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说:“大统领,宁小将军准备的节目是模仿沙场作战,为防万一,他准备了木制器具代替战场上的真刀真枪,希望能允许使用。”
江夔看向大王,见他点头,江夔也就笑着应允了。
江桓报完幕坐回座位,宁阙跑到门口召唤他的表演人员,清一色的沙场健硕男子,手虽持木刀木剑木戈木戟木盾,气势却依然昂扬高亢,一阵激烈有序的吼声下来,似乎把整个统领府就叫得沸腾了。
宁阙的节目对其他人可能没啥影响,只是觉得兴奋,对江夔而言就全然不同了,他想到是十年前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这些年守在宫城,自己身上的那种桀骜不驯之气似乎有些淡化了。他看得出来,宁阙很用心,有几个动作是他以前自己亲手教士兵的。他记得那时很小很小的宁阙像个尾巴一样,总喜欢跟在他身后,他竟然把那些动作记下了。
沙场秀结束,全场都像停止了呼吸,在宫门高墙待久了的人见到的都是莺歌燕舞,自是难得见到这种激烈亢奋的表演,以致表演结束,人们许久不能从震撼中醒过来。
啪!啪!啪!江夔带头拍手叫好,除了梦佳接下来的表演,这是他江夔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全场人员跟着拍手叫好,无不对宁阙投去赞许的目光。
终于结束,见到大统领满意的表情,还对他伸出了赞赏士兵的独特手势。宁阙长舒一口气,遣退了表演人员,得意的有些迷糊的他不自觉地走到江桓身边,却被三王子告知,“宁小将军,你的位置在那边。”
宁阙说声抱歉回到他的座位上,这个时候的他和半个时辰前相比,自然了,也轻松了,想必也饿了,开始不管不顾吃了起来。
那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宁阙意外的表演感到惊喜,自然不可能。云敬梧远远的看着上位的王后,虽然隔得很远,他似乎都能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角,尤其是宁阙几次不经意对江桓的亲近。凭她的耳目和心机,在她脑里综合这些信息的时候,怎么可能在面上展露出云淡风轻。
“大统领,”宁阙是因为社恐,不得不找个人帮他打断他无所适从的喧闹,而王后是等不及了,她自己站起来,声音没有江桓洪亮,也让现场安静了,“大统领,本宫也为你准备了节目,望笑纳。”
江夔了然地做出请的手势,并没有多余的话语。
紧接着,堂内依次走进一些身着光鲜舞衣的女子,其中居中一人从衣着、配饰上都较其他舞女尊贵,她便是国舅爷的远房侄女绫罗了。伴随着奏乐,绫罗纤腰细肢轻轻舞动,有几个飞跃起来的动作,引得在场的人一阵喝彩。
已然知晓王后接下来意欲何为,云敬梧也就兴致缺缺了。再次看向江桓,见有一人跑到他面前,低声说了什么,他脸色一变,蹭地站起来,对那人低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婉还是熹妃娘娘?与江桓说话的那人又急急忙忙弓着背从侧面抄到上位,对着闵鄯公公低言几句,闵鄯公公又向大王低言,大王表情有一瞬间的异样,但很快恢复正常。看来是熹妃娘娘,云敬梧向赵卷打了声招呼,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退了出来。
“殿下可是要去宫里?”
“与你何关?”江桓心里急躁,快步走向门口。
“韩太医在参加宴会,走不开,可是需要叫上小婉去宫里。”云敬梧注意到,韩太医喝得还不少。
江桓停了一下,似乎的确有这个必要。
“婉儿在哪?”
“郊外听风苑。”
“走。”
有宫人来报,熹妃娘娘今日喝下药后,口吐鲜血,晕倒了。江桓昨日从宫里回去的时候,母妃虽然依旧憔悴,但却是无事。
。。。
西良国王宫。
自先王薨逝,太子宇继承王位,便封了姚岁为上卿大人,辅佐宇。
东霁一行,姚岁不经意败给了名不见经传的赵卷,便让人查了他的来历。赵卷,首阳人士,师从癸乙,是癸乙的大弟子,对经世治国颇有见解。这些都无关紧要,只有一点,近两年前,自己身患恶疾,先王为自己找来国师,算出自己的煞星在东霁,而赵卷,也在那个时候被东霁的国师抓去了南关战场,自己的克星莫非便是此人。
近来,他们收到了东霁覃国师的来信。大统领江夔生辰宴上,两女争艳,天地为之失色。东霁大王做主,将二女皆许配江夔。虽不愿,仍从之。其一乃府上家妓,前娄国人,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一曲瑶宫曼舞,已是如坠仙境,轻纱飘落,容颜现世,实乃仙子亲临,与宴之人无不倾之。而另一人,国舅认的远房表侄女,名唤绫罗,容颜稍逊,贤淑温婉,乃王后拉拢江夔之具,亦纳之。王后之为太子计,绝非仅为拉拢江夔,其之后手,紧然观之。而今,江酒器重赵卷,智有余,勇不足,如临大事,酒何以抗江诸江夔之辈。另有一事相告,宁颇之子宁阙,初生牛犊,大放异彩,已投桓方,难以拉拢。故而,急信奉上,望援武力,以护江酒。
国主宇看过来信,问姚岁。“爱卿,当之如何?”
派兵支援,自是不行,两国刚和亲,师出无名。即使出兵,也只是在边境与谈域交战,离东霁宫城遥遥千里。明的不行,只能暗自来。
姚岁思忖半晌,回禀大王,“弟沫可便装前往。”
”多少人?“
“二十武功高强之人足以。”
“何以去?”
“商人,侠客,甚至乞丐皆可。”
“可要伺机暗杀东霁之灾星?”
赵卷克姚岁,便是克西良,此人留不得。可姚岁觉得无妨,留着,更有趣,像灾星这种无稽之谈,他不介意拿来向上天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姚岁自傲又自信,宇只好作罢。
唤姚沫前来,告知。姚沫喜。
“爱卿此行可有把握?”大王宇问。
“回大王,臣定会护好东霁的这颗棋子。除此之外,臣也会抓到东霁异人,献于大王。”上次夸下海口,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江夔的人阻止了,让姚沫在大王和兄长丢尽脸面,回国后,始终心存芥蒂。此去东霁,他便把这项任务自行揽上了。
“也好,只是莫要误了正事。”姚岁叮嘱姚沫,他也听说过异人,如果有机会训练成西良国的异人,或许不是坏事。
“诺!”姚沫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