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时,学校正在举行艺术节,许多政府高层都来了,包括那个发展部大臣,学校领袖左手亲切的搭在发展部大臣背上,右手不停的比请的手势请他等会尔上台演讲,台上兮若穿着白色的长裙在柔和的音乐伴奏下跳着舞,她原本并不想跳舞的,父母强迫她必须上台因为许多他们可以巴结的政府高层都来了,但当她看到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木溪文穿过人群,走到台下,微笑着看着她,她立马来了精神,她脸上的标准微笑一下子变得自然了许多,让她看起来更加漂亮了。
这时,木溪文的前面站着的发展部大臣,看着兮若猥琐的笑了一声,他对着旁边的校长说:“让这个女孩等会而来找我······”
木溪文听到后,心一紧,浑身一凛,咬着牙,走到他旁边,轻轻拍拍他肩膀,脸上的微笑变得阴冷。
猴子一样削瘦猥琐的发展部大臣头一偏:“你是?”
“还认得我吗,尊敬的发展部大臣?”木溪文声音低沉。
“你······”大臣仔细看了他一眼,然后脸色立马变得有些不好看,“你是······”
“我们在北境帝都那边见过的,”木溪文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你看看这照片上的人,正在做的行为岂不是把你之前在学校上讲的话当放屁?”
发展部大臣一看,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想干什么?”
这几张照片是上次木溪文在院里拍的,木溪文诡秘一笑:“你看上面的人还挺享受的,尊敬而伟大的站在我面前的这位领袖不是说不要享受那个过程吗?怎么还特意花钱或者说是当地政府官员请你的?”
“你到底想怎样?”大臣咬牙切齿的说。
“听着,”木溪文收回照片,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要是你敢碰我的兮若,那么不仅这些照片会立刻传遍全世界,而且······”木溪文放低声音,“你会死得很难看······”
“还有一个要求,”木溪文打了个哈欠,“到时候,你们这派禁止支持他。”
“你知道就算我不投也必然会改的,”发展部大臣低声说,“你们无法改变结果······”
“改变结果?”木溪文冷笑一声,“你错了,等到时候······我会让你们这些所谓的领袖看看什么叫焰火与愤怒······”
表演结束后,木溪文来到后台找到兮若,兮若正在卸妆,木溪文揉揉她的小脑袋:“你长得真美,我亲爱的兮若。”
“油嘴滑舌,”兮若比了鬼脸,“阿文,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去看看你想考的那所艺术大学。”紧接着,木溪文捧起她的小脸,表情变得严肃,兮若被吓了一跳:“阿文······怎么了?”
“兮若,”木溪文声音低沉,“你以后可不能进大学了。”
“为什么?”兮若一愣。
木溪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忍心,他笑了笑,说:“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无上的幸福。”
“又是油嘴滑舌,”兮若宛然一笑,搂着他的脖子,“最爱你啦······”
这时,外面响起了那位“伟大领袖”的讲话声,木溪文牵着兮若的手走到台后,拉开帘幕偷看,那个猴子一样的发展部大臣声音尖锐:“同学们,帝国领袖是世界上伟大的,对吗?”
“对!”台下的师生们异口同声的振臂高呼,“帝国万岁!领袖万岁!”
“然而有一个叫‘前进科技’的组织想颠覆我们的伟大领袖,同学们,遇见科技分子我们该怎么做?”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所有人像是着魔了一样振臂咆哮,狂热的气氛迅速笼罩他们,“打倒科技组织!坚决拥护帝国领袖的领袖!”
木溪文皱眉看着这些狂热的人们,牙齿咯咯作响,兮若担心的看着木溪文,她轻声说:“阿文,不要冲动······”
“那些科技分子都是罪犯,他们是人民的敌人,他们妄想破坏人民幸福的生活······”发展部大臣话还没说完,木溪文从台后走出来,恶狠狠的盯着发展部大臣,猴子一样的大臣看到了他,瞬间停止了讲话,木溪文走上去,一把夺过他的话筒:“大家听好了,我——木溪文,就是你们口中的所谓科技分子!”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高呼:“打死你这个反动分子!”
“这些所谓的领袖,”木溪文看了大臣一眼,接着说,“他么不过是想奴役你们,他们想对你们进行思想控制,他们想让你们为他们荣华富贵的生活服务!在他们看来你们就是绵羊,平时剪毛,等你们老了就吃你们的肉,他们还都是寄生虫,寄生在你们身上吸你们的血,请你们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科技难道真的是洪水猛兽吗?我现在手里拿着的话筒是科技,你们家里、教室里的灯,那些煤气炉都是科技的成果,那些道貌岸然的领袖们之所以反对科技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领袖地位会受到科技发展带来的新思想会推翻他们的统治!科技发展会将人们从低端劳动解放出来,他们现在也却想通过压制科技发展来刻意增加低端劳动力,他们撒谎不带脸红,他们甚至连卑鄙的政客这一名词都无法形容,环境恶化如此严重,世界已经步入了危险地步,他们却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想做绝对的权力者!他们其实就是想奴役你们,让你们爱他们!难道你们能忍受这些混蛋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吗?”
台下一片寂静,木溪文冷冷的看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发展部大臣,接着说:“诸位同学们,难道我们还要在这些混蛋们的高压下生活吗?为什么不起来反抗?”
这时,不知是谁起的头:“伟大的东康领袖不会有错,你们竟然敢质疑伟大领袖,你们这些科技分子罪该万死!”然后所有人也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刚才的犹豫瞬间消失,无论呼喊的是对与错,他们只知道其余人都在呼吼,哪怕有人知道知道这是错误的,也不敢不加入他们:“打倒科技分子!杀死那些反动分子!东康帝国万岁!”
木溪文眼里深处涌现出了一丝无奈,一旁的发展部大臣奸笑着看着他,像是在说:看,这就是你们科技分子的名声!
这时,有好几个热血方刚,热爱东康领袖的青年学生迅速跑上台,他们想把木溪文这个“科技分子”打倒在地,彰显他们的“炽热”的爱国心。
木溪文直接从腰间拔出两把手枪,“真是一群无可药救的可怜虫!”木溪文低声自言自语道,他终于明白了凡是愚顿的人,无论体格多么的健壮,如何茁壮,也只是毫无意义的示众和看客,当真正需要人们的志向时,这才发现所有的精神和志向已经全部被极权压碎了,于是他对准冲在最前面那个青年,朝着他的脚开了一枪,那个青年惨叫着倒在地上,听到了枪声,所有人都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木溪文冷笑一声,说:“看来还是得用硬家伙讲道理!”
他转身离去,走到幕后,兮若红着眼眶看着他,她轻声说:“阿文,你别这样,好吗?很危险。”
“兮若,”木溪文苦笑着摇头,“我早就处于危险中了。”
他把手枪插回腰间,拉住兮若往外走,边走边说:“兮若,现在的大学已经成了那些高层子弟玩弄你们的地方了,上面那些混蛋想把整个国家变成他们的奴隶集中营······”
“阿文······”兮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会······”
“你相信我吗?”木溪文不想让兮若看到那令人恶心的场景。
兮若愣了一下,连连点头:“我相信你,阿文。”
“那明天你和雪妍一起就要被送到奥斯尔帝国境内,”木溪文说,“还记得那个斯卡布罗集市吗?那边有个村庄,我已经准备好了以后你们要用的生活费等,不用担心吃穿,我在那边投资了五个矿产或者铁路公司,收益都很好,你们都是他们的股东······”
“阿文,”兮若惊讶的问,“我什么时候······”
“这些天我就是在为这些做准备,”木溪文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已经发送了紧急集合信号,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不必担心,那些人都是我们组织自己的军事力量,他们会把你们送过去。”
“那你呢?阿文······我不想离开你······”兮若颤声说,“我不想离开你······”
“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了,”木溪文说,“你的父母我们也会派人保护,你也看到那些人的思想已经被控制到了什么地步,不能再等了!兮若,我真的很爱你,听话,好吗?”
“可是······”
“兮若······”木溪文声音从未如此温柔过,“你知道吗?科技的好处就是可以救人的命,我的病不久便可以通过基因疗法进行治疗,能够治好!”
“真的吗?”兮若惊喜的问。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兮若,”木溪文抚摸她柔嫩的小脸,“爱这个字,在古阿拉伯语中,是指对一个人生命的长久关注,那晚上我对你说的,想让你嫁给我,是我一直所希望的,兮若,我真的想和你厮守一生,在未来的某天,我们一定要有个孩子,我们一起陪着他长大,等他长大了,我们便可以白头偕老,一起看那花开花落······”木溪文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既然我们于此生相爱,又何必去在意前世与来生,兮若,能与你在一起是我无上的荣幸与幸福,等战争结束后,你愿意嫁给我吗?”
兮若颤声说:“我愿意,我愿意一直等着你······哪怕是一生······”
“放心,不会太久,在那以后,我们的孩子将会生活在一个充满幸福与爱的世界上······”木溪文笑了笑,想对她说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话,于是他缓慢而坚定的说,“兮若,我爱你······”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样,浑身颤抖了一下,迅速倒在地上,很快的,他的胸口淌出鲜血,一把沾染了血液的刀出现在胸口的心脏位置处。
兮若绝望的叫喊道:“木溪文!”这时,一大群人——都是刚才在操场上的学生,他们狂热的高声唱着“爱国歌曲”:为了敬爱的帝国领袖,为了敬爱的帝国领袖,我们应当献出自己的生命与健康!领袖们是绝对正确的!东康万岁!领袖万岁!
一个阴冷笑着的人,是那个发展部大臣的保镖,刚才的那把匕首便是他投掷的,一大群狂热的人把哭泣的兮若和倒在血泊中的木溪文围住,他们怒吼着:“杀死这些反动分子!竟敢质疑伟大领袖!该死!该死!罪该万死!”
那个阴冷的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刀,阴笑着走向兮若,兮若恐惧的看着他,男人声音嘶哑:“直视我的眼睛,我最爱看恐惧和生命之光的熄灭······”
突然,天上响起了隆隆的引擎声,所有人抬头仰望,是五架他们从为见过的飞行器,那飞行器打开了舱门,伸出了无数管子,那纯黑的管子喷射出焰火,离兮若最近的那些人瞬间胸口或者脑袋喷出血雾,倒在地上,其余人尖叫着散开。
那个阴冷的男人反应很快,一下子将刀架在兮若脖子上,飞行器降落,里面涌出十几个穿着黑色战甲的士兵,将那个男人包围住,王耀也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制不住的怒火:“松开她,我可以饶你不死。”
“嘿嘿嘿嘿,”男人阴冷的笑声能让人起鸡皮疙瘩,“你们都开始了吗?”
“这可由不得我们,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消灭你们,”王耀咬牙切齿的说,“但你们上面那群混蛋竟然毫无理由的逮捕了我们政党的成员,屠杀了我们的支持者,这是你们逼我们的!”
“你们的目的是极其错误的,让人民过得太舒服会让社会不易治理的!”男人说。
“每个人都应有追求幸福的权力!”王耀咆哮着说,“听好了,你们是杀不完正义的,我们的革命必将胜利!真理与正义将永存不朽!”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王耀知道很快政府军便会到来,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已经倒在血泊中的木溪文艰难的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了男人的脑袋,“嘭”的一声开了枪,然后他似乎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弥留之际,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南方老城的日落时刻,仿佛大自然为住宅楼外立面披上了一层橘色的外衣,夕阳的余晖悄悄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柔和的光线洒在住宅楼的外墙上,老旧住宅楼的轮廓变得更加分明,每个窗户都被温暖的阳光浸染得明亮而柔和。
而他氤氲在这温柔的日光之下,走入这曾经熟悉的楼房。随风飘动的绿植不断遮挡着阳光,投下来一点点的阴影,他打开了这尘封的记忆,耳畔响起了熟悉的翻炒声、吆喝声,便急忙的跑下楼去,寻找熟悉的身影;随着一声声的叹息,还有日与光影的移动,他在这条大路上踽踽独行,恍惚间,他泪流满面,才发觉到,这里已经一个人都不在了······好累呀,明天再说吧······他想。
王耀在男人中枪的一瞬间冲上去打飞他手中的刀,然后他把已经吓愣住了的兮若拉住,往飞行器上走,兮若突然颤声说:“阿文······阿文他······”
王耀上前试探木溪文的鼻息,这才发现他已经牺牲,他命令着士兵抬起他的尸体往飞行器上走,而他知道这不是悲痛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唯有血腥与残酷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