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一群人站立在那。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围观的人都十分紧张。
“搞什么,这是拆迁款,连让我们新买房子的钱都没有!”
“就是非要强拆,我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街道上,一众人吵的不可开交。
西装革履的男子和众人陪笑着:“大家不要着急,要先把协议签了再说,后续的事情,我们大江集团,一定会给大家补偿做到位。”
“后续怎么安排,给大家说清楚呗。”
这时候,王强胜站了出来,眼神不屑盯着西装革履的男子:“别想忽悠着我们签了协议,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王强胜,怎么又是你!”
西装男看到王强胜,眼神都不对劲儿。
“现在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倒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王强胜上下打量着西装男,露出笑容说道:“一年的时间没见,看你混的不错啊,斜刘海呢,剃了?”
此时的西装男,正是一年前那个斜刘海混混。
他的斜刘海儿,已经变成了油光的大背头。
整齐的西服打着领带,何曾有去年那流里流气的样子。
“王强胜之前的小恩小怨就算了,我告诉你,现在再和我们对着干,后果很严重。”
西装男压低声音,将合同往王强胜胸膛上拍了拍:“老老实实的带着你们这帮刁民签合同,不然有你们好看!”
王强胜接过协议,上下瞥了一眼,嗤笑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到我们这就剩这点了,这点儿钱让我们怎么活?以后都睡大街吗?”
“就这些,你们这些破胡同老街,想贪的无厌不成。”
西装男有些急眼了。
王强胜冷眼看着他,抬手将手中的协议撕了个粉碎。
“想让我们离开这也行,按上头给的金额补偿,把中间那些臭老鼠给吞掉的钱,给吐出来。”
王强胜看着他,咧嘴笑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花招,你尽管来!”
西装男看了王强胜一眼,叹息道:“王强胜啊王强胜,有些人你不该惹,我只是他们唤过来说话的一条狗而已。”
“既然如此,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我喊三声,你不走,我可就动手了。”
王强胜注视着西装男。
西装男笑着摇摇头:“行,你小子够硬!”
王强胜:“三!”
“我告诉你,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二!”
王强胜的眼神,已经有些冷冽。
西装男顿时吓怕了,他挨过王强生的打,知道这家伙有多狠。
“你,你给我等着!”
于是,他夹着公文包,连滚带爬的狼狈离开。
看着他狼狈离开的样子,众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各位叔伯婶子,咱这协议不签!”
王强胜开口说道。
“对,坚决不签!”
“他们把中间的钱给吞没了,留下仨瓜俩枣儿,想让我们上街乞讨啊!”
……
“王大爷这是咋了?”
“嘿,听说啊,突然被一个车给撞了,住了好几天的医院呢,昨天才从IcU里出来。”
“肇事司机呢。”
“早就报警了,那肇事司机,车牌都看不见,撞到人就跑了,监控录像也找不到人。”
“听说了,已经有结果了,好像是个逃犯干的。”
“逃犯?哪来的逃犯,这么大胆子!”
“……”
王强胜在王大爷的小院儿里,看着那些邻居压低声音交谈,整个人怔在原地。
邻居口中的王大爷,是他本家。
平时挺和蔼慈善的一个人,没事儿就种点儿菜,四处骑着三轮车卖菜为生。
没想到竟然遭此毒手。
“究竟是谁干的?”
王强胜沙哑着喉咙,开口问道。
这些邻居看着他欲言又止,眼眸中也是带着担心。
他们其实心里都清楚,昨天才拒绝签协议,今天王大爷就被车撞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是谁干的?其实他们心里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回到家之后,王强胜看着母亲李秀兰正在收拾东西。
他连忙说道:“妈,你身体不好,起来收拾啥啊!”
“这不是准备准备,等啥时候咱们这搬迁了,也好收拾东西。”
李秀兰脸上浮现笑容说道。
王强胜一听,顿时生气道:“搬什么搬!他们给的那些钱,咱们出去租房都不够!”
“你不知道王大爷,因为啥被撞的?”
李秀兰看到王强胜倔强的样子,顿时生气说道:“你就安安分分的听妈的话,咱们就是无权无势的小市民,别和他们那群人计较。”
“凭什么就任由他们欺负咱们!”
王强胜生气道:“我不会签!咱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让别人骑着脖子欺负!”
“你这孩子……”
李秀兰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忧愁。
……
“你家签了吗?”
“害,签呗。”
“可是签了咋过日子?”
“这些地痞流氓骚扰着你,就能过成日子了?”
下班后的王强胜,手中提着两条鱼,面无表情从街道上走。
当初说不签的钉子户们,一个个陆续的和大江集团签下了协议。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坑,也有很多人明白,但是他们得过日子啊。
王强胜没有说什么,他只能管好自己,不能管别人。
就在这时候,王强胜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错愕看着前方。
“陶,陶陶……”
眼前,是一名身穿高中生制服的女孩。
此时的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外面那件蓝白校服包裹着,里面的衬衫都已经被撕烂了。
陶陶的脸上都是伤痕,嘴角带着血迹,就这么眼神呆滞,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听到有人在呼喊她后,陶陶抬起头。
“强胜哥……”
说话的瞬间,陶陶眼睛里蓄满眼泪,整个人崩溃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
王强胜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他们对我……”
陶陶再也撑不住,崩溃痛哭出来。
艰难的阐述清事情经过。
这时候王强胜才注意到,陶陶蓝色的校服裤子上,全是血迹。
“这帮杂种!”
王强胜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也跟着通红起来,布满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