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启禀侯爷,这位姑娘的身体并无异样,但不知何故陷入沉睡。
李同光听后心中一惊,焦虑之情溢于言表。他急忙问道:“那该如何解救?”
医官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侯爷恕罪,下官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
“罢了,何故为难你,你下去吧!”李同光冷声道。
医官恭敬行礼,退出了房间。
褚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李同光紧皱的眉头和憔悴的面容,心中一暖。她哑着声音问道:“同光,你怎么在这儿?”
李同光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焦虑,“你昏睡了好久,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褚姚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李同光默了默,有些气恼,“有事为何瞒我,你上次都吐血了。”
褚姚沉思片刻,柔声答:“我真的没事,这是我天生就有的毛病,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李同光眉头紧皱,显然并不相信,“你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可还是出了事。”
褚姚轻轻笑了笑,安慰道:“你别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这次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太过劳累,才会导致昏睡时间过长。”
李同光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会派人每日来照顾你。”
“不必,我现在就很好了,我要去找如意姐姐,过些时日再来看你。”褚姚摇了摇头。
李同光语气有些低落,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委屈道,“好吧,你要小心,侯府也是你的地盘,想何时回都好。”
褚姚点头,闪身消失在房间里。李同光怔愣的看着空荡荡的床,有些失落,他留不住她,永远也留不住..........
………
这边,杨盈神色落寞的从塔里走出来,告诉宁远舟,梧帝要求把他救出安国后才会写雪冤诏令。
………
四夷馆
褚姚踏步进入馆中,任如意不在,宁远舟和杨盈也不在,只有钱昭一脸喜色的迎上来,“褚小姐,你回来了,事情办的可还顺利。”
褚姚点了点头,“一切顺利,他们都去哪里了。”褚姚环顾四周,发现馆内空无一人。
“去见圣上了。”钱昭低声回答。
褚姚走在前面若有所思,“是让梧帝给你们写雪冤的诏令吗?”
“对。”钱昭坚定道。
这时,天突然淅淅沥沥的下了雨,越下越大,敲打着屋顶和树枝,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在长廊的褚姚顿住脚步,凝视着廊外的雨幕,伸出手接住雨滴。
钱昭盯着她的侧脸,语气不自觉夹着柔情,“你说,圣上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闻言,褚姚收回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语气不明道:“恐怕,梧帝不会如你们所愿,他如今还被幽禁,心中不安,不会轻易答应的。”
钱昭低头,垂眸遮住眼中对梧帝的愤恨情绪,他攥紧拳头,一时间沉默着不接话
褚姚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心中明白他的愤恨。她轻声安抚:“这也只是我悲观的猜测,一切还是要等宁远舟他们回来才知道。”
听着褚姚轻声细语的安抚,钱昭侧头看她姣好的容颜,心霎时间软的仿佛像是荡漾了一池春水,有些恍惚。
这一刻,他突然想要时间停止,他所求不多,只想这样默默的站在她身边就很开心了。
廊外的雨水飞溅到钱昭脸上,他一个激灵,清醒了些许,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明白,他没有资格儿女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瞧着这雨很快就会停了,既然他们没回来,我出去走走,你自便。”褚姚从储物戒拿出一把伞,打开走了出去。
钱昭抬手想叫住褚姚,却又放下,眸中皆是挣扎,随后又恢复平静无波无澜。
..........
褚姚撑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漫步在安都的街道上。她的步伐轻盈,心情显然很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远处的李同光侧眸瞥见褚姚,突然停下脚步,再三确认是褚姚后,疾步跑了上去。
“姚姚!”李同光喊道,眼中满是欣喜的神色。
听到呼唤声,褚姚转过身,看到李同光,眼中笑意晏晏,“你怎么在这里,不忙吗?”
“今日无事,不忙。”李同傻乐道,在一旁的朱殷欲言又止。
李同光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了他一眼,朱殷一个激灵,立刻退步远离两人十几步远。
“我有点饿了,你呢?”李同光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前面的小馆子吃云吞吧,我常去那家小馆子。”
“好啊。”褚姚挑了挑眉应道,语气有些揶揄,“说起来,一开始某人还以为我想害他呢?”
“不过,堂堂侯爷怎么还常去这等小地方。”
闻言,李同光有些恍惚,他想起幼时被二皇子逼着吃蚯蚓,他不肯吃,被宫人狠狠毒打了一顿,浑身是伤,褚姚给他上了药,还偷偷带着他出宫,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关门休息了,只有这家小馆子开着门,她带着他来到这里点了一碗很大的云吞,当时的他对任何人都心生警惕,误以为褚姚姚害她,还打翻了云吞。
“自从几年前你消失之后,我常常独自一个人去你带我走过的地方,去感受你是真的存在过我的世界里,不是一场梦……”李同光眼眶微红,眼泪蓄满在眼眶里,执着的不肯落下,委屈的像个被丢弃的可怜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压抑了很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褚姚心中有些难受,她轻轻地握住了李同光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褚姚声线柔和,“所以我回来看的第一个人也是你啊。”
李同光抬起头来,看着褚姚的眼睛,说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