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修贤惊讶的表情，诗怀雅神色平静。
仿佛修贤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只听诗怀雅敲了敲桌子：“来，数数你犯下的事。”
诗怀雅取出一份卷宗：“几个月前，贫民区医馆爆破，大量建筑损毁，医馆内三人丧生，皆为感染者。而你...失踪了。”
修贤眼角抽搐了一下。
“引导旅行团，伪造导游灵符，无证经营旅游业务。”
“你还与近卫局几起重大案件有关联，若真查你，你恐怕得天天去审讯室喝灵茶了。”
“哦对，还有使用灵器致人死亡。”
修贤懵了：“那不是正当防卫吗？”
诗怀雅改口：“使用灵器致重要嫌疑人死亡，
修贤撇了撇嘴：“仙子大人，我视你如神明，你却视我为棋子啊。”
“神...什么神明！”诗怀雅轻哼一声，“我这是为你开辟一条晋升之路，修非凡，难道你甘愿永居黑市之中？你想过你的修真境界吗？当年那次预谋的邪修袭击，如今你也成了目标，这或许只是个开端。”
修贤点头道：“请继续。”
“你不可能永远孤军奋战，你需要一个庇护之地。”诗怀雅凝视着修贤，“对抗邪修势力唯有更大的组织，你不想知道是谁策划了当年那场害死你父亲的阴谋吗？你想知道是谁欲对你复仇吗？你不想过上安宁的修真生活吗？”
修贤神色古怪地点点头：“嗯...想。”
诗怀雅笑道：“那就成为我的密探，将来龙门将成为你的靠山！近卫局将是你的护法！”
修贤再次摇头：“可我觉得当密探也未必安全，你们在追查‘归一教’吧？我在黑市听说了，你让我当密探，多半是要我去那里，我刚来时还听见，归一教已杀害了不少修士。”
“我会为你提供全面的安全保障，不止是近卫局的力量。”
“不去岂不是更安全。”修贤摇头，“这无法说服我。”
“那这个呢。”诗怀雅取出一张玉符，“凡是我家族产业之处，每日可供修炼的灵石价值近千万！”
修贤看着眼前的玉符，眼睛瞪大。
“有钱。”诗怀雅信心满满，“在黑市里应该最受欢迎吧。”
修贤一掌拍在玉符上。
诗怀雅也一掌拍在他的手上。
“成交！”修贤抬头。
“等等。”诗怀雅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修贤手上加力，脸色严肃：“我要为龙门贡献力量！”
诗怀雅也用力，笑容依旧：“不急，需审查。”
“审查什么！”修贤继续加力，“我心向龙门！”
诗怀雅猛一松手，修贤顺势抽出玉符。
“我需要你设法打入归一教。”诗怀雅直言不讳，“然后将情报传递给我。”
“什么情报？”修贤明知故问，收起玉符。
“六旺角那边，归一教丧心病狂地埋藏了源石炸弹。”诗怀雅道，“我担心这些疯子还会在其他地方故技重施，我希望你能设法加入归一教。”
修贤皱眉：“近卫局没人可用吗？学院之类的。”
诗怀雅摇头：“归一教最近清洗了一批修士，近卫学院虽清白，但太干净了。我们的档案他们未必记得住，反倒是你这种自带‘档案’的更适合完成任务。而且...加入归一教，最好是以感染者身份。”
“所以啊。”修贤不解，“为何我去，我又不是感染者。”
“你是医师。”诗怀雅答道，“真要找个可靠的感染者，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但你的身份正适合现在的归一教，他们虽是感染者暴徒，但也是活生生的人，没人愿意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你，一个在龙门黑市行医的‘感染者医师’，能很好地融入他们，他们也需要你。而且你和我这几天的关系很容易查，归一教很善于策反你这样的修士。”
修贤翻了个白眼：“真是物尽其用，这很危险。”
“我知道。”诗怀雅面带歉意，“即使不被发现的危险，也有与大量感染者相处而被感染的风险，但别无选择。归一教已疯狂，我不想看到又有无辜的龙门百姓因他们的疯狂而丧生。非凡，你也不想吧？”
修贤抿了抿嘴，最终点头：“没问题，我答应你，但还有其他条件。”
诗怀雅点头：“说。”
“这任务太危险。”
“抱歉，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人。”
“不必道歉。”修贤摇头，“你这么说，就是明知不对，却不愿采取实际行动去补救。”
诗怀雅尴尬一闪而过：“那....”
修贤嘿嘿一笑：“任务危险，每次完成，诗怀雅大人，我要精神奖励。”
“精神奖励？”诗怀雅一脸困惑，“那是什么？”
“嗯...亲一下如何？毕竟，我可是为此而来啊！”修贤满脸坏笑。
“你...你在说什么！”
诗怀雅瞬间脸红：“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这叫精神需求？”
修贤一脸轻松：“大小姐，你让我去做送死的事，警司都喜欢空手套白狼吗？”
“我只是说你的要求不能太过分！”
“那谈不拢了？”修贤起身，“那我何必帮龙门？本以为诗怀雅小姐与众不同，千金小姐却奋战在对抗邪修前线。但现在看来，其实和那些高层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喜欢抛头露面。”
修贤从口袋里掏出玉符晃了晃，放在桌上：“以情感拉拢，再用灵石买命。这套...我见多了。你要知道，我答应你并非为了灵石。”
修贤其实是想让诗怀雅知难而退，毕竟自己的身份已经够复杂了，陈那边隐藏的是自己前往归一教的修士身份，现在很完美。
但诗怀雅这边就不同了，自己与她接触过，若她真的卷入，自己这边的身份就更难隐瞒下去。
最重要的是...太乱了！
至于灵石和玉符？修贤缺钱吗？能提炼源石的他怎会缺钱？
若非诗怀雅还没提密码，修贤怎会如此爽快归还？
诗怀雅愣住。
修贤认真道：“当然，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
“无论初衷多好，你的决定都可能关乎他人生死！”修贤严肃地看着诗怀雅，“如果你真这么做，请有详尽的计划，坚定的决心，以及愿意付出一切的觉悟！如果没有，当你的密探...和送死无异！诗怀雅大人，三思而后行。我建议你还是做好高级警司，打击犯罪就好。发展密探这种事，你或许承受不起其中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