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珩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句买戒指让他心里疯狂滋长的嫉妒,如野草一般,迅速蔓延。
他盯着女人的如白玉般的手指,想从记忆里搜寻他为她买的戒指回忆,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季晚樱唇边淡淡的嘲讽,手指按下关门键。曾经他们结婚的对戒是她自己去挑的,除了大婚那日,她再也没见他戴过。
她自己的那一枚戴了三年,上次去医院的时候,终于是丢了。
丢了好!婚戒圈住的是相爱的两个人,而不应是一厢情愿的某一方。
燕北臣远远的看到人走近,把指尖的烟掐灭,扔进垃圾桶。
他拉开车门,“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他明显感觉到了季晚樱的兴致不高。
季晚樱坐进车里,很快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自觉的蹙了蹙眉。
燕北臣从见她起,眼神没移开过她的脸,看着那眉宇间淡淡的一簇,挑了挑眉:“不喜欢我抽烟?”
季晚樱:“......”
她似乎没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他戒烟,但是为了日后家里的空气质量,她斟酌开口:“可以尽量别在室内抽吗?”
燕北臣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嗯,记住了。燕太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我离职了。”季晚樱一脸平静的陈述。
“离职?”燕北臣意外,他知道她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为什么?”
“可能财域不太适合我吧。”
她如果向林总监妥协一次,那以后呢?以后宋屿珩每次拿这种事情来向林总监要求必须让自己出面,她就不得不去妥协,而且是毫无底线的妥协。
这已经超过了她接受一份工作的底线。
一家不行,她就换家干呗。
燕北臣看着她紧抿的唇.瓣,一双水润的眸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是在公司受欺负了!
他脸色骤然一沉,调整了下呼吸启唇:“那就换一家。”
“嗯。”季晚樱微微颔首,冷不丁想到刚刚他的消息,询问:“戒指随便看着买就行了,我都不挑。”
反正也是为了应付两边家人用的吧。
燕北臣快速的抬眸睨了她一眼,淡淡的移开,启动车子,“我这人做什么事都不随便。”
...
珠宝店。
导购看着气质不凡的两人进来,眼眸一亮,脸上堆满了笑:“先生,小姐,请问今天是想来看点什么呢?我可以为你们推荐。”
玻璃橱窗里陈列的一排排流光溢彩的首饰,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漫不经心的走过,燕北臣插着兜紧随其后,旖旎的背影一顿,他顺着她目光停留的地方望去,嘴唇微翘,轻轻点了点玻璃展示柜,“把这枚拿出来试试。”
导购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好的,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镇店之宝,小姐您手细刚好这枚就是最小圈的,我给您试试。”
季晚樱怔然,“不用了,这枚太贵了...”
燕北臣打断,“别的戒指你只看了不超过两秒的时间,这枚你停下来看了十几秒,难道这不是你喜欢的款式吗?”
她看着托盘里精巧别致的钻石戒指,远看像枝头拥簇绽放的樱花,淡雅中又不失奢华,犹如凝翠的流光,闪耀着别具一格的璀璨星光。
燕北臣右手托起她的手,拾起戒指缓缓的套住她的中指,唇角微翘,一脸宠溺:“喜欢吗?”
季晚樱细细的打量指间的钻戒,“喜欢。”
很难违心的说不喜欢。这枚戒指好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从斜侧面还能看到一缕淡淡的粉色光泽。
燕北臣勾唇,“包起来。”
“我来付吧。”季晚樱时刻谨记自己和燕北臣协议婚姻的关系,别墅的钱他没收,那她当然可以自己为戒指买单。
自己掏钱买婚戒的事,她也不是没干过,也不差这一回。
燕北臣笑意收敛了几分,“燕太太,你好像总记不住一件事。我,很有钱。”
季晚樱:“......”
好吧,以后她买别的礼物当做还礼。
季晚樱给燕北臣选了一个最简单的素圈,这枚她坚持自己来付款,“我们一个人付一个,很公平。”
他直接戴上,欣赏了会儿老婆给挑的戒指,“行。”
从珠宝里出来,季晚樱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瞥见对面停着的车,心里一怔。
那是宋屿珩的车,她心里多少有些恼意。
他到底几时恢复记忆,不然这样子下去让她烦透了。
燕北臣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和宋屿珩的视线撞上,他眼尾余光冷觑着对方,唇边勾唇一抹冷笑。
有些人,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又来追悔莫及,似乎太可笑了点。
他淡淡的收回眼神,收起浑身的冷意,目光谴惓:“燕太太,下一站你想去哪儿?”
“售楼中心。”
“......”
-
当拿着合同时,燕北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燕北臣,你收下吧,这是我的嫁妆,写的你的名字。虽然不敌那套别墅的十分之一,但是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不能跟你协议结婚总白.嫖你吧?”
燕北臣眼神意味深长,白.嫖也不是不行。他包愿意的。
“我离婚的时候分了点钱,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穷。”
她之前买的房子在自己名下,等弟弟毕业后再给他过户一套,其他的钱她都存银行,吃利息的钱都够她每月的支出了。
所以她并没有那么穷的,燕北臣似乎把她想的太弱了点。
燕北臣玩味的笑,“所以燕太太,要包养我吗?”
“...”
以眼前男人的姿色,她倒是想包,每天如果被他跪地伺候,应该很爽吧。
只不过他可包不起。
“呵,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季晚樱回神,清了清嗓子,“没啊。燕北臣,你别总这样说话。”
燕北臣倏地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全吹进她的耳里,“我说话怎么了?不正经?”
季晚樱退后一步,拉回了安全距离,“你说话挺骚的,像随时随地准备发情的猫,你以后注意点。”
话落,她不等他反应,率先跑了。
燕北臣气笑,到底谁才是那个骂完人就跑的胆小的猫。
-
珠宝店外宋屿珩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他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偷偷的跟着他们来店里选戒指,在外面守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只是他没错过刚刚晚樱出来时,脸上挂着的幸福笑意,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晚樱对自己笑了。
他们之间,真的是他出.轨了吗,照片真的不是合成的吗。
宋屿珩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车走远了,才下车。
“你好,刚刚那个男人买的是哪一款,给我也拿一个。”
导购讪笑,“抱歉先生,刚刚先生买的那款是限量的。”
“我出十倍的价格,我再说一次,给我拿一个一模一样的。”
哪有什么第二个一模一样的,刚刚那个戒指是那位先生预先自己买好放在他们店里的!
她们上哪儿去找第二个一模一样的啊!
她摇头,“抱歉,先生,真的没有第二个了。”
嫉妒似乎快要从男人眸子里喷涌而出,他握紧的拳头让导购怀疑自己要挨揍了。
终于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离开了店里,导购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