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剑一看。
剑身如同冰块一般,几乎是透明的颜色。
只是中间有着一条若有若无似乎会漂浮在其中的一条红丝线。
而很快,那红丝线忽然断裂开来。
显示处两个字,上面写着:“红灵”。
韩瑾语心下莫名深沉。
她只是望着剑身道:“以后你就叫红灵剑吧。”
那一把透明的剑身似乎若有若无得亮起了一道微弱的透明的光泽。
韩瑾语将剑再次插回刀鞘之中。
她环顾四周,只是感到满山的荒郊野岭处。
又是夕阳西下快天黑之际。
而她已经到了山脚处了。
不知道她能否找到人家借宿一晚。
韩瑾语只是感到她的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
有些孤独的路,虽然,她不想走。
但是,生存的道路,她不一个人走,是不行的。
有些痛苦,有些孤独,有些伤痛,是别人所无法替代的。
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得去咬紧牙关去承受。
也许这个世界上,会比想象中的要冷漠和残忍。
会有人和她形同陌路,会有人消遣她,
会有人只是玩弄她,会有人欺负她,
而她只有学会坚强起来。
一个人一把剑,努力走天涯。
她带着她怀中的宝宝。
生存之路,很艰难,不代表就不可以走下去吧?
她不走走,怎么能够确定下来呢?
孤独路,总要孤独得走。
夕阳西下,血光一片。
的确有被人陷害过,是否要复仇,复仇或许很重要。
但是,生存更加重要。
这世上总是会出现很多很多的不公平的事情。
会有很多的爱是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有些付出,不一定会得到等价的回馈。
但是,一切也都在落寞之中,变得可有可无了。
路很长,一个人一条生命之路,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漫长。
望着血红色的夕阳,想着之前灵蛇髻女怪说的冬至日吃元宵的话。
她望着血红色的夕阳,忽然想起‘年年至日长为客,忽忽穷愁泥杀人。’
死者已矣,生者还要艰难的活着。
很多人并不能够给她一条活路。
如果别人不给,自己就努力给一条自己的活路吗?
什么是敌人,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爱人?
想象那个灵蛇髻女怪。
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她以为那个男人是她最爱的人。
她以为那个男人会是她终身依靠。
但是,她以为的最爱的人出卖了她。
也是她最爱的男人把她卖到了妓院。
那种被所爱之人给出卖,是痛苦的。
又或许是她想法太天真。
她爱着一个人,就以为那个人也爱她。
她深爱一个人,就会以为那个人也在深爱自己。
然后,她被人出卖之后,就会感到难以接受。
这要怪女人太天真,还是要怪女人太愚蠢呢。
那些愚蠢的后果,究竟只有自己一个人吃。
那种被出卖的痛苦,也只有一个人去品尝。
不是她努力去爱一个人,别人就会理所当然得爱她得。
不是她以为自己在为别人努力付出,别人就会稀罕她的付出的。
有些时候付出太多,不一定就得到很多。
特别是付出给一个不会珍惜自己的人。
这件事本身,就会觉得很可笑。
也会感到毫无意义。
有些时候,终究,还是她太过天真。
而当她不再天真的时候,
她的辛酸和痛苦,也没有人替她承担。
被人欺辱过的仇恨,深深的怨恨
也自然不会有人真心为她复仇。
何况五百年过去了。
一切早已烟消云散了。
人间早已大变了。
很多事情,期待会很美好。
现实却很残忍。
而最终,没有人会在乎那个死掉的人的痛苦和哀伤。
这个世界比想象中的还要冷漠和残忍。
而玩弄和利用和欺负的游戏是否就此结束了呢?
只有这个世界有人。
人性七恶:
傲慢、嫉妒、贪婪、
憎恶、痛苦、纵欲、伪善。
这人性中的丑恶总会在人群之中占据。
人心总会在或多或少拥有人性的丑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一个人活着,总要生存下去。
她不懂自己的未来。
未来总是会在那里变得非常支离破碎和渺茫。
很多时候,都会在那里感到非常孤独的痛苦。
她的确想要朋友。
但是,因为她的性格以及很多方面的原因,她渐渐得畏惧了。
她把别人当朋友,别人却不一定把她当朋友。
她何必要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呢?
她依旧还需要生存。
生存的道路总是无比艰难。
她依旧还要努力活下去。
而孕吐依旧是在折磨她。
她没有走多久,身体又一阵反胃。
她不得不在一棵光秃秃的柳树前。
她扶着那棵柳树就开始干呕起来。“呕……”
“昔我往矣,可是,杨柳依依啊。
而如今我来思,却是,雨雪霏霏。
除了这雪,就是你这个在这里吐的小丫头。”
前方忽然响起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韩瑾语古怪得朝前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忽然朝后看。
却看到一个穿着肚兜忽然红色灯笼裤的扎着红色双压的小男孩。
他坐在光秃秃的弯曲的柳树上,似乎要跳了下来。
他来到韩瑾语身后,韩瑾语连忙转身。
那个小孩子忽然笑道,“一百年了。
我终于遇到一个可以看见我的人了!
你怎么能够看到我呢?
难道你也不是人?”
“我当然是人啦!”
韩瑾语一边擦着嘴巴。
她一边没好气得在那里开口道,“倒是你。
怎么一百年了,你才七八岁大。
而且,这么一个大冬天,你穿着肚兜也不觉得冷。”
“你觉得我应该觉得冷吗?
我肯定不是人啊!是人的都看不到我。”
红色灯笼裤的七八岁大小鬼头只是望着韩瑾语。
他调皮得吐着舌头道,“你应该也不是人。
这个村子里的很多都是老人,都是快死的老人。
而那些老人还是我的晚辈呢?
我的小伙伴们大部分在十年前二十年前都走了。”
“你难不成在这个人世间游荡了一百年?”
韩瑾语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得望着面前的小男孩。
她有些不解得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投胎转世呢?”
“我不要转世,我要玩!
我是以前在这柳树上爬,摔死的!
一直都没有人陪陪我玩!”
红色肚兜的小龟头忽然就朝韩瑾语裂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然后,他的小脸迅速血肉模糊起来。
露出里面的白骨。
而他脸上五官都被压扁,有血在往下滴。
小鬼头忽然笑了起来:“我当时……
我摔下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死掉的!”
韩瑾语吓得尖叫起来:“啊啊啊……救命啊!”
她连忙转身就要逃跑。
她却被红肚兜的小鬼头给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