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李芸和谭文欣都没有睡好,两人都有心事。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谭文欣就起床了,李芸听到了声音,也没了睡意。
“文欣,你起来了?不再睡会儿吗?”李芸看了看窗外,天才微微亮,应该刚到卯时。
“嫂子,我睡不着,我……”
谭文欣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芸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李芸心里长叹一口气,心想:果然,文欣还是担心沈家。不,应该是担心沈令舟吧?想到这里,李芸的头突然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还是因为看到谭文欣这副样子而感到头疼。
李芸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又揉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深知此刻无论如何劝说谭文欣都是徒劳无功,只能慢慢来了。于是,她轻声对谭文欣说:“文欣,现在时间还太早了,才刚刚到卯时。郑大哥可能还没有起床呢,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前去拜访,不太合适。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过会让文成去衙门那边打听一下情况。等郑大哥过来后,我们再听他详细讲讲沈家的情况,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这样可以吗?你别太着急,虽然听到沈伯父入狱,但沈令舟不是安然无恙嘛。”李芸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真的希望能缓解谭文欣的焦虑情绪。但此刻,她的头痛依然持续不断,她需要再补一会儿觉才能恢复精神。
“没事,嫂子,你别起了,你再睡会儿,我去和二哥说吧,让他跑一趟!”说着谭文欣就一把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呼地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三月的气温还是低的,李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赶紧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李芸又睡了半个时辰,她悠悠转醒,没看到谭文欣,她大概是去做早饭了把吧。李芸甩了甩头,感觉好多了,头不疼了,她赶忙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洗漱。
燕红和梅子也都起床了,两人看着李芸和文欣都顶着个黑眼圈,就知道这两人昨晚没睡好,不过她们两个很自觉的什么也没有问,毕竟如果真的和她们有关系,李芸会告诉她们的。
梅子把昨晚吃剩下的卤肉热了热,又煮了粥,切了点咸菜,谭文成应该是吃过饭就出门了。四个人坐下吃早饭,谭文欣明显的没有食欲,平日里最爱吃的她,就喝了几口粥,就吃不下了,李芸无奈的很,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几人吃过饭后,便先行前往店铺,毕竟无论如何生意都需要继续经营下去。谭文成在巳时返回店内,紧跟其后的,正是郑刚。
谭文欣见到郑刚后,立刻飞奔过去,急切地问道:“郑大哥,你是否了解沈家发生了何事?”
李芸也赶忙迎上前,将郑刚请进店内。此时二楼仍有几位女顾客,只能让梅子和燕红留在二楼照看。由于一楼没有其他客人,众人便在一楼男客区坐下,向郑刚询问沈家的情况。
“郑大哥,请坐!您如此忙碌,却还要麻烦您亲自到店,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李芸一边说着,一边为郑刚斟满一杯热茶。
“无妨,前些日子得知了季少明的消息,我原本计划今天启程远行追捕他,顺便来看看燕红。正好文成来找我,我们就一同来到了店里!你们若有任何疑问,尽管提问便是。”郑刚轻轻吹拂着茶杯中的热气,然后小啜一口。
“听说季家在牢狱里供出了沈家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严重不严重,我们家和沈家有一些来往,所以想要打听一下!”李芸为了慎重,并没有说认亲之事。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沈家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所幸没有牵连出命案,所以不会有什么重刑,不过家财可能会没收不少!”郑刚回答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他隐隐知道谭文庭和沈令舟关系还不错。
“沈家大概是犯了什么罪啊?”李芸想要问仔细,又追问道!
“嗯,有行贿官员,开设赌坊,还有私放高利贷。”男子接着说道:“还有其他的一些罪责,但都不是很严重。不过这些罪名加起来,沈家也难免受到惩罚。”
李芸听了郑刚的话,心里大致有了底。
“那现在沈家有几人获罪?”
“目前就沈之筑一个人获罪,他是沈家的家主,这些应该都是他做的吧,他自己都承认了,都是他做的!”
李芸脑子里想到,开设赌坊,放高利贷这些应该是沈令舟做的事情吧,看来沈之筑是替沈令舟背了不少锅。
“那沈老爷这些罪行,会判处什么罪呢?”李芸好奇地问道。
“这些虽然都不是什么重罪,但毕竟涉及到行贿、偷税漏税等多个方面。根据我对律法的了解,我估计会判徒刑,同时要求补齐税银,并没收一部分家产。这样一来,沈家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郑刚分析道。
李芸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转头看向郑刚,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郑大哥,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您是否能够帮忙安排一下,让我去探望一下沈老爷?毕竟沈之筑曾对我有恩义,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去看看他,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不知郑大哥能否办到?”
郑刚爽快地回答道:“这有何难?待我回去之后便着手安排此事。你可以在今日酉时前往牢房,届时我会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说着,郑刚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到李芸手中,“喏,你到时候只需手持这块牌子,自会有人引领你前去探视。”
李芸感激涕零,连忙伸手接过牌子,真诚地向郑刚道谢:“真是太感谢郑大哥了!”
郑刚连连摆手道:“唉,弟妹这样说,岂不是不拿我当自家人。你帮我照顾燕红那么久,我做这点事情,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边说边看着李芸,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亲切。李芸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然后郑刚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二楼。李芸心中一动,明白了郑刚的意思,笑着说道:“哦,郑大哥是有话要找燕红吗?那我上去叫她下来。今天的事情就拜托郑大哥了!”
说完,李芸拽着谭文欣往二楼走去。谭文欣听到沈令舟没有被关入大牢,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为沈之筑的刑罚感到担忧。她不禁皱起眉头,满脸愁容地问道:“那沈令舟现在在哪里呢?”
文欣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脑子乱糟糟的,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