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急着解释做什么?心虚了?”林知温被她这着急的模样逗笑,调侃着。
“没有。”时礼将花拿起想要递给林知温。
“不要。”看着时礼顿住的手和她那无措的眼神,心里暗暗发笑,他坏心眼的停了小会儿才继续开口,“我要吃东西,你拿着。”
他抱着面包向外走去,踏出门槛后不见时礼跟上,回头看去:“要我请你走?”
时礼这才抱着花跟着林知温走。
“帕子在我房里,你这边等着,我去拿。”吃了某人带来的早餐,对她脸色也好了不少。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好。”时礼站在门口那等着林知温出来。
林知温出来就见到时礼乖乖站在那等着自己,她低垂着头正在看着那捧花,灰色的大衣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听到他出来的声音后瞬间抬头看过来,琥珀色的眸子里熠着光,朝他笑着。
将手帕递给她后道:“你可以回去了。”如愿见到她露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时礼捏紧手中的帕子,将手中的花递给他:“花,送你的。”她的眼底带着忐忑和期许。
“谢了。”他十分自然的接过时礼手中的花,她既然都送了,为什么不拿?
接过花之后,只见时礼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目光牢牢的挂在他身上。
“怎么?还要我留你下来吃饭?”林知温轻嗅着花,抬眸扫视过去,语气里是对她的敷衍。
“嗯。”时礼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自从发觉自己对林知温是喜欢,她在夜里总是会回想起之前自己是怎么对待他,在回忆中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也格外清晰。
审讯室再次见面时,他当时看向自己的视线里带着不安和求助,她却是冷漠的撇开视线;还有牢里时的情景也在她脑海里浮现,一幕幕的回忆都在告诉她,她之前对林知温那恶劣的态度。
这些回忆越清楚,时礼在林知温面前就越不安。换做是有人这么对自己,她早就将那人好好的收拾一顿。
时礼毫不犹豫应下来的瞬间,林知温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他没打算留人下来的,她现在的表现太过于安分了,让他一下子忘记之前的时礼是有多不要脸。
“饭是梨园准备的,每一天都是固定的。”所以没有你的份,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我可以自己带。”时礼笑道。
她今天假都请了,就是为了待在他身边。
昨天不是白茜的休息日,但因为昨天是林知温的开场戏,所以白茜来了。
今天正巧是白茜的休息日。
昨天她可是看够了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白茜虽然和白先生脱离了关系,可她依旧是白先生的女儿。
林知温和江湖人牵扯太多不好,所以她要好好的看着他,不让他牵扯进去。
到最后林知温没将她赶走,于是到了下午开场之前,他的身后都跟着一个小尾巴,他要什么就拿给他,他要做什么也跟着他。
今早是微月的主场,她刚下场,脸上还带着妆,身上穿着戏服,身后跟着一只,她来外滩第一次出去后捡回来的一只黑色小狗。
那只黑色小狗胸口处还有一撮白毛,看起像是系了一条白色领带。
见到林知温身后拿着东西的人,她有些意外挑眉,眼里带着看八卦的眼神:“这是?”
林知温将她身后的小狗抱起,他的东西都在时礼手上,现下正好腾出手来摸摸财宝。
财宝在他怀里蹭着,还不忘舔了舔林知温的手指,冲林知温开心的叫了声。
“来看戏的。”林知温笑道,可不就是来看戏的。他可是还准备了好几出戏来给她看。
“我去后台准备了。”将财宝放回到地上,同微月告别。
时礼跟在他身后和微月擦肩而过时,对微月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微月微微点了下头,算作是回应。
“你去前面待着吧。”看着时礼将东西都发现后,林知温开口赶人了。
“嗯。”
刚出后台就远远瞧见白茜从外头进来,她的手上也拿着一捧花。
白茜今天没有去包厢,反而是抱着花来到了戏台下的座位。
她在时礼一旁的椅子坐下,见到时礼她眼里还带着意外:“时小姐也喜欢听戏?”
时礼轻应了声,白茜将花放到桌子上坐在了时礼对面:“那正好,我们还可以探讨一下,时小姐喜欢哪出?”她的脸上带着笑,好像昨天她说时礼没礼貌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时礼哪里知道这戏都有哪些,她只不过是不想搭理她,所以才随意敷衍应了下。
现在被她这么一问,完全说不出什么。她没有说话,白茜也没催促,只是嘴角带着浅笑看着她。
奏乐在这时响了起来,帘幕也缓缓拉开,白茜的视线也收了回来,落到戏台子上。
林知温出场后时礼的视线就紧紧追着他,至于唱的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时小姐,觉得这出贵妃醉酒如何?”白茜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时礼转过头和她视线对上,只吐出一个好字。
手腕上的红绳铜钱在这时突然烫了下后又恢复正常,时礼瞬间想起火车上的情形,立马扭头看向林知温那边。
“啊!”
“是头!人头!”
人群在这时哄乱起来,都在四处逃散。
戏台上突然掉下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台上的人皆是吓呆在原地,缓过后也开始乱了起来,林知温靠戏台边缘较近,在混乱中被人撞了下,猛的向后退去,脚下一空。
完蛋了,戏台虽然不高但这样摔下来也够他喝一壶了。
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他反而感受到了一股力道将自己扯了过去,随后压到的触感是一片柔软。
时礼离他的距离是最近的,再加上她的视线一直黏在林知温身上,在林知温被撞到的瞬间她就冲了过去将人扯住后用自己的身体当了肉垫。
林知温今天唱的是贵妃醉酒,头上还戴着凤冠,凤冠在时礼脸上划出了道血丝。
“你没事吧?”背后传来麻热的痛意,她第一句先开口问的是被护在怀里的少年。
听到时礼的声音,林知温连忙从她身上起来,随后将躺在地上的时礼也拉了起来:“你怎么样了?”
时礼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磕到哪里?”
他被时礼护的很好,没感受到哪里疼,反倒是时礼,她的脸上有些小血珠沁出,腕骨外侧也有擦伤。
“你们怎么样了?”在出事的第一时间,白茜就让阿无去巡捕房报案,只是后面没想到林知温会摔下来,等她反应过来上去,时礼已经将人接住了。
“我没事,白小姐,我先带她去处理伤口。”林知温和白茜说了声后拉着时礼去后台擦药,他们唱戏的也经常这里擦伤那里擦伤,所以后台那里备了些常用的药。