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参加会议的,并不知道应急管理部内部流传的猜测。
听到鹰蛇国蜃景消失,似乎和地震相关,感觉莫名其妙。
而且还有人玩游戏控制蜃景里的幸存者?
面对质疑,赵先方将之前的猜测,告知众人。
原本打算会议结束后,单独向其中一两位报告。
金字塔国地震、樱花国地震,现在的鹰蛇国,三个例子了。
蜃景消失,地震暴发。
而蜃景中幸存者死亡,蜃景消失。
现在鹰蛇国那边的消息显示,所谓的‘玩家’可以操控幸存者!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联众国参与进去,并且高度重视。
根据初步调查得知,联众国与鹰蛇国似乎发生纠纷,试图抢夺该玩家。
这无疑给‘玩家’存在的真实性,做了强有力的背书。
参与会议的众人听了,大多沉默。
“这……有明确证据证明吗?”
“没有,只是猜测。”赵先方道。
“凡事是要讲证据的,非常时期,危言耸听容易出乱子,你能为自己的话负责吗?”
赵先方低头,他负不了责,嘴硬也没用。
又有人敲了下桌子,迎着众人目光发言:
“我说一句,万一这事儿是真的呢?”
众人心头一震。
是啊,万一真的呢。
会议室陷入无言的沉默。
在座没有笨的,如果猜测属实,说明什么?
每个大国,地区都有对应的蜃景。
这一点,只需收集失事飞机、船只等信息,就能确认,应急管理部已经调查清楚,把资料放在他们面前。
而幸存者死亡,蜃景消失,该国或地区就会爆发超级地震。
这个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连续三次,总不能全是巧合吧。
现在,又冒出个玩家是什么意思。
居然通过游戏,操控幸存者。
也就是说整个国家,乃至人类的安危,系于一人之手!
那么,20个蜃景,对应20个国家,就有20个玩家。
对应华国的玩家是谁,还不在掌控之中……
深想下去,一种强烈的不安在众人心头蔓延,有人手开始颤抖。
神秘未知的蜃景,荒唐可笑的游戏,令整个世界沦为玩物。
远程会议室里,一面面屏幕之上,每个人表情变化连连。
打个比方,国家意外丢了一颗终极武器,流落到民间,不知道在哪座城市,在谁手里,可能随时会爆炸。
说不定就在自己脚下!
这这这……谁能不慌?
大家被未知的神秘吓到了。
“诸位,”
方才总结性发言的人开口了。
“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了解需要一个过程,如今我们面临的是全新的严峻挑战。
但是不必慌张,即使某些现象已经超出现有科学范畴,但总归有一天,我们能揭开其神秘面纱,然后指着它的心脏说一句,不过尔尔,原来如此。
就像历史中那些划时代的伟大发现,日心说,蒸汽机,一开始不都伴随巨大争议?
最后却完全可以被科学所解释,哪怕是个小学生,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听了这番话,会议室里气氛稍稍好了些。
但还是慌啊,大杀器处于失控状态。
“既然问题已经出现,我们就该想办法应对。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我们自己都慌了,何谈克敌制胜?”
众人开始思索,然后小声讨论起来。
有人提出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先把人找出来,别让其胡来。
万一他受了什么委屈,一时想不开,把幸存者玩死,蜃景消失,到时要拉多少人陪葬啊。
“但是茫茫人海,上哪儿找去,谁才是那个玩家?”
“或许他会主动现身。”
“我们要相信国人的素质,大是大非问题上不会出错。”
“人是复杂的,难免出现个别极端……”
“还有别的法子吗,不能干等着,他一旦暴露,别有用心的国家……”
“我建议立刻进行全国电视讲话……”
“各位,不必全国去找,他就在清泉市。”赵先方忽然说道,打断了众人讨论。
一瞬间,许多双目光一起看向他。
“4号蜃景途径清泉市的时候,幸存者林宇做出奇怪举动,绕着火堆左三圈右三圈。
他为什么不在滨海、临川,或者其他城市做出这个举动呢。”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设身处地去想,假如自己是个普通人,一觉醒来,发现世界大变,却跟自己玩的游戏有关……”
“原来如此!”
有人明白过来,发出惊呼。
如果自己是玩家,肯定难以置信啊,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当蜃景经过自己能看到的地方时,何不掏出手机试一下。
赵先方抛出更有力的佐证:
“根据我们收集的资料显示,早在林宇做出奇怪举动前,加盟国一位幸存者已经在地上绕行8字。
而鹰蛇国与联众国合作,对那位玩家做了许多试验。
那段时间中,我们观测到对应蜃景的幸存者也做出奇怪举动……”
“玩家很可能在清泉市……通知那边的治安署,留意每一个相关的报警电话和报警人。”
清泉市这位玩家,既然已经知道游戏和蜃景关系,那么有机率把游戏上交国家。
普通人想要联系国家,大概率选择报警。
说不定这时候,玩家的电话已经被当成神经病拒接多次……
“如果玩家没有上交意愿,我们还要想办法让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玩的不是手机,而是许多人的性命!”
……
李前看到鹰蛇国爆发大地震的新闻,同样震惊了。
一天三次大地震。
这世界绝逼药丸!
tmd,我才重生不到一天啊。
李前愤愤关掉新闻页面,立刻拨通报警电话。
压力有点大。
这破游戏,还是交给国家头疼好了。
然而,电话并没有接通。
占线、忙音。
什么情况?
李前试了多次,始终打不通。
他干脆翻出一把雨伞出门。
下到一楼,明显感觉到天气异常。
空气闷热,乌云笼罩着整座城市,堵的人心里慌。
李前撑开伞,发现伞面破了几个大洞,形状相似,是老鼠的杰作。
“前同学。”
暗骂一声,李前正要迈步,背后忽有人喊。
沙沙的烟嗓,天然的魅音。
回过头,房东身披透明雨衣,出现在面前。
她长发扎成一颗丸子,放在脑后,脸上没有妆容,也没表情,一对柳眉微蹙着,桃花眼缺乏光芒。
和往日神采相比,如同霜打过的茄子。
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李前心里划过念头,但只点了下头回应。
“给你拿件雨衣吧。”
林玲霜看到李前的破伞,转身进屋,拿了件雨衣出来。
“刮风下雨,打不住伞。”
“多谢。”
李前倒不矫情,道谢一声,披上雨衣。
然后和林玲霜前后离开小巷。
外面已经开始落毛毛雨了。
小吃街上零星几个烧烤、煎饼摊位,客人倒不少,但也是随时关门的架势。
“你不去超市?”
两人径直走过了超市,停在街口,林玲霜发问。
她以为李前是出来买吃的东西,好多租客在囤食物。
“我辞职了,公司扣我三个月工资,我要报警,但是打不了电话。”李前说出理由。
“哦,刚才楼顶的人把信号塔碰坏了。”
林玲霜说。
原来如此。
李前恍然,对路过的出租车而招了下手。
出租车滑到两人跟前停下。
“顺路。”
林玲霜先拉开后车门上去了。
李前随后坐到副驾驶,对师傅说了地点,师傅一脚油冲出去。
暴雨前抢着还能挣几单。
片刻后,出租车停在就近治安所门口,李前推开车门。
林玲霜从另一边下来。
然后一起往治安所内走去。
此时他们身上都有种特殊的气场,表情沉凝而严肃,仿佛要接受命运审判一样。
一看就是有大事情。
治安所大厅里,稀稀拉拉几个人。
从治安员们并不急促的步伐看,今晚不是很忙。
但他们很快就要忙起来了……李前心想。
两侧靠墙摆放的长椅上坐着几人。
靠门口一位妇女,身旁放着空的婴儿车。
其神色憔悴,每每有治安员路过都用期盼的目光注视。
她旁边是位黑风衣男子,头发散乱,脑袋低垂,昏昏欲睡的样子。
有人进门,他抬眼瞧了一下。
李前目光随意扫过大厅,径直朝办事窗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