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晚樱累的脚指头都不想动,但想到了还要早九的班,一想到这她就想把燕北臣活剥了吃了!
燕北臣倒是神清气爽的从衣帽间出来,打好了领带,“老婆,再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他手撑在她身子的两侧,面上带着促狭的笑意,“要不今天请假?”
季晚樱终于坐了起来,“不许先走,先送我。”
不然等她到公司不知道几点了。
男人低低的轻笑,“遵命,老婆大人。”
季晚樱忙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有空来看二嫂发过来的图片。
每一件服装的款式都很新颖,不落俗套,她看了忍不住想买。
她趁休息,给她拨了个电话。
“喂,晚樱,你觉得这个品牌如何?这是我学妹经营的一个小众高奢定制品牌,她现在不想做了,我觉得我们可以盘下来。”
“可以啊,不过她店铺的位置,我觉得不太好。”这里的每一件服装都是定制款,定价自然而然会高一些,基本上每个款都不会超过五件。她就不是走量产路线的,高定的客户群体自然是那些千金太太们了。
所以季晚樱觉得这步行街这种位置,跟它的定位完全不符啊,这难怪二嫂的学妹经营不下去了。
“没事晚樱,这个我想好了。我找时礼要一个时恒广场的门店就好了。”
季晚樱差点忘了,时恒广场在延临的产业。
她莞尔,“好啊。那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具体收购的细节,我从北臣那里薅个律师帮我们看看合同把把关好了。”
云黎也被她逗笑,“好!”
晚上,燕时礼听到云黎的要求时,不禁一愣,“你要门店做什么?”
云黎心里本来就有怨气,说话有些不自觉带着阴阳怪气,“怎么,孩子不肯给,一个店铺也舍不得了?”
燕时礼瞳仁微不可察的缩了缩,第一次被女人反驳的异样感蔓延心头。
“明天联系王助理,他帮你安顿一切。”
虽然燕时礼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对于妻子的温顺乖柔,早就了然于心,他知道她再怎么使性子也干不出太跳脱的事情。
一间店铺而已,给她吧。
季晚樱带着从燕北臣那里薅过来的律师,整个签合同不过花了半小时而已。
她四云黎六,两人很愉快的就把比例定好了。
接手后,品牌名正式更名为两个人的名字首字母缩写,YJ.Studio。
季晚樱让律师去跑腿给她注册了商标,云黎一头扎根在了自己的工作室。
她满脑子的只剩下了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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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臣已经习惯了老婆的早出晚归,他有时候幻觉她好像比自己这个总裁还要忙。
她一进门,他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包,“忙完了?”
季晚樱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后跟,穿上拖鞋,有气无力道:“嗯。今天跟律师一起过了合同签约了,还有注册商标的事,以及店铺要装修。这周末要去见设计师,定一下店铺的风格,看看效果图。”
“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忙。”燕北臣拉着她坐下,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替她轻轻的按摩着小腿。
季晚樱眼里全是神采飞扬的笑,“因为很有成就感。不管投资成功,还是失败,至少办成了一件以前从没有尝试过的事。而且你看到二嫂了吗?二嫂表情都不一样了。她笑起来真好看。”
“嗯,”燕北臣眼波流转,嗓音低沉,“你最好看。”
这边气氛融洽,而那边的 燕时礼第一次接到云黎发来说不回家睡的消息。
这是他们婚姻十年里,第一次不回家的人,变成了她。
燕时礼盯着手机短信,思索良久,给她拨去电话。
“喂?”
他眼眸微沉,“你在哪儿?”
“嗯,这几天有事要忙。”
“什么事?”燕时礼罕见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云黎语气很淡,“在画画。”
“画画?”
“嗯,画画,画线稿。”
燕时礼反复回味她的话,揣测真实性,难道不是生气了想让他低头,求她回家?
“嗯,那你画吧。别太晚,我先睡了。”
“嗯。”
话落的一瞬,便传来嘟嘟的忙音。
云黎先挂了电话。
燕时礼内心升起一丝烦躁。
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质问,拒绝她不要孩子的是自己,她难免生气。
可这次生闷气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
不知道为何,燕时礼总觉得这次的云黎生得闷气,恐怕很难自我消气。
第二天,燕时礼想不过开车去了岳父家。
云父看到燕时礼来了,还有些意外:“时礼,你来了啊。黎黎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燕时礼身子一顿,他很快恢复如常,“爸,我拍了个茶饼,想着你应该喜欢。她不知道我来,我从公司出来刚好顺路给您送过来。”
“时礼,还是你有心啊。还没吃饭吧,进来吃了再走。”
燕时礼婉拒,“不吃了爸,我先回去,小黎还在家等我呢。”
每次面对岳父,燕时礼都是轻言细语,让云父心里十分熨帖。
虽然女儿和女婿没孩子吧,但感情还是不错。
云黎回娘家从来不会跟父母提起这些,她会很默契的和燕时礼扮演着恩爱夫妻,而燕时礼每次也能配合表演。
送走了女婿,云父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喂,黎黎啊。刚刚时礼来给我送茶叶了啊,你这孩子怎么也不一起回来看看。”
云黎微怔,“燕时礼来家里了?”
“对啊,他没跟你说吗?呵呵,他也真是,孝敬岳父还瞒着你啊。黎黎,你跟时礼要不要考虑做个试管,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总能有办法的啊。”
“...”
她心头涌上烦躁,“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怎么能不要孩子呢!不要孩子,你们结婚做什么啊?”
云父无法理解结婚不生孩子这种行为。
是啊,她也很想问。可不被偏爱的人,连问为什么的权利都没有。
云黎这几天终于不执着他的一个答案了啊。
能为什么?
大概是,没有爱吧。
“好了爸,我跟时礼的事你就别管了。”
她匆匆挂断电话。
云黎熬了几天才设计了不到十套,加上她学妹的旧款,一起不过二十款而已。
这还远远不够。
三十八的她,浑身仿佛充满了冲劲。
什么孩子,男人,统统一边去吧!
坐在车里,燕时礼盯着手机发怔。
她不在岳父家,会去哪儿了呢。
第一次,燕时礼发现自己对这个结婚十年的妻子,感到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