身上被打出十几个血窟窿的三波丽花,他的内心相当纠结,这真的好像是他唯一的一个异性朋友吧……
昔日里三波丽花开朗的笑容与现在她的样貌重合,黑田只能从中感受到一种直击人心灵的悲伤,这种悲伤并不是说自己即将亲手驱逐掉自己的朋友而感到的悲伤,那是一种更为复杂,更为揪心的情感……
见三波丽花已经伤痕累累,自愈的速度也比起几分钟前有所下降,樱井也拿起“幸村”跟在有马贵将身边,朝着三波丽花冲去。
他的目光投向三波丽花仍裸露出来的手臂与大腿,曾经心中对这种行为会不会冷的好奇也渐渐转为了沉默。
良叹了口气,气氛如此沉重,他的内心也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他应该是这个小队中最早就明白喰种也并非是什么极恶生物的人,不过因为身份和理由的原因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小队中的大家。
如果提前说出,说不定还会被认为“不忠”而被“特殊对待”。
现在大家好像都有了些感悟,他却有些犹豫起来,也许是受到了众人此时心绪的影响吧。
人是一种感性生物,像良这样有着些许感知力的人更是如此,会跟着身边人的开心而开心,会因为身边人的悲伤而悲伤。
过于敏感的人说不定还会比最先开始悲伤的人先一步哭出来,导致那个最先开始悲伤的人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良虽然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不过他也是对众人的内心想法已经差不多都了解了。
亲手驱逐一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喰种,还是一个热情阳光的漂亮少女,任谁来心里都会觉得有一些不适应。
更何况,这还只是他们小队要做的第一个任务。
他将手中的库因克一挥,上面三波丽花残留下的血液被甩落在地面,温热的液体仿佛都能在这寒冷的秋季夜晚中升腾起雾气来。
他闭上眼,不去看那副樱井和有马贵将一左一右挥动着“幸村”,在三波丽花的身上划出一个十字来的场景。
血肉的溅射声响起,伴随着三波丽花已经接近失声的哀嚎,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体倒地的声响。
良睁开眼,只见三波丽花已经倒在了地上,原先身后挥舞的赫子与覆盖上半身的赫子外壳已经消失不见,露出其现在虚弱又惨白的漂亮脸蛋。
嘴角流出的鲜血就像是为她画上了最后的妆容,加上她现在微微牵动勾起的嘴角作为点缀,画面显得是多么的唯美。
如果能忽略掉她此刻身下正在不断流淌的猩红的话。
有马和樱井一左一右地站在三波丽花倒下的身体旁,心中却没有完成任务后的喜悦。
三波丽花像是看出了他们心中的悲伤,像从前那样试着用阳光的语气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又颤抖的声音:
“怎么了?驱逐了你们寻找了这么久的‘灯笼’,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说完,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赶忙闭上眼,控制住那突然从眼角流出的水珠。
——真是的,我明明是想要杀了他们呀,现在被他们驱逐了,心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良、黑田还有富良太志也走上前,五个人就这么站在三波丽花的身体旁,曾经六个人在教室中说说笑笑地翻看喰种信息的画面突然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闪过,让大家一时间都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至少在那段时间中,她是三波丽花,而不是“灯笼”。
最后是富良太志最先忍不住,一个黄毛青少年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用悲伤的语气质问三波丽花:“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那样做你不就能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隐藏起来了吗?”
其余的几人纷纷看了眼富良太志,并不是被这幅“黄毛落泪图”吸引到了,而是他们惊讶于原来富良太志还没有发现“灯笼”行凶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