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语知道自己一个孕妇要早睡早起.
但是,她躺在床上,无论睁眼还是闭眼。
一晚上都煎熬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胃里总有酸水在那里颠来倒去,很痛苦。
那些痛苦,生命中,有些痛苦总是在那里属于无法避免。
有些时候,韩瑾语觉得不理解。
为什么自己这么辛苦,却依旧那么贫穷。
就如同上班,一天到晚像条狗在那里累死累活。
却只有一两千块的薪资。
但是,没办法。
在老板眼里,她只值那么一两千块钱。
她就如同一个牲口一般,在给老板打工。
老板觉得她这个牲口就值那点钱。
不是老板看扁韩瑾语。
或许是韩瑾语就是那么廉价便宜低廉。
她是不值一提的。
工作方面,她是不受老板重视的。
在家里,爱人也不重视她。
似乎,无论在哪里,韩瑾语都是一个会被人轻视轻贱的存在。
北风在外面呼呼得吹。
‘呜呜’。
深夜,在寂寞的人听来,如同鬼在呜咽低泣。
木窗北风的鼓动吓在恐怖的摇响。
‘咔哒,咔哒’。
寂寞的夜里,听到这些声响,很是诡异害怕,心惊。
韩瑾语有时恶心。
有时,她觉得双脚冰冷。
一会儿,她又觉得脑袋浑浑噩噩得在燃烧着。
可是,没有人在乎她。
她还是一夜都没有等到詹旻轩。
浑浑噩噩之中,她不再等待了。
因为等不到了。
有些事情,在挣扎和痛苦之中,感到一切都无济于事。
她在夜里啜泣得哭了起来。
依然在告诉自己,要学会坚强。
而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得断断续续哭着。
她就此怕着寂寞着辛酸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依旧是灰蒙蒙得亮。
睡了一晚上,她身上多少有些力气。
她便慢慢走到门前,推开门。
‘咿咿呀呀’。木门只响不开。
一开始因为结冰还是原因。
她推了好久推不开木门。
她只得去推窗户。
这个稍微费劲,但是,还是推开了。
扑面一股冬季的冷风。
还连带着冰冷的雪花飘落而来。
她看到周围的世界一片白茫茫。
所有的房屋和土地全都裹上了一层大雪的白色。
而连树上,连随着会晃动的树叶上也有一层层的白色。
这雪或许就这么下了一晚上也说不定。
但是,空气里,依旧还在下雪。
这冰冷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得下着。
这雪会下多久呢?
如果,她韩瑾语就这么死在这一场白雪之中。
后面,又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呢?
拓正道:“小语,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阴渐长而阳渐衰,
君子退而顺利亨通。
你试试看悟道,辟谷。”
识海种忽然想起拓正道人的声音来。
他语气缓慢,听不出任何意思情绪来。
他道:“小语,你别忘了你的初衷。
唉声叹气,毫无用处。
你只有进阶才是正道。”
“哪有那么容易。
你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本事就出来。”
韩瑾语有些不爽得开口道,“你总是在我脑子里说话,这算什么呢?”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小语,你要学会宠辱不惊才好。我实在太忙。”
拓正道人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床边看看。
那里有几本修道的书,你有空翻翻。”
“我不看书。”韩瑾语马上反驳道。
她的确看到自己的床上忽然莫名其妙多了几本书。
但是,女人依旧没有兴趣。
她只是恹恹道,“我才没空呢。
有空,我还不如睡觉。”
后来,拓正道人也没有在搭理她。
韩瑾语多少有些生气。
周围总是没有几个人真心关心她。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很多事情,总是要在那里硬着头皮去面对。
白雪依然是在那里纷纷扬扬得继续下着。
韩瑾语依然跑到门前。
她这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撞门。
却听到‘哗啦啦’的金属铁链的声音。
她这才明白。
她是被人锁在这门里面了。
她就像是个劳改犯一样得被人给禁锢了人身自由。
这个世界太过可怕。
几乎都不给韩瑾语留有活路。
韩瑾语又来到窗边。
因为自己还怀有身孕。
她有些犹豫,担心跳窗户走,对宝宝不太好。
但是,被禁锢在这里,迟早也是一个死。
不如带着宝宝离开这个鬼地方。
思来想去,韩瑾语只得无可奈何的手脚并用得爬在窗户上。
她就想翻出去。
不料,她的重心没有调整好。
一个没当心,她就从窗户边缘处摔了下来。
她摔在了地上。
那窗户本来不算高,只到女人肩膀处。
一般人摔得也只是一痛。
但是不会有太大障碍。
但是,韩瑾语这么一摔,却是摔得肚子一痛。
很快,她就感到自己的大腿中间有一点热乎乎的湿漉漉的什么。
她吓坏了,想起来,因为身子骨的骨头架子都要被摔散了。
她好久才慢慢起来。
却看到地上,白茫茫的雪地上,出现了一点点鲜红的血迹。
明显是从韩瑾语的裙子这里滴落下去的。
看到这一滩血,韩瑾语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
她也不管太多了。
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本来想撒开腿奔跑的。
奈何身体在那里沉甸甸的。
下腹部还有些痛。
韩瑾语怎么都跑不动。
她只得在深深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得慢慢走着。
双脚踩在雪地上都有声音。
踩雪的声音,很轻微,但是在寂静的无人的早上,听在耳里却是很清晰。
她一面吃力的走着,一面望着眼前的银装素裹的世界,心里怔怔的。
爱似乎消失了。
当人世间再也寻找不到爱。
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依赖和依靠的时候。
她只得逼着自己学会坚强再坚强一点。
世事无常。
这世间有很多的反复无常。
很多的变化和出其不意,
都不是韩瑾语所能够招架的住的。
她走在雪地里。
那白色的雪很深。
每一脚下去,白雪都把她的脚背给淹没了。
没走一脚,她都感觉整个人矮了一截。
没有走多久,韩瑾语就没有多少力气在往前走了。
这里又是在山上。
山路不好走,下雪的山路更不好走。
她很害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摔倒。
而就在此时,那个大胡子向她走来。
他是个穿着红色袄子腰间别着大铜链子的男人。
他从山下就提着一只野山鸡就往山上慢慢走来。
那个胖男人很快就看到了韩瑾语。
他咋咋呼呼得笑着:“你这妞子不待在屋里带着。
你出来做什么啊?
外面雪大,你快进去。”
“啊切!”
似乎她被提醒了一句似的。
韩瑾语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似乎这时踩发现到一片片的雪花都落在她的头上脸上。
她脖子里都有些雪花融化成水。
雪水冰凉冰凉得往下流。
女子依旧很倔强固执得望着面前的胖男人。
她下定决心道,“我想离开这里,我想走!”
“那可不成!
你把我们金虎寨当作什么了。
我们这里岂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胖男人在那里非常不屑得说着。
他拿着铜链子威胁架势得就甩在韩瑾语的脚边。
“啪嗒”~!
很快就在雪白上砸出很深很黑的印子。
男人催促道,“你这个小妞,还长了一点姿色。
如果不是老大要你。
老子都想上了你的!
小妞,你赶紧快快回去!
不然,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