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面对自己的生死面前,没有几个人能死扛的,这个家伙也一样。
凌放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来这里多久了?”
那家伙只好服服帖帖地说:“我叫屈大壮,鄂北大悟人士,来这里半年了。”
问:“里面有多少个保卫人员,武力值都在什么水平线上?”
答:“有三十八个保卫人员,有十多个练过武的,和我一样水平的有四五个,和你一样水平的有两三个,还有四五个水平在我之上,在你之下的。另外的一些人都是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凌放问:“里面绑架了多少名技术人员?多少男的?多少女的?”
屈大壮道:“生产车间里,被送回来的技术人员有十多个,女的有四五个,其中两个是最近才送进来的。”
凌放问:“你们知道不知道里面是生产什么?”
屈大壮道:“知道,制作冰毒的。”
凌放问:“既然知道干的是违法犯罪的勾当,为什么要为虎作伥?”
屈大壮道:“还不都是为了钱嘛。我这样的保卫人员,一个月是二十万,那几个高手,每人每个月都是五十万,就连一般的保安每个月也都是五万的工资。再说了,我们一旦进来了,就很难再出去,只允许我们给家里打钱,银行都把柜员机安装到我们厂里来了,谁平白无故敢走或者敢泄露这里的秘密,那他的家人肯定会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报复的,不是死亡,就是被打残废,我们谁敢啊。”
听了屈大壮的话,凌放不禁想起了马克思说过的一段话:“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同样的道理,这些跟随制毒企业当保卫的人也是如此,你给了他们超过外界正常工资标准十倍、几十倍、上百倍的钱,这些人也会铤而走险。
凌放又问:“屈大壮,如果警察到这个厂里抓人,从哪里进去比较好?”
屈大壮忍着疼痛,鼻子还是冷哼一声:“警察到厂里抓人?警察怎么会知道里面的情况?再说了,清城市的警察听谁的?这个企业的背景你不知道吧?谁敢去查?除非他的官帽子不要了。”
凌放问:“你知道多少?都给我说说。”
屈大壮说:“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绝不是空穴来风。”
凌放说:“别给我说那些无用的,说说你知道的。我就问你一点,如果有人要铲除这个毒瘤,从厂子里什么地方能进去最方便。”
屈大壮道:“那就从工厂大门进,在最西南角有一个中药生产车间,就在这个车间的一个大型机器下面是进入地下室的通道,但这个通道都设置了道道陷阱,如果不是内部人,进去就可能被暗器刺穿。就连我都不知道暗器在哪里,更不知道怎么躲避。”
凌放继续问:“那他们生产出来的毒品是怎么运出去的?”
屈大壮道:“这个还不简单,在清城市,有一个规定,凡是通联科技公司的车辆一律免检,这是市里早就规定的。至于出了清城市地界怎么运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凌放追问:“对通联科技公司免检,是市里哪个领导规定的?”
屈大壮道:“吴晓东啊,这家企业来的时候都说好的,不然人家不来这里;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足为凭。”
凌放最后你说:“屈大壮,你现在是回这家企业继续干,还是现在离开?”
屈大壮一听,流泪了,这泪水在凌放打开的微型手电筒下显得格外凄厉:“我想逃,可我逃出去又怎么样?结果可能是全家被杀。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可能逃离的。”
凌放问:“我给你的选择是有限的,你也知道了,我既然能把你抓到这里,你也算是知情人了,如果我放你回去,你现在又残废了,你会把我对你的出手当成是我对你的伤害,会向他们告密,你说我又该如何处置你呢?”
屈大壮害怕了:“你,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我对你说了真话,就饶我一命的。”
凌放道:“我并没有打算弄死你,我是想把你带出去,离开这里,要不然,我没法保证你不向他们告密。”
屈大壮凄然说道:“你把我带出去,才是害我全家,他们会对我家人采取手段的。我亲眼看到过他们对一个逃跑的人是如何做的,我就在跟前。再说了,一旦我无故失踪了,他们会引起警觉的。”
凌放道:“那我也不能留下一个会告密的人,那样,造成的后果更大,无数个家庭会妻离子散。”
屈大壮发誓:“你放心,我回到企业是最好的,你已经把我的一只手废了,又废了我一只脚,他们肯定会问我怎么弄的,我如果说不清,他们也会弄死我。可就算他们弄死我,也比弄死我一家强啊。”
凌放问:“你想自投罗网?”
屈大壮说:“不这样还没如何?自己入了贼窝,那就是自找的,我也不恨你弄残我,你放心,我不会告密的,我知道,你既然能把我能到这里,那这个毒窝也存在不长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就凭你的手段和胆识,我已经猜到了结局。我想给你们当卧底算了,等你们打进来的时候,对我手下留情,尽量不要把我判的太重,我想立功。”
凌放道:“你能说到做到?”
屈大壮说:“我再傻也会权衡利弊,为了保护家人不受伤害,我必须委曲求全,既然要与其一起灭亡,我为何不给自己再留条后路?你把我送回去吧,我绝对保密,还会配合你们的,你们打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凌放看了一眼屈大壮,觉得如果把他带出去也不合适,里面少了一个人,那可是大事,对自己下一步行动会带来很大的风险,既然屈大壮这么说了,权且相信他说的话是真心的。即使不是真的,也只能根据情况见招拆招了。
凌放就听了屈大壮的话:“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你对我说了假话,等我们的队伍攻进来的时候,会有你的好看。”
屈大壮道:“我如果再不左右逢源,我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与其死的不一样,我帮助政府而死,我会落个好名声,我如果和政府对抗而死,那我真是死有余辜了,相信我吧。”
凌放就把屈大壮送了回去,等凌放下地道的时候,屈大壮还用手拉了一些衣物盖在了盖板上。
凌放返回了闸口,用微型手电筒一照,这才发现在出口的天窗下面还放着那一个软梯,是可以通过软梯下到外面的,一旁的暗道里还有一个暗洞,里面放着一些救生圈。凌放现在不能用这个软体,放了下去,上面没人收回,就暴露了。凌放按照来时的动作,一只手扣住凹槽里的拉手,另一只手把暗道门给推上了,看看没有了破绽,凌放才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落水声惊动了一边等候的武潇蒙,她伸头一看,是一个身穿特殊服装头戴防毒面具的人在水里面,就准备进行攻击,凌放赶紧去掉了防毒面具,说了声:“师父,是我。”
武潇蒙一听是凌放的声音,很是诧异,这凌放赤裸着身子出去的,怎么穿着这一身回来了?这是去了哪里?
凌放从闸口下面的水里出来了,然后上了岸:“师父,你转过身去,我换一下衣服。”
凌放的内裤是湿的,没法再往身上穿,可又不能当着武潇蒙的面去脱掉内裤,只好这么说。武潇蒙听了凌放的话脸一红,扭过了脸并向前走去,留下凌放在后面,凌放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后,把从那个地下工厂里穿出来的特殊服装叠了起来,把防毒面具和那件服装包在了一起,可那个特殊服装比较厚,防毒面具也很硬,拿起来体积不小,又湿漉漉的,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凌放就用手抓着,走到了钓鱼人的身边,他来的时候看到过钓鱼人有一只黑色的大塑料袋,问他借用一下。
那个钓鱼人看到凌放和武潇蒙又转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什么东西,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但没看明白凌放手里拿的是什么。当凌放问他借用黑色塑料袋的时候,就问:“你要我的塑料袋做什么?”其实也是明知故问。
凌放告诉他就是装手里的东西。可这个钓鱼人好奇心就是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凌放只好编了个瞎话:“是我来的时候带来的东西,我下河潜水用的,没见水的时候很小,揣在怀里看不出来,在水里一泡就变大了,所以才借你的塑料袋一用,装一下。”
那个钓鱼者准备的塑料袋也就是为了防止下雨包东西用的,看到现在天气虽然阴沉沉的,但并没有下雨,就把塑料袋借给了凌放。
凌放把特制服装和防毒面具装进塑料袋,对钓鱼者说:“我刚才潜入河底,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你可不要对外说啊。”
钓鱼者真的以为凌放就是来查排污的:“如果治住排污,对我们是好事,我不会说的。”
凌放这才拎着塑料袋回到了省道边,把东西装到了后备箱,开车离开了此地。
路上,武潇蒙禁不住问凌放:“到底是咋回事儿?”
凌放就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武潇蒙听后,问道:“这样一家企业,难道当地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凌放笑了笑:“在强大的保护伞下面,没有人去查去问,那当然就不会暴露了。”
回到了安保公司,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凌放决定在这里就餐,并用电话和李家林汇报一下这里发生的情况。
待武潇蒙下了车,凌放把车停到了大院的停车位上,王合武来到跟前,想要问什么,被凌放打住了:“我去你办公室打个电话,不要让人靠近你的那间办公室。”
来到了二楼王合武的总经理办公室,凌放把房门关上并上了锁,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特制电话,拨通了李家林的私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