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才忘记跟你说了。”
晏璟见少年傻眼了,笑道:“今日大家都没来,是阿枳自己请缨,来接你。”
“不过阿枳今日起得太早了,你阿姐让她先在马车内睡一下。”南璨接过话头。
晏骜川听了这话,视线再度落在女子身上。
九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白日里认真考试,到了夜里,瞧着床头放着的藕丝裳,时不时就会想起她。
方才从贡院出来,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的也是她。
可临到靠近,他却又生出一种畏惧之意。
不敢上前,心里像是被猫儿爪子不断挠动一般,又痒又疼。
“近乡情更怯啊。”南璨凑到自家夫人耳边,低声笑了笑。
晏璟捂住人的嘴,忍笑道:“他脸皮可薄得很,你别闹他。”
“公子,你还要不要上来了?”
酥山幽怨地看着原地站傻了的晏骜川。
“知道了,小声些。”
晏骜川瞪着对方,眼神示意酥山别惊醒了宋枳软,随即回头对几人压低声道。
“阿姐,姐夫,我先回去了,这几日累死了,我就不跟你们去拜访国公爷了。”
“你说什么呢?声音这么小,谁听得清啊。”晏璟故意学着他的音量说话。
晏骜川哪里不知道自家姐姐在笑话他,面颊一烫,表情不自在地偏开脸。
南璨笑:“你方才还要我别闹他,分明你自己第一个忍不住。”
晏璟哼了声,随即对晏骜川摆摆手,“快回去吧,今日着实起的太早了,先送阿枳回去歇息。”
“我晚一些去找你啊。”
南许给人抛了个媚眼,转身上了车。
晏骜川懒得理人,轻手轻脚进了车内,小姑娘睡得很熟,丝毫都没感受到有人进入马车,仍是一动不动的。
“睡了多久了?”
晏骜川压低了声,对驾车的酥山问。
“一个多时辰。”酥山说。
“怎么来得这么早。”晏骜川皱着眉头,不悦道:“岂不是卯时就起身了。”
“我今早就同少夫人说过了。”
酥山小声道:“少夫人说,宁可早到等着,也不能让您出来的时候没瞧见家里人。”
晏骜川闻言一顿。
“咋样?听着是不是怪感动的?”酥山挑眉。
“滚。”
晏骜川将马车帘放下,重新坐了回去,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方才还好好盖在身上的披风掉在了地上。
“真不老实。”
他低声嘟囔了句,随即将披风捡起来,小心翼翼地盖了回去。
只是动作尽管再轻,小姑娘还是醒了过来,惺忪地睁开了眼,迷茫地看了晏骜川一会儿。
她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一般,眼眶瞧上去红红的,跟兔子似的。
“做噩梦了?”
晏骜川蹙眉,语气不由自主柔和下来,九日不见,如今瞧着小姑娘为了他如此辛苦,一颗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笨不笨?这么早在家休息就好了。”
他弯下腰来,怕声音大了会吓坏小姑娘,“何必来接我。”
“阿川……”
宋枳软显然没分清梦和现实,当下张开双臂,便勾住了少年的脖颈,紧紧地抱住了他。
少女满怀清香,顿时扑了过来,犹如左胸跳动,激荡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